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和于年刚像。
沈草儿嘴里关于她梦里未来老婆婆的描述竟然也和于母惊人的相似。
以至于她这段时间去探望于年刚的时候,明明该是满心感激,可心里莫名的就是别扭。
对上一脸憨厚的于年刚觉得别扭。
对上对着她总是笑得满脸慈爱的于母也觉得别扭。
好像受了沈草儿梦的影响一样,看见这对儿恩人母子她总觉得这母子俩的脸上像是带了层面具。
憨厚不一定是真的,慈爱更别提了。
这种感觉也不是只来源于那个梦所带给她的阴影。
更是因着有一次,在她不小心撞见于母背着人的时候,对着她拿过去的水果露出满脸嫌弃的时候到达了巅峰。
于母这人,确实表里不一。
而也正是因为有那个梦和这亲眼见到的于母这副虚伪做派的加持,让沈胜男对待于年刚这个恩人和于母这个恩人娘的时候留了个心眼。
没被表象骗过,也没因为那是她恩人就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们。
脑子里打着警醒,致使她在之后的一次‘暗流’涌来的时候没因着盲目的信任掉进坑里,避开算计,没走上沈草儿所说的她梦里的‘老路’——
一辈子婚姻不幸,糟心倒霉……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和沈家离得最近的‘暗涌’还不是于家那边。
于家母子现在只是仗着恩人的身份行使着恩人的权利,享受着恩人的待遇。
还没被养大了心。
至少暂时于家是无害的。
现下最危险的,应该是沈草儿梦里梦到的,有可能出事的陈锄子和黄树那边……
……
彼时,陈锄子和黄树正轮流开着货车往县城里回。
副驾驶,黄树抱着他的兜子,时不时偷眼瞟陈锄子。
陈锄子正开车呢没闲心搭理他。
黄树讪讪:“老弟,你别跟哥置气,哥不是四六不懂,你说的道理哥都明白。”
“可我这难处在这儿摆着,就这一次,我不贪心……”
正小心翼翼的和陈锄子说着话,忽然货车一个急刹,黄树好悬没被抡挡风玻璃上去。
混乱间他紧紧抱着自己兜子,头晕眼花:“锄子,这是咋了?”
陈锄子朝外头抬抬下巴:“有拦路的。”
拦路的?
本就因着之前差点把命给交代了心里有阴影,黄树现在一听到‘拦路的’这三个字,下意识就想到了……
“又是劫道儿的?!”
“不对啊,不应该啊,这条线咱们可都是跑熟了的,光天化日的咋可能有人在这条道儿上拦着……”
陈锄子眉心紧皱,眯眼看了半天,啧了一声:“应该不是劫道的,穿着不像,还带着袖标。”
陈锄子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黄树本来就提着的心一下都要吊到嗓子眼了!
他失声惊呼:“啥?带袖标?!”
怀里原本死死抱着的兜子这一刻好似突然发了烫,烫手山芋一般烙得他心都跟着哆嗦。
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这一刻,黄树说不好外头拦路的到底是他想的那种可能好还是劫道的更好。
或者说,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还不如劫道的来呢!
他吓得磕磕巴巴:“是、是革委会的?”
说完自己又不敢信:“不应该,咱们这是运输队的车,而且这条线都跑熟了,革委会咋可能闲到过来搞突然袭击查车来。”
陈锄子也摸不透。
只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外边那群人胳膊上的袖标。
“先下车吧,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说不定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拦他们车干啥?
这借口黄树听了都没法说服自己。
怀里藏着的‘私货’愈发烫人,他抬手照着自己脸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黄树:“锄子,哥之前就应该听你的,不该贪这一次啊!”
现在好了,眼瞅着晚节不保了。
他嘴唇哆嗦嘀嘀咕咕:“要是来查车的那还不如是来劫道儿的呢。”
“最起码劫道的哪怕给我弄死,我也算工伤,死了能给家里挣份体面不被戳脊梁骨。”
可这一旦真是革委会过来查车,发现他投机倒把了,就像他刚才说的,晚节不保啊!
到时候工作铁定没了,自己还得进去,一家老小跟着都抬不起头。
越想心里越难受,黄树老泪差点纵横满脸,悔得恨不得赶紧把怀里那些东西给吃嘴里去。
当场消灭证据。
陈锄子一看他这样儿,就知道靠不住,见外边人久久看不到他们下车已经围了过来。
他索性打开车门扔下一句:“我下去看看,你别下去了。”
就黄树现在这个样儿,下去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黄树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陈锄子下车的背影和当初拿着大砍刀救他的身影重叠,伟岸得让他个挺大岁数的人了竟是忍不住缩车里想哭。
车门没关,黄树能听到陈锄子下车之后和拦车的那群人在交涉。
听到那群人真是革委会的且称明是收到举报要查车之后,黄树下意识就想到了举报他的有可能是谁……
“丁原!”
他咬牙切齿。
除了和他结了死仇的丁原之外,他都想不到第二个人能举报他举报得这么准!
先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富,后又让他知道那富是怎么来的,勾起他的贪欲。
最后趁着他出车的时候举报他,这么一溜十三张下来,丁原就是在往死里搞他啊!
“肯定是丁原干的……”黄树咬牙切齿,“除了那老小子之外没别人!”
知道他跑哪一条线出差大概啥时候能回来,还预料到了他这一趟出差肯定是夹杂了私货一举报一个准。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只有最了解他性格还有工作时间、性质的老同事才能在他背后稳稳给他扎这么一刀。
这要不是丁原设的局,他黄树的人名都能倒过来写!
他在这儿咬牙切齿的骂丁原。
那边陈锄子和围着他的那群人谈得也不咋融洽。
陈锄子给递烟对方手都不带伸的,陈锄子想说两句好话,看看能不能把事给糊弄过去,毕竟运输队不是一趟两趟的跑。
给他个方便大家不是都方便?
却不想对方主打的就是一个软硬不吃,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啥都要查车。
就算陈锄子头一次借了沈家的人脉,搬出沈家的关系说事儿,说他和宋家的当家人宋自强有点交情,这群人也是分毫不买账。
说说话还要上手。
陈锄子见状眼睛一瞪:“咋地,你们难不成还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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