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朱高炽不吃菜，一直喝闷酒，那样伤身还很容易喝醉。
可是朱高烨并不劝他，多久一次放纵也没事。
朱高烨小口地品酒，跟一旁的朱高炽对比鲜明。
很快，朱高炽就有了醉意，嘴里喃喃胡言乱语。
“他明明都认罪了，父皇仍然要保他，完全没把我当回事。”
“为何他什么时候都想压我一头？”
朱高炽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可见心里有多委屈。
也相当于把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怨气给激发出来。
朱高烨安静看着窗外街景，安静地喝酒，仿佛朱高炽并不存在。
朱高炽自己一人说了好一会儿，也无人安慰，抬头一看，气得差点快吐血。
“老四，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不是你请我喝酒的吗？”
朱高烨一脸无辜。
“你……你们一起欺负我。”
朱高炽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说不过朱高烨。
“皇兄，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但是在外面你一个字都别说，否则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要崩盘了。”
朱高烨认真地提醒。
朱高炽明白他的意思，也认真地点头，“你皇兄没那么蠢。”
“最好如此。”
朱高烨笑了笑。
“你竟然敢质疑皇兄。”
两人相互打趣，朱高炽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他也知道，通过此事，他不但获得朱棣赏识，也获得文武百官认可，就连朱高煦也送入佛门，怎么看自己都不亏。
翌日，退朝后，朱棣让人通知朱高烨去御书房。
朱高烨到御书房时，看到朱棣在不停踱步，似乎有些焦急。
“参见父皇！”
不等朱高烨行完礼，朱棣已经开口，“快过来坐。”
“何事让父皇如此着急？”
“老四，咱斟酌了许久，心里有些不安。”
朱棣眉头紧皱，他有心事，昨晚都没睡。
朱高烨看得出朱棣一脸愁绪。
“父皇，若是儿臣能分忧，肯定竭尽全力。”
“咱担心盔甲的事情。”
朱棣刚开了个头，朱高烨已经了然。
“父皇是担忧威力巨大的盔甲，卖出去有可能威胁到大明？”
朱棣心情沉重点了点头，说明朱高烨猜对了。
朱高烨一脸自信，笑得狂傲，“父皇不必担心此事，任何人都威胁不了大明。”
“哦？那么自信？”
朱棣没明白朱高晔的自信从哪来。
“我们出售新款盔甲赚的钱充盈国库，就有更多的军费壮大兵马，死守着盔甲不放，那并非理智的行为。”
朱棣仍然不放心，“如果随意出售盔甲，就连海匪都能获得，他们装备原本就比大明厉害，再加上威力巨大的盔甲，岂不是可以碾压我们？”
朱棣越想越担忧，幸亏之前跟各国使臣只是签订购买合同，盔甲还没有给他们。
“老四，若是毁约，我们会赔多少？”
“父皇！”
朱高烨有些无奈，“您听儿臣解释。”
“这款盔甲并非坚不可摧，他们仰仗着盔甲上战场，我们一炮轰过去，他们一样死翘翘。”
“儿臣刚才也说了，出售盔甲可以回笼很多钱，这钱足够招兵买马，训练精兵。”
“毕竟这些耗费极大，正好出售盔甲，弥补这些开支。”
朱棣仔细思量，觉得朱高烨说得没错，大明除了新款盔甲，还有火炮。
朱棣紧紧地盯着朱高烨，感觉自己这个父皇都比不上皇子目光长远。
朱高烨并没有留意到朱棣神色变化，他还在解释出售盔甲的好处。
“把盔甲卖给那些小国，大明能发展到至少五六十年平安无事。”
其实朱棣已经明白过来，只是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出售盔甲，朱高烨会如何说服自己？
“父皇，综上所述，您觉得呢？”
朱高烨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如果朱棣再想不通，那他也没办法了，毕竟主动权在皇帝手上。
“你说的这些咱都知道。”
朱棣蹙额思索了片刻，“咱担心他们用这新款盔甲攻打大明。”
“父皇，您的担心不会发生，真要如此大明也不怕，跟我们对上他们未必能赢。”
大明现在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都很厉害，想要攻打大明，简直是自不量力。
“行，那就按你所说去做，希望这样能让大明更加富强，百姓能安居乐业。”
朱棣的意思，朱高烨听明白了，那是警告朱高烨不会背叛自己，不会背叛大明。
“父皇，儿臣永远都是您的左膀右臂。”
朱棣微微颔首，暂时相信朱高烨。
毕竟朱高烨能力太强，如果控制不住，即使现在没有造反的心思，却难保以后不会有。
“那么就辛苦你辅佐太子操办此事，太子需要立威。”
朱棣急于壮大朱高炽的威望和势力，才能制衡朱高烨。
朱高烨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父皇让皇兄参与太好了，儿臣正觉得这件事情太繁琐，一人难以搞定。”
对朱棣的决定，朱高烨毫无怨言，甚至还很开心，似乎真的是很高兴，有朱高炽一起分担。
“你能那么想是最好，咱担心你会多心。”
朱棣有意试探朱高烨，看他没有怨言。
朱高烨的反应完全出乎朱棣的意料，一时间，朱棣也试探不出他的真假。
大小狐狸都在各自试探，你追我赶。
朱高烨知道朱棣忌惮自己，心里觉得憋屈，他时刻替大明着想，可朱棣仍然防他，就像是防贼似的。
“父皇，儿臣永远跟您一心，永远不会背叛您，您大可放心使用儿臣。”
朱高烨话说得如此直白，朱棣再不接着橄榄枝，就是真的蠢了。
其实他很高兴能听到朱高烨这番话，是个人都喜欢听好话。
“父皇明白儿臣苦心就行，大明繁荣昌盛起来，对所有人都好。”
朱高烨补充了一句。
他们两个人聊到中午，朱高烨离开时，身心都轻松下来。
他跟朱棣棋逢对手，如果不拼尽全力，必定会落下风。
……
冶炼厂。
“参见梁王殿下。”
朱高烨一有时间就会去冶炼场看看，好及时替他们解决问题。
门卫对他行礼，他微微颔首，直接走进去。
工匠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朱高烨看了片刻，觉得无趣，主要是里面太热，待久了估计会中暑。
“把管事叫过来。”
“王爷，您找小人。”
管事过来路上心里很担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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