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孔槐花多爱多管闲事似的,我是为了谁?好心没好报!”
谁都能说自己是好心,唯独孔槐花说自己这次出头是因着好心驱使,众人听了只想摇头失笑。
秦母嫌恶的连多瞅她一眼都嫌脏。
反手拉住何小玉,她意有所指:“孔槐花,你最好是好心。”
“不然为难个小辈儿,呵,越活越回旋。”
“你啥意思?”孔槐花伸手拉了她一下。
秦浩皱眉:“孔婶子。”
伸手示意秦浩闭嘴。
孔槐花不依不饶:“浩子,长辈的事儿你一个晚辈少跟着掺和。”
“我就是气不过你娘一整就在那儿阴阳怪气的,好像我孔槐花多欺负人似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为了村里好,我可没一点私心,你们是不知道这疯狗病要是犯了有多吓人……”
秦母打断她:“没见过哪个真没有私心的人会张口闭口的把——‘我没有私心’这句话挂嘴边上的。”
“孔槐花你就记着,越心虚越强调啥,别拿别人当傻子,这世界上不是就你一个聪明人。”
“你今天啥打算我也能猜出来,不就是想毁我亲戚关系吗?”
“可我今个儿还就告诉你了,没用,我这外甥女和我关系好,她心实诚,你再给我使绊子我外甥女跟我也隔不了心!”
她俩本来就不是真亲戚,孔槐花今天就是再下她面子为难何小玉,何小玉也不能迁怒她埋怨她。
毕竟是她给何小玉救了,说句托大话,救命之恩要是因着这点小事就给抹了。
那她今天这人也算白救了。
要是因为这一件小事能看清楚一个人,她还得感谢孔槐花呢。
看她说得这么笃定,没有预想中的因着下不来台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跟个泼妇似的大吵大闹。
孔槐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她就见不得秦寡妇一个寡妇还有靠儿,明明啥也指望不上,偏偏就有娘家人这些年可劲儿帮扶着。
不过是个寡妇,竟然还能顺风顺水过来了,养出个野种儿子竟然还有底气抢她儿子相中的饭碗。
也不看配不配!
更别提秦寡妇在她跟前说话办事啥的,那叫一个硬气。
村里不是没有别的寡妇,因着没有靠儿,瞧着凶,可真遇上事儿了比谁都孬。
尤其不敢跟她这样的娘家婆家都在一个村子的‘坐地户’厉害。
所以秦寡妇凭啥?
见对方扒拉开自己的手拽着亲戚就要绕过自己走。
孔槐花心气儿上来,突然就不想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了。
对呀。
她凭啥给秦寡妇脸,和秦寡妇你来我往的不对付啊?
她比秦寡妇有靠,哪怕真打起来了或是她真不给秦寡妇留脸闹得难看了。
村里帮她说话的也会比帮秦寡妇说话的多。
所以既然这样,既然秦寡妇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捅破窗户纸说她今天为难人就为了给她秦寡妇使绊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寡妇已经不想让她下得了台了,她还有啥可顾忌的?
她今天就摆明车马为难人了,就要让秦寡妇在亲戚面前丢人了,能咋地?!
反手一把拉住秦寡妇侄女的胳膊。
孔槐花收了脸上假惺惺的笑,她黑胖的脸往下一拉。
一脸的横肉,瞧着比秦母黑脸还要吓人。
孔槐花:“让你们走了吗?没看这么多人还在这儿等个说法呢嘛。”
“我还是那句话,疯狗咬人不是小事,今天你们说啥都没用,我就得确定你外甥女没被狗咬。”
“不然说句难听话,今天就是狗都能进村……”
她哼笑一声:“但你外甥女……进不了。”
秦母没想到她这次这么难缠。
气得脸色发青,和孔槐花对着干这么多次,她可不怵孔槐花。
“孔槐花,谁说我外甥女今天进不了村?”
孔槐花叉腰:“我说的。”
秦母:“你算个啥?你说了就算?那咱村以后你做主得了呗?”
“浩子,去找村支书和大队长,我今天还不信了她孔槐花在咱们村还能一手遮天了?”
拉着何小玉,秦母侧头安慰了一句:“别怕,她就是没事找事。”
何小玉:“秦大娘,不然我还是走吧……你别和同村人闹不愉快……”
秦母冷着脸:“走啥走,不用走,你今天要是走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呢嘛!”
“牢里的犯人都能有人探监呢,我好好一个人,我亲戚上我这儿来走个亲戚都不成了?”
“这是哪来的道理,孔槐花,你不让我走今天我还就不走了,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给我外甥女道歉,不然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孔槐花还能怕被个老寡妇威胁?
从秦浩抢了她小儿子看上的工作之后,她就没想过和秦寡妇‘有完’。
天知道就因为没抢着记分员的工作,她本来想给小儿子相个城里姑娘都没相上。
结果却听说秦家小子谈了个城里对象。
对象家条件好不说,爹娘还是厂里大领导。
这口气让她怎么往下咽?
还啥好事儿都是秦家的了呢!
孔槐花心一横,手一挥:“没完就没完,我都说多清楚了我就是要确保你外甥女没被疯狗咬,我是为了咱村里人的安全,你们给我证明了没被咬这事儿就拉倒。”
“还要让我再说几遍?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听不明白人话?”
“反正我是为了咱村里人着想,你愿意咋合计我就咋合计我,也不用催着你儿子去喊村支书和大队长。”
“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谁来了都没用,大不了就把事儿闹大,看看到底是你有理还是我故意为难你。”
她说着,还特意阴阳怪气地转头问身边人:“让她们证明一下没被狗咬很难吗?”
“咋就非得梗个脖子全靠嘴说,她越这样我越怀疑她心虚,指定是被狗咬了不敢说想蒙混过关瞒着咱进村。”
有和秦家交好的自然就有和孔家交好的。
有不愿意掺和两家破事的,自然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这不,孔槐花刚一话落,就有人应和出声:“对呀,槐花也是为了咱们好。”
“检查一下咋了?要是没事大家伙不是都放心?越不让检查就是心里越有鬼,槐花说的有道理啊!”
“而且我也听说过,这被疯狗咬了可不兴心里存着侥幸,指不定过两天说发病就发病,到时候你们被咬了可别怪我没提前说这病有多邪乎。”
秦母气得想打人。
本来想着等村支书和大队长过来她非得在他们面前和孔槐花好好分说分说。
这次必须逼着孔槐花跟她道歉。
却不想被她拉着的何小玉突然就出了声。
声音很小。
但在场每一个人基本都能听清楚。
何小玉:“怎么、怎么才算证明我没有被狗咬?”
“靠嘴保证不行,看衣服上没有血也不行,婶子们是想逼我给衣服脱了证明我没被咬?”
声音细细弱弱的。
却好像崩紧了的弦,带着紧绷着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似只要孔槐花点个头说声‘对’,她这根弦就能立马断了一样。
何小玉脸色白的吓人。
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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