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洗手回来了,李敬修确定了地下水的多寡后,领着其他几个人继续朝前走。
半个多小时候后碰见了个天然露头。
芽芽侧耳听了一回,“有水声”
她耳力打小就比其他人好。
“本地科斯特地貌多,有溶洞不奇怪”李敬修捻上一把土看眼色。
一只尾巴比躯体还长的白头叶猴倒挂在树上看着他们,怀里还揣着个小猴子。
母猴在树枝间穿梭到芽芽身旁,把猴宝宝放在芽芽肩头上。
除了李敬修,另外两人吃惊不已。
母猴对小猴子的保护欲极强。
小猴子蹲在芽芽肩膀上,任由她上上下下的撸着玩,母猴再树枝间穿梭跟着他们,直到其他人也听见水声。
一处裂隙溶洞就在不远处,洞口和洞壁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四个人打首开手电筒,深处的开阔空间目测有三十米左右,一股底下河水从洞顶的裂隙处倾泻而下,下方有一处深潭水。
前进了几分钟,厂子里的向导差点踩到暗井,警卫员及时拉了一把。
手电筒朝下探去,黑黝黝的一片。
“我下去”李敬修从背包掏出安全绳,示意在场的两个男人拽紧安全绳。
刚下去的时候很轻松,他甚至还能跟芽芽聊天,问:“还忙不忙了?”
芽芽盯着深不见底的暗井,“负责几个小朋友的手足口病,卫生所现在我只当半天的班,有几台手术已经安排好了,不过都是一二级的小手术,还有给所里的分享教案也得写。”
“真忙”李敬修笑着道:“曹大金已经出院,转回所属的地质队了,切了两根手指,他写的信里有提到你,回头你看看。”
此时已经能听见回声,可见下得十分深刻。
直到了暗井底部,绳子动了动。
手电筒照不见底部的情况,依稀可以看见一丝蜡烛发出来的微弱灯光,另外三个人屏息等着。
忽然,灯光一灭,安全绳轻巧的晃了晃。
另外两个人跳起来,赶紧把人往上拉。
母猴子带着小猴子,捡起后头的绳子,学着人的样子直朝后扯。
七八分钟以后,李敬修才冒头,把地下水样品递上来,微微喘息的上了暗井。
“底下是个倒扣的漏斗,氧气很少”
拿到了地下水的样品,大伙松了口气,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就在溶洞边生活做饭。
警卫员带了米还有锅。
柴火容易捡,弄了个防火带,又掏了一把包谷芯引火。
警卫员从包里拿出芋头,还有两节广式的腊肠,又拿出一根弹簧刀。
“这里地下水有氯化镁,水有苦味,最好不喝”李敬修指着远处,“那有个出露点,我探查过,水有甜味。”
芽芽问:“咱这的水偏碱还是偏酸?”
李敬修就告诉他西省的水质很好,哪一条河中性偏碱,哪一条是酸性河,像刚才说的出露点,那的水偏弱碱性。
相当一部分的地下水得过滤了才喝,但这里很干净,没有人为的痕迹,生态也非常好,可以直接喝。”
芽芽就赶紧去翻瓶瓶罐罐。
“喝弱碱性的水好!”
当医生的都说好,向导也顾不上累,抬着铅灌一样的腿跟着去打水。
等他们回来,警卫员已经烧上饭,空气里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味。
李敬修另外支了一堆火,支棱上烤饼夹子,发过的玉米面放烤饼架子里烤上几分钟,因为加了糖精有点丝丝的甜味,香得很。
几个人花在吃饭上的时间不长。
李敬修按照支流流向取了几瓶地下水,到下午才到水库边上。
厂子里的用水主要来自于面前这一座水库。
水库风平浪静,水文条件没有明显污染。
一声惊呼,大伙在一个两米多深的科斯特溶洞找到了向导。
“完了完了,我饭票撒了,还有八斤多了”向导拉住警卫员丢下来的安全绳,一边往腰上系一边从荆棘从里摸出来两张。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向导嘀嘀咕咕,找到三斤饭票后实在撑不住,赶紧让坑上的人拉自己一把。
除了大腿划拉出一条七八公分的血痕,向导整条手臂也使唤不开。
芽芽检查了一下,“我卸掉重新帮你安上吧”
她闻声说:“你要是痛了,就举另一只手,我就知道。”
‘咔嚓’一声,向导疼得汗都冒了出来,他忍了一会疼得紧,于是颤巍巍的举手。
他寻思让自己举手,要不就是先缓缓,等疼过了,要不就是芽芽还有别的招,比如吃点药啥的。
芽芽只是看了他一眼,把举起来的手又压了下去,见他想呼痛,又说:
“这里荒郊野外,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这一掰扯又花了一个多小时。
李敬修拿着地图跟警卫员商量,还有同条水源村子来不及调查。
警卫员也道走过去直线至少八公里,小路十五公里,今晚到,取完水样后可能过夜。
警卫员点点头,怕的就是计划之外,所以他带了一床毛毯。
等向导能活络开了,大伙上路。
向导找了一条小路,比原来的计划多节省了一个小时左右,进了村已经是晚上。
“咱们又不当山大王,小声点”芽芽芽轻轻说,其他人就放缓了脚步。
这村子没有通电,四周黑漆漆的,随处可见芭蕉树跟木瓜树。
这里的狗散养,一点都不叫唤,胆子大的还凑到芽芽跟头前。
她进村没事,其他人动一步,狗都叫唤得厉害。
终于有个男人喊他们:“你们干啥的!”
李敬修跟芽芽上前解释了一阵,男人狐疑的打量他们两,“看你们两像城里人,年纪也不大,才让你们进,这两年风声紧,半夜三更有动静谁都不敢乱开门。”
村长给他们安排一屋,只有瓦顶,房柱子的空房子休息。
临走时,他家狗子朝芽芽摇头晃脑,也要跟着主人离开,却被村长踢了一脚。
“都不叫唤,养你没用”
狗子窜到另一边,委屈幽怨的瞧着主人,忽然冲出门绝尘而去。
隔天一早是村长儿子接待的她们,道家里的狗子离家出走了,今早上都没回来,他爸去找的时候狗子连齐栖身的山洞都刨得差不多了,现在他爸正想办法把狗子哄回来。
“你们想干啥,跟我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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