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承运。”
沈锦:“我叫……甭管我叫什么,你先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出她话里的防备,那双有些阴沉的狗狗眼忽地就带上了笑意:“你不用防着我,我没恶意,告诉我名字没关系。”
沈锦没说话,他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麻花辫小姑娘的确招人烦,可这不代表她对这个叫任承运的就有好感。
就凭他当众刻薄一个姑娘,这就不是一块儿好饼。
见沈锦仍旧没说话,看出眼前姑娘对自己的不喜,任承运无奈地摸摸鼻子。
“好吧,你不想说你叫什么那就不说,反正你没跟刚才那人说就行。”
沈锦蹙眉,她实在厌烦这样的故弄玄虚:“你和刚才那姑娘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跟我叭叭叭地说这么一大堆,装神秘拿我开涮?”
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小辣椒脾气,任承运吸了口凉气,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这件事。
“其实也不算不认识。”
沈锦:“……神经病。”她是疯了才会继续在这儿跟神经病耽误时间。
“诶,你别骂人啊!”任承运耷拉着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一点都没有刚才在招考室里的嚣张。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是不认识她,但也不算不认识,因为我听说过她。”
“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沈锦止住想走的脚步,抱臂看着他,示意他往下继续说。
任承运:“……”这态度可够理所当然的。
要是换做平时有人敢这么对他,他早扭头走了。
可换作面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姑娘……不知道为啥,任承运就是想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没错,就是给她机会。
在心里为自己的‘怂’挽了尊,他干咳一声:“事先声明,要不是我和她的仇怨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才不和你说这么多。”
沈锦烦的就差龇牙咧嘴了:“你可别废话了,一句一挖坑的你烦不烦?”
一会儿让她别告诉麻花辫自己的名字。
一会儿又说什么他们的仇怨把她牵扯进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所以你一直撵着她骂是因为你早就听说过她?”
沈锦不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有什么毛病?听说过谁等见着了就要骂谁?”
这病可怪吓人的。
这话说的,给任承运都听无语了:“你真以为我是精神病?我是疯狗啊看见谁追着咬谁?”
沈锦抿抿唇,看了眼对方的狗狗眼,心想那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疯狗,反正从你的表现上看……
不大正常。
她质疑的眼神太过‘露骨’,任承运好悬没被她当场气死!
“嘿,我这还解释不清了呢!算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的了,就刚才那姑娘,长得挺磕碜的那个。”
“我和她有仇,那就不是个好的……”
这话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沈锦:“你和她有仇然后你不知道仇人叫啥?你猜我信不信?”
“你可赶紧信吧,我骗你干啥?!”
没想到她这么较真儿,摆明了不信自己。
任承运急得都想抓着她肩膀使劲儿晃了。
恍惚间沈锦好像看到一只大金毛,又急又‘说不出话’,只能在原地使劲儿扫着尾巴转圈圈。
任承运:“你等着,我从头跟你捋,我是不知道她叫啥,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接触过她。”
“她是我一个好哥们他后妈嫁进门带来的拖油瓶。”
沈锦点点头,表示这个人物关系她可以理解。
按照狗子的说法,麻花辫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谢绣嘛。
可他哥们的继妹和他有啥关系?
至于让他逮着了往死里欺负?
“所以你欺负她,是为了帮你兄弟出气?”
“不是。”说到这,任承运语气有些低落,“我兄弟自从后妈进门后就去部队了,他和他后妈其实没啥交集。”
怕沈锦误会他兄弟是个叛逆刺头儿,任承运还添补了一句:“他不是为了避开后妈赌气躲出去,他是部队里任务重。”
军人啊?
沈锦颔首:“理解,可既然你兄弟和后妈都没交集,那你针对他后妈带来的女儿干嘛?”
皇帝不急太监急?
任承运叹了口气:“他们是没交集,但我兄弟临走之前,特意托我平时多照顾一下他妹妹。”
“不是这个继妹,是他亲妹妹,当时他离开的匆忙,来不及摸清楚这个后妈的人品怎么样。”
“怕她不是个好的再关起门来欺负人,尤其这还带了个拖油瓶上门,咋地都得防一手。”
沈锦:好家伙,世界上的另一个崔秀啊!
一听就是家庭伦理剧,沈锦终于起了兴趣,招呼狗子坐到楼梯上慢慢说。
沈锦:“所以你们防这一手防对了?那后妈真欺负你兄弟的亲妹妹了?”
“没有,要是这样还好了呢,她面甜心苦,我盯了挺长时间都没盯出来问题,就以为她是个好人。”
可结果呢?
任承运攥起拳头:“结果她自己是不欺负圆圆,她放任她带来的拖油瓶欺负圆圆!”
圆圆?沈锦捧着脸,算是知道了世界上的另一个崔秀叫啥。
作为上辈子看了不少肥皂剧的资深狗血迷,沈锦一猜一个准:“怎么个欺负法?是抢穿的、用的,还是抢住的地方?”
“抑或是抢父爱,人家其乐融融一家三口,你圆圆妹妹被后妈带着继姐有意无意排除在外?”
看着那双陡然变亮的狗狗眼,沈锦扶额,没想到艺术竟真来源于生活。
狗血剧里的经典桥段还真在这位可怜的圆圆小姑娘身上上演了。
她问狗子:“那你没帮她出头?”
“我一开始不知道,这种事我一个男的也不懂,圆圆后妈和继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每次那丑八怪欺负完圆圆,她后妈就假模假样的去说丑八怪,丑八怪就哭。”
“弄到最后圆圆爸还得出面劝和,安慰丑八怪。”
代入一下上辈子看这种狗血剧时的心理,沈锦很有代入感:“我懂,就是那种明明受委屈的是圆圆。”
“可被这母女俩一搅和,反倒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圆圆爸为了家和万事兴,肯定会下意识选择牺牲圆圆的利益,杀熟嘛。”
“比如让圆圆退一步,省得让人家母女俩闹僵了,让圆圆让出被抢走的东西,反正在圆圆爸看来,圆圆是家里的主人。”
“让着点‘外人’没什么,可他却忽略了,这么长久下去,圆圆这个主人,在家里过的日子还不如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鸠占鹊巢啊。”
沈锦也跟着叹口气:“要是这么说,你没办法帮着出头也可以理解。”
“圆圆的处境是挺难的,想告状吧,可后妈已经骂完继姐了,不是没管。”
“可这种管,也不过是做戏,最后好处还是落在后妈母女的身上,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哪怕圆圆跟你说这事,你帮她出气找上门,在外人看来也是圆圆自己有问题。”
“她们会说圆圆心眼小,不依不饶,没有容人之量还胳膊肘往外拐,家丑往外扬。”
沈锦分析完,一个没防备,搭在膝盖上的手猛地被人攥住!
抬起头,就看见狗子满脸写着‘你懂我’,对着她露出不值钱的激动表情。
任承运:“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锦木着脸说了个冷笑话:“我躲圆圆家衣柜里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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