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胜抓着自己头发:“我不明白她为啥指使人引着我让我帮她这个,会不会是误会?”
“她咋就知道我能帮她拿到一中的扶持金呢?”
沈锦都想给她哥脑瓜子一下:“她不知道啊!”
沈有胜就跟钻进了死胡同似的,咋走都走不出来:“那她不知道她为啥指使人跟我提啊?”
“没道理啊!就像骗钱,别人不知道我有钱咋可能盯着我骗钱?所以还是咱想多了是不是?”
是个屁!
沈锦毫不留情,一点不让她哥有机会‘装睡’:“就因为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这事儿,所以才要引着你去办考验你啊!”
“你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成了,你信不信,你再当面追她,她肯定答应。”
还会往好听了说,说是被她哥的付出感动了这才答应的。
“考……验……”沈有胜呆呆复述。
沈锦扶额:“要是不懂,那我说的再直白点——试探。”
“‘试探’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你总能知道吧?一开始你追她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拒绝你,什么意思?就是在短短接触的时间内,她觉得你并不符合她的择偶要求。”
这个其实沈锦可以理解,她小四哥这人看着是不咋踏实。
瞅着像靠不住似的。
人家没看上,拒绝了,没啥毛病。
他们也不是啥霸道人家,会因为四哥被拒绝就记恨上人家姑娘,不会的。
哪怕之后知道了,也只会笑话她四哥成天看着不着调,没个正型,给人家姑娘都吓跑了。
不会往人家姑娘身上找原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理解、尊重。
可让沈锦介意的点是——既然拒绝了,那就别反悔。
哪怕反悔,最好也是当面亮亮堂堂的把事、把心里话说出来。
既然看着像个敞亮人,那就办敞亮人该办的事儿。
跟她四哥说明白当初拒绝是出于什么考量,现在反悔了又是因为什么。
哪怕直说是看重了她四哥的条件所以反悔了想给她四哥一个机会,沈锦心里都不会膈应。
可于蕴秀后悔之后干了啥?
她后悔之后想吃回头草了,却不想低头,还想掌握主动权,想试探自己四哥,办的这些事让人看透了之后都觉得腻歪。
沈锦说话很直接,直接到有些鲜血淋漓:“后来她为啥改变主意了?为啥默认收下你让别人代为转交的东西了?”
“因为你脑袋大,你坚持不懈拐着弯的救济她,她知道了你的经济条件很好,对你‘大为改观’,所以派人过来试探你来了。”
“她的渴求对于你来说算是个难关,这一关你要是过了,给她把扶持金申请下来了,那不就证明你不仅条件好,还有背景人脉,那让她接受你,轻而易举。”
“可这事儿你要是办不下来,那……呵呵。”那她哥就会变成备胎。
一个丢了舍不得,可在一块儿又不甘心,以后找到更好的就能踹了,找不到更好的就装作被感动在一起的‘鸡肋’。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在后世都被人用烂了的手段。
一边立着清白不求人的人设,一边试探追求者的身家条件,过关了,给追求者个台阶两个人在一起。
要是追求者没过关。
那不好意思。
就像她奶说的,假装‘不知道’之前的那些恩情,还都不用还,谁让这是默默付出呢。
更别说在一起了,照样跟以前似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拒绝的理直气壮。
沈有胜人都傻了,他不敢置信:“于蕴秀……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她连看到有人挨欺负都能一个人跳出来对上一群人,就为了救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弯弯绕绕的算计。
蔡老太却觉得自己小孙女说的很有道理,再说了,刚才她听孙子说完这个于蕴秀,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儿。
现在听小孙女这一顿剖析之后,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可不是嘛,人家就是设好了坑等着她孙子这个傻兔子跳呢。
咋地人家都不亏,在她孙子的努力下,人家怎么都能在坑里套着‘猎物’,最次也能捞着她孙子这只‘大肥兔子’。
最气人的是,眼下道理都跟她傻孙子讲明白了。
还在这儿摇头不信呢。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一点不想管他:“吃饭,走,囡囡咱做饭去,你别理你哥,他随我,遇上感情上的事儿脑子就成浆糊了。”
“我年轻时候就这样,被沈洪林一忽悠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感慨。
“我那时候也这么傻,觉得沈洪林是个好的,觉得他一个男人拖着仨儿子过日子不容易,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帮他。”
“我想着等我嫁给他了,我能干,我完全有能力把他从这一团乱麻的日子里摘干净拎出来,让他松口气,给他减少点压力。”
老太太故意冲着小孙子,一字一句的总结自己的教训——
“结果换来了啥?换来他觉得我好拿捏,背地里笑话我傻不说,还当面和寡妇纠缠不清当着村里人的面把我的脸往地上踩。”
“他利用我一辈子,到最后也没拿正眼看过我。”
“我图的东西一辈子没得着,我给人家白白奉献了一辈子,所以人呐,真不能糊涂,不能有那么多想当然的同情心。”
“我可怜人家,人家仗着这份‘可怜’拿捏我、利用我、笑话我,最后糟践完我还要踩我。”
她一双老眼直直的和小孙子对视,见小孙子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老太太叹一口气:“你还年轻,不像我,就这么搭进去一辈子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你……你也大了,咱们当家里人的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有胜,你一直都挺机灵的,奶信你不可能真当个糊涂人。”
沈锦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往厨房走,转身之前扔下了最后一句话——
“哥,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我误会你心上人了,不然你证明给我看,证明我是错的,到时候我当面给你心上人道歉。”
是证明,不是盲目的相信,也不是叫嚣着、死咬着说于蕴秀不是那样的人。
苍白又无力。
至于为什么要向她证明?
沈锦觉得,作为一手给沈家拉起来,沈家大部分的家底都是她‘争’回来的,她四哥分到的那些零花钱至少有她八成功劳。
作为这样的‘支柱’,她应该是有权利过问她四哥零花钱的钱款去向的。
也因为是家人,她得看着她四哥不至于陷进‘杀猪盘’。
她得要个结果,哪怕之前给出去的那些钱找不回来,最起码得让她哥知道止损。
知道花钱买了个啥样的教训。
而不是一直看不开,被人骗得团团转,越投入越多。
当然,沈锦知道自己只是人不是神,在某一个问题、某个人身上,她也有可能判断错误。
所以她也说了,她哥要是能证明于蕴秀是个好的,她不介意当面去跟于蕴秀赔礼道歉。
承认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论于蕴秀知不知道她今天对于对方的这些猜测,她都会去道歉,把对于蕴秀的误解说明白,真诚赔礼,当然,前提还是——她哥要先要证明于蕴秀是个好的。
或许在这件事情上,她宁愿自己是错的。
私心里,沈锦也想自己哥哥能遇上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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