朱瞻基自然知道朱高煦说得有些道理，只是自尊容不得他认怂。
“你别看不起人，我还没说什么你就那么武断下决定，那样好吗？”
朱高煦有些狂傲，“我已经做了，你还能怎样？”
“你……”
朱高炽傻眼了，他确实动不了朱高煦。
也知道由自己跟满朝文武说，恐怕现在还被他们围着，现在都无法退朝。
朱高炽低着头吐槽自己，确实没用。
“听说刺客昨晚想要自杀？”
朱高煦突然询问。
朱高炽有些无力地点头，“还好及时发现。”
“那些狱卒都在干什么？一个牢犯都看不住。”
……
朱高烨离开兵部时，突然下了马车，往前边看边走。
他始终觉得有人盯上了自己。
既然防卫森严时，刺客不出来，那自己就替他创造机会。
朱高烨让自己的人原地待命，自己一人在东街上随意乱逛。
可是身后跟踪的人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始终不露面。
朱高烨选了一条极少人会经过的死胡同，等着跟踪自己的人现身。
可等了片刻，他失望地看到并没有人。
等他离开那条巷子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已经消失，或许是刺客察觉已经露馅，所以离开了。
那盯着自己的人是什么目的，只是纯粹监视自己吗？
可是却被自己有所察觉，对方是不小心露馅，还是故意的。
“王爷还要继续逛吗？”
片刻后，侍卫过来询问。
朱高烨挑了挑眉，“发生了何事？”
“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伤口出现大出血，请您回宫。”
朱高烨蹙额，他离宫时朱棣情况还好，怎么突然间就严重起来？
况且，朱高炽就守在一旁。
“回宫！”
朱高烨现在顾不上盯梢的眼线，连忙回宫。
“发生了何事？”
朱高烨在门外就听到朱高炽的哭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那么能哭？
“老四，父皇伤口突然大出血，太医正在治疗。”
朱高炽哽咽地说着。
“原本挺过今日，明日就可以拔箭了，父皇为何未能挺住？”
朱高烨眉头紧皱，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每日都用真气愈合伤口，为何会突然开裂？
朱高烨暗中打量朱高炽和朱高煦两人的神态。
朱高炽还在哭哭啼啼，朱高煦沉默地站在一旁，这不像他的作风。
若换成往日，朱高煦早就不停地责备朱高炽，现在为何那么安静？
“二哥，父皇是怎么回事？”
朱高烨突然询问朱高煦。
朱高煦正在愣神，听到朱高烨问话，他神色有些许的慌乱，不过很快镇静下来。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朱高烨还想追问，恰好太医走了出来。
他连忙询问，“太医，我父皇龙体怎么样了？”
“已经止血，可是皇上身体太虚弱，看来明天还拔不了箭。”
闻言，朱高烨反而松了口气，幸好人没事，身体虚弱还能养回来，晚点再拔箭问题不大。
朱高炽连忙坐到朱棣床边，“幸好父皇没事，若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儿臣该如何是好？”
朱高炽又哭了起来。
“看来刺客要防，内贼也要防。”
朱高烨话里有话。
“什么？难不成老四觉得，父皇伤口开裂，是因为有了内奸？”
朱高炽难以置信地询问。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还不能下定论。”
“二哥，你觉得呢？”
朱高烨看向朱高煦。
“我怎么可能知道，如果真有内奸，就要加强防范，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要严加检查。”
朱高烨看朱高煦说得正气凛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就照二哥说的进行部署，陪护父皇的人由一人改成两人。”
朱高烨刚说完，就遭到朱高煦强烈抗议，“合着你觉得我们都是内奸吗？”
朱高煦神色狰狞，看起来像是气坏了。
“我没有这么认为，这样安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朱高烨毫不妥协，仍旧坚持。
朱高炽明白了朱高烨的顾虑，“我赞同老四的建议，现在这紧要关头小心一些，同时也能排除我们的嫌疑。”
朱高煦视线从朱高烨脸上再移到朱高炽身上，“你们一唱一和，既然如此，我再反对，倒是显得我是嫌疑人了”
朱高烨撇了撇嘴，“我可什么都没说。”
朱高煦气哼哼地甩袖离开。
朱高炽一直盯着朱高煦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人影。
“老四你怀疑父皇伤口裂开，跟老二有关吗？”
朱高炽问得很认真。
朱高烨微微一笑，“皇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就是谨慎一点而已。”
朱高炽皱着眉，喃喃自语，“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父皇伤口裂开了，肯定跟老二有关。”
“简直是畜生！为了储君之位，连父皇性命都不顾。”
朱高炽越想越气。
朱高烨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帮腔，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没必要讲出来，省得惹火上身。
“好了，皇兄别想那么多，我们去看看父皇。”
朱高烨坐到朱棣身边，握起他的右手，暗暗输入真气。
只是今早刚输过真气，现在再次输送，朱高烨觉得有些真气不继。
输送了片刻，他承受不住才松手。
朱高炽看到朱高烨握着朱棣的手，也不说话，觉得有些奇怪。
片刻，却看到朱高烨脸色还越发苍白，可是朱棣脸色竟然渐渐红润起来。
刹那间，这几日的片段串联起来，朱高炽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到朱高烨有些脱力，眼见就要瘫软倒下，朱高炽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四你给父皇做了什么？这几日都是你做的？”
朱高炽说着，把朱高烨扶到一旁的软榻上。
看到朱高烨唇角干裂，朱高炽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好一会朱高烨才缓过来，抬眸就对上朱高炽期盼的目光。
朱高烨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老四那么厉害，怎么不早点使用？”
“皇兄你也看到了，使用过后，我的身体也吃不消。”
朱高烨无奈地解释。
“而且我那也不是仙气，而是护住心脉的真气。”
朱高炽了然点头，“老四，你如此信任我，在我面前就这么表现出来。”
“我还是相信皇兄的，再不济我也相信大侄子。”
朱高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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