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擦地。
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擦去地上的水渍。
周玲玲斜躺在沙发上,头靠着唐守礼肩膀,让唐守礼给自己喂葡萄吃。
“守礼,我这个月那什么没来。”
唐守礼一边给她喂葡萄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闻言随意点点头:“嗯。”
“嗯什么嗯,我说我那个没来,听明白没?”
手上一松,圆溜溜的葡萄就地滚落,一直滚到沈草儿跪在地上的膝盖前,蜿蜒出一条水痕。
可现在没人关心地上又有水了,也没人关心那颗葡萄掉到了哪里。
除了周玲玲外,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唐守礼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你有了?!”
“啊,多正常的事儿啊,咱俩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是和沈草儿刚结婚,又不是和我刚上床睡觉。”
周玲玲说话一点不嫌羞。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孩子够了,我肚子里的这一个你不想要?”
不是,唐守礼是真懵了,周玲玲怀孕这事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都仨孩子了,要是再来一个……倒也不是养不起。
就是那仨臭小子听了估计得炸,本来一个个被他们哥带的就是驴脾气。
这要是知道他们后妈怀孕了,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没,不是不想要,我是想着你要是真怀孕了,我咋跟志强他们交待。”
“跟他们交待啥?”周玲玲坐起身,“我是他们后妈,还是他们姨妈,我现在肚子里有他们的弟弟妹妹了。”
“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啊,都是一家人,又不是沈草儿有了,那是外人,他们听了有可能不乐意。”
唐守礼下意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草儿,见对方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不过别说,周玲玲倒是话‘糙’理不糙,沈草儿要是有孩子的确比她有孩子麻烦更大一些。
毕竟沈草儿不像周玲玲,和他几个儿子除了后妈和继子的关系外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周玲玲怀孕,对于他仨儿子来说,确实更能接受一点。
想到这一胎有可能是个软乎乎的小女儿,唐守礼想通之后,看向周玲玲的眼神比着之前都软和了不少。
周玲玲‘恃宠生娇’,哼哼两声刚要跟唐守礼撒几句娇。
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一直低着头跪在那的沈草儿。
知道对方此时心里肯定不好受……
呵,沈草儿不好受,她就好受了。
哪怕沈草儿现在给她当牛做马,对她没有一点威胁,可就像她妈说的。
那是以前,她没怀孕之前,她比沈草儿漂亮会打扮,男人自然更喜欢她。
有她在保管不能碰沈草儿。
就像有大鱼大肉谁没事闲的吃苦苣一样。
可她现在怀了孕,以后啥样还两说呢,她又不是没见过她早死的姐,怀孕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脸上又起疙瘩,身体又浮肿,整个人跟发面馒头似的胖了两圈。
她要是体质随了她姐,那她还拿啥跟沈草儿比?
万一唐守礼趁着她怀孕的时候偷吃,和沈草儿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她憋不憋气?
用她妈周老太的话说,那就是——没有不偷腥的猫。
沈草儿又长了一副可怜样儿,男人都吃这套,别看她现在能管住唐守礼,能让沈草儿鞍前马后的伺候她。
那是因为她好看,所以哪怕她不讲理、她时常变着法的发脾气欺负沈草儿,那也是娇的,也是美的。
可等到她肚子大起来,美貌不再,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是仗着怀孕再欺负沈草儿。
唐守礼哪怕面上向着她,可背地里肯定会心疼沈草儿那朵小白花。
沈草儿再有心勾引,俩人保管得勾搭上。
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是老一辈的智慧,周老太恨不得把自己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全传授给自己小女儿。
而周玲玲显然也把她妈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不然也不会在公布自己怀孕之前,就这么磋磨沈草儿,让她跪着拿干抹布擦地,就为了让刚拖完的地面上没有一点水。
周玲玲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正憋着啥坏水的沈草儿,心里腻歪。
她现在可不像以前,还能跟逗猫逗狗似的容得下沈草儿,她现在看沈草儿一眼都觉得碍眼。
捻起一颗葡萄朝着沈草儿脑袋砸过去。
她盛气凌人道:“合计啥呢?合计中午给我做啥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妈早就叮嘱过她。
说只要她告诉唐家人自己怀孕了,那以后沈草儿做的饭菜她最好就一口都别碰。
谁知道沈草儿能用啥阴招对付她,乡下来的,认识的野草都比她多。
万一整点啥让人吃了上吐下泻的野菜,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了,事后跟她说不是故意的呢?
到时候哪怕把沈草儿打死,孩子不也回不来了?
更何况她也没权利给沈草儿打死。
这也不是旧社会了,沈草儿也不是她家的下人,说打死就打死。
反正周老太说来说去就一个中心点。
那就是告诉自己看着精明实际上心眼没多少的闺女——凡事都防着点沈草儿。
或许是过犹不及,周老太一门心思的教闺女防着沈草儿,说得多了,设想沈草儿会怎么害她闺女设想得多了。
周玲玲心里就愈发的抵触厌恶沈草儿,好像笃定了沈草儿会对她不利一样。
看着沈草儿蔫了吧唧的模样,耳边响起她妈跟她说的,说这副样子都是装给男人看的。
男人看了是什么感觉周玲玲不知道,只她自己,倒是越看越恶心。
恨不得把沈草儿这副可怜皮撕下来。
她言语刻薄:“看你这傻样,不会说话了?还是突然听说我怀孕了,你高兴傻了?”
“赶快忙活起来吧,你看看这地,我都说地上不能有一点水了,你看看这一道道的是什么?”
“全是水,你是想让我没注意走地上摔一跤是不是?我就说你不安好心。”
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地砸到沈草儿的头上,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沈草儿死咬着唇,弯下腰,一粒粒捡起掉在地上的葡萄,再用干抹布把地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
她在这边擦,周玲玲就故意在那边把沾了水的葡萄往她面前扔。
唐守礼也没阻止,他现在心情好,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周玲玲闹不愉快。
怀孕最大嘛,周玲玲爱干嘛就干嘛,只不过是性子上来扔扔葡萄,又没把人打伤又没骂人的。
扔几个葡萄累一累沈草儿这有啥?
一直到最后一颗葡萄被扔到地上,周玲玲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
眼神都没给沈草儿一个,就施施然回了屋。
沈草儿声音很小:“玲玲,这些葡萄……”
周玲玲头都不回:“都掉地上了谁还吃?喂狗吧。”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咱家也没养狗,算了,给你吃吧,我看你刚才挺馋的,没吃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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