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跋涉,姜简兮等人终于到了瓮城,成功与姜生接上了头。
而孟家人......
确实如慕辰所说,张钰琪并没有为难他们,只不过在听到孟家的遭遇后,很是不厚道地笑了。
“看来我张家还得感谢靖安王当年的悔婚之情啊!”
对于张钰琪的幸灾乐祸,孟家并没有说什么,即便当初他们确实不知情,但张家姑娘的死,他们孟家确实也难逃干系。
不过是被嘲笑一下,他们孟家这点还是承受得了。
不过孟家并不打算在瓮城久待,与孟家其他人会合后,就准备往陵城走了。
临走前,孟和年单独找到了姜简兮和慕辰,倒是让他们觉得十分惊讶。
“明日我们孟家就要出发了,特意来找王爷和王妃告别。”孟和年朝姜简兮和慕辰拱手一礼,“这一路上,多亏了王妃和王爷相助。”
姜简兮和慕辰伸手虚扶了一下,然后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有震惊。
“这才刚到瓮城,不准备修整一下吗?”慕辰开口问。
孟和年摇了摇头,“不了,早点到陵城,也好早点安顿下来。”
既然孟和年都这么说了,慕辰和姜简兮自然不好多劝了,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早晚都会分开的。
“那你们到陵城后有何打算?”慕辰又问。
孟和年笑了笑说:“未来就交给下一辈人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支撑到陵城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姜简兮微微一惊,“老爷子都知道了?”
孟和年点了点头,“到了瓮城,老夫去找过唐神医了,不过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
“本来夫人去了,我就该跟着去了,就是放心不下孟家,放心不下月娥。”
“现在既然已经离开了靖城,自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
姜简兮皱了皱眉头,她觉得孟和年的想法还是太过乐观了,以他目前的身体,想要支撑到陵城,怕是也难。
姜简兮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孟和年,“老爷子,这是一些养身丸,你拿着吃。”
孟和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这副老骨头就不浪费这么好的药了。”
姜简兮一把将瓷瓶塞到孟和年手里,板着脸说:“我最不缺的就是药,以你的情况,有备无患。”
孟和年微微一愣,感觉手里的瓷瓶有千斤重。
“大恩不言谢,”孟和年眼含泪光地看着姜简兮说,“以后有用到孟家的,我孟家必万死不辞。”
姜简兮浅浅地笑了笑说:“等的就是老爷子这句话。”
孟和年微微一笑,很是感动。其实他明白,以姜简兮的本事和慕辰的身份地位,有他们孟家不多,无他们孟家不少。
姜简兮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他拿药拿的更安心一些罢了。
“你们到了陵城后,可以直接找到抚远将军姜沛,他会帮你们安顿好的。”慕辰嘱咐道。
姜沛虽然订了亲,不过因为婚期还远,加上陵城还离不开他,所以在成亲前,姜沛都会一直留守在陵城。
听了慕辰的话,孟和年悬着的心也稍稍安稳了许多。
“这几日关于靖安王的传言,老夫也听到些风声。”孟和年知道靖安王陷害聂家的证据是女儿提供的,但是有些话,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
“当年聂家的事,我孟家有愧,王爷能不计前嫌救我孟家于水火,老夫已是感激不尽,没想到王爷还能如此尽心竭力相助,更是让我孟家羞愧不已。”
“还请王爷受老夫一跪。”
说着,孟和年便衣摆一掀朝慕辰跪了下去,幸好慕辰眼疾手快,微微挡了一下才没让孟和年真的跪了下去。
“孟老爷子,当年事发时本王不过是个一两岁的孩童,若你真心想道歉或者赎罪的话,还是找聂家人吧。”慕辰淡淡地说。
当年他年幼,对聂家的事感受不是那么深。至于道歉,他更没有资格代表聂家原谅或者怪罪孟家。
孟和年微微一怔,然后释然地说:“王爷说得对,我孟家确实欠聂家一个交代。”
现在聂家的事已经彻底得到了平反,聂家后人也重回朝堂,若是有机会再遇见聂家人,即便是负荆请罪,也是孟家该做之事。
“不过出了这一出,虽然对靖安王有些名声上的损失,但并不能伤及根本。”孟和年担心道,“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引起靖安王府的反击。”
慕辰微微凝眉,“此话怎讲?”
孟和年想了想说:“想来王爷应该知道,柴昭南小时候曾被云鹤真人收入门下。”
慕辰点了点头,“孟四爷曾经提过。”
孟和年点了点头,“那时候,四郎年纪也不算大,有些事他还未接触到。”
“云鹤真人之所以将柴昭南收入门中,并不是因为他是柴弘康的儿子,而是因为云鹤真人俗家是南疆人。”
孟和年这话一出,慕辰和姜简兮顿时一惊。
“老爷子此话当真?”慕辰急着问。
要知道云鹤真人和明寂大师一样,在涿国百姓心中都享有崇高的地位。
只不过相对于道教来说,佛教更为百姓们接受而已。可这不代表云鹤真人的影响力就小了。
孟和年点了点头,“这事本是隐秘之事,老夫最开始也并未将云鹤真人与南疆人联系起来。”
“之前前阵子听四郎说相柳是南疆大祭司,然后忽然想起来,当年云鹤真人过来接柴昭南时对相柳的恭敬。”
“当初云鹤真人的影响力还不如现在,老夫一直以为是出于礼数,可仔细回想起来,云鹤真人对相柳的那个行礼,更像是南疆的行礼方式。”
孟和年的话让慕辰陷入了沉思,难怪,当初青云观虽然名气也大,却远远赶不上现在。
所以靖安王究竟是什么样的打算?想利用云鹤真人散播谣言?可是能散播什么谣言?
不说别的,至少涿国人对目前的朝廷还是挺信任的,不是一般的流言就能撼动的。
孟和年离开后,慕辰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姜简兮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也十分着急。
“能让所有百姓们害怕的无非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姜简兮分析道,“天灾人祸都可以用作筏子,就看靖安王想从哪里着手了。”
慕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这些年,除了异族的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诟病的地方。
就算是天灾人祸,难道这还能怪到朝廷身上不成?
青云观?道教?让百姓们从精神层面害怕?
慕辰忽然眼睛一瞪,“我知道靖安王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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