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味,起开。”
一声令下,陈锄子端枪就要对着狼打。
小狗崽摇摇尾巴,回头朝着陈锄子‘厉害’地叫了一声。
“嘿,你这狗崽子,我要救你你还跟我厉害上了。”
不再废话,趁着狼没扑过来,陈锄子瞄准离狗崽子最近的那匹头狼,开了保险正要开枪……
“别,等等!”
被堵在院外的人透过院墙看到这一幕,赶忙制止:“先别打,这狼不咬人。”
不咬人?
认出说话的人是沈家三房媳妇,好像叫胡冬菊,一听说话声,刚才尖叫的好像也是她。
胡冬菊声音发抖:“真、真不咬人,三河刚才还以为它们要扑过来,拿石头扔它们,它们都不咬我们。”
不仅不咬,好像还特别嫌弃的瞪了他们一眼。
胡冬菊今天是特意进城给沈三河保出来的,为了保他,家里这么些年攒的底子全赔干净了。
不过好在人没事就好。
只要人没事,家底他们夫妻俩还能再攒。
一路从城里走回来,俩人都累得够呛,这也是为啥在门口看见狼后胡冬菊能喊得那么惨的原因。
因为以她现在的体力,狼要是想咬她。
喘气的工夫就能追上她,沈三河也是为了保护她,这才朝狼扔的石头。
她本来以为今天他们夫妻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也算是恶有恶报老天爷不想放过他们了。
却没想到,那俩狼压根就没追他们的心,也不打算咬他们。
尤其狼旁边还有好几只鸭子,一看就是不缺粮食的富裕狼,胡冬菊胆儿就更大了。
“别开枪,它们真的不咬人,不然我和三河现在早躺地上了。”
至于为啥不让开枪,倒不是她突发善心,而是……
“大兄弟,我听说狼这玩意儿记仇,你想想今天你要是给它们在家门口打死了。”
“万一过两天一堆狼过来给它们报仇,那不完犊子了?”
“不如它不招惹我们,我们就不招惹它们,省得结仇。”
这话一听也有道理。
陈锄子没想到沈家三媳妇这种时候还能有这脑子。
比站她旁边抖得都要尿裤子了的老爷们可强多了。
试探着收了枪,果不其然,狼还是没有动作,不对,也不能说一点动作都没有。
陈锄子明显看到头狼瞪了他一眼。
“嘿,还挺通人性呢。”
他转头问院外的三房夫妻俩:“那你俩咋进来啊,它们搁门口堵着。”
“翻、翻墙。”沈三河可算说了话,可这话说得连他媳妇都不信他。
就他现在这样,腿软得跟面条子似的,还能上墙呢?
哪怕胡冬菊蹲地上给他当垫背的,他都不一定爬得上去。
好在狼没有为难窝囊人的意思,用不着三房夫妻俩为了避开它们,特意绕道儿吭哧吭哧的翻墙。
两匹狼低低叫了两声,后头那头略微有点瘦的公狼就任劳任怨的把它们带来的土特产一股脑叼到了小狗崽子面前。
四五只比小狗崽子还要大好几倍的野鸭子。
鸭子大概是被狼这一路叼下来吓破了胆儿,哪怕对着小狗,也生不起丝毫凶厉。
别说叨狗了,那鸭腿就跟沈三河的腿似的,比面条儿也硬不了多少了。
跑都没劲儿跑。
头狼用鼻子把鸭子往门里拱了拱,给了院里陈锄子一个眼神。
陈锄子挠挠脑袋,稀了大奇了,他竟然好像能明白狼的意思,这是……给小野味的野味?
“好家伙,狗崽子还和狼交上朋友了,怪不得刚才撒丫子往外跑呢。”
想到有胜刚说过,小野味是囡囡从山上带下来的,这么一想,能认识狼倒也不稀奇了。
看着俩狼送完东西,舔了舔小狗崽子,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陈锄子忍不住过去摸了摸狗崽子的小脑袋。
回头招呼了一声:“有胜,出来吧,你野味哥给你带好吃的了!”
“啥?啥我野味哥?”沈有胜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跑到院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一地的大肥鸭子:“我的乖乖呀,这哪来的?”
刚才不是说狼来了吗?咋狼没看见反瞧见这么多鸭子?
他倒吸一口凉气:“嘶,锄子叔,现在鸭子都会用假声学狼叫啦?恐怖如斯?”
陈锄子气到抬脚就踹他:“啥玩意鸭子会假声,这就是狼送来的,特意给咱家野味送来的。”
“收起你掉了的下巴,瞧你这少见多怪的样儿,不够你丢人的了,还不快捡鸭子然后谢过你野味哥?”
他倒是一点不提他刚才被这一出震惊成什么样。
只故作淡定的摆摆手:“快捡,不然一会儿鸭子缓过劲儿来该跑了。”
沈有胜一听,更慌了,好在这回的慌和刚才的心慌不是一种慌,似模似样的真跟小野味道了声谢。
他一手拎俩大肥鸭,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锄子叔,你等着囡囡回来给你做烤鸭吧,吸溜,那味道简直绝了!”
“去,捡你的鸭子去,一天就知道吃。”
小野味跟着忙前忙后地撒欢跑,气氛和刚才的紧张截然不同。
恍惚间,好似刚才狼来了都像做梦一样。
院外,沈三河到底是个人,比鸭子先缓过来了劲。
他拍着自己的心口:“媳妇,还是你说得对啊,别记恨四房也别惹四房,咱这真惹不起啊。”
“四房的狗都不是一般的狗呢,看着平平无奇,可你仔细看那小眼神,嚯,凶狠着呢!”
不凶狠能朝狼要保护费吗?
关键人家狼还真给它上供!
路过小野味的时候,沈三河就差恭恭敬敬朝它鞠个躬了:“野味哥,以后有事儿多担待啊。”
“我和你主人他们都住一个院儿,有啥事也罩罩咱们家。”
他指着自己和自己媳妇:“认认脸啊,我还有个儿子,你看院里最胖的小年轻就是他了,野味哥以后多担待啊……”
小野味昂着头:“嗷呜。”
沈三河大喜:“这是答应了!媳妇你听听,要不人家咋能镇住狼呢,这叫的跟狼嚎似的,多气派。”
胡冬菊:“……”她男人这是关傻了?
智障吧?
翻了个白眼,胡冬菊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儿子本来就不聪明,现在男人也傻了,她可得喝口水冷静一下。
……
天朗气清好兆头。
在何家肥吃肥喝一天后,沈锦终于迎来了她准备已久的入学考。
起了个大早,穿上何姨特意给她准备的‘战袍’。
还吃了一根油条并两个鸡蛋,沈锦在何家人的围护下出了门。
沈锦:“……”不敢动不敢动,不过是一个小考试,这架势怎么像要送她上战场似的。
尤其没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在大院门口遇上了同样要送她去考试的宋自强夫妻俩。
沈锦:“……不、不至于,其实我自己去就行。”
“那哪行!”何老爷子第一个不赞同,“要是有人欺负你可咋整?”
“谁欺负我啊?何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我看谁敢欺负我。”
系统欠欠儿的在意识海里给她泼冷水:“叮,今日份flag已达成。”
“啥flag?”沈锦在心里问了一句。
“就是一般上战场之前,越说等我回来娶你他就越回不来,所以像宿主刚才立的flag,越说没人敢欺负你。”
“在概率上,宿主今天就越容易挨人欺负,这是玄学,也叫乌鸦嘴加成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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