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老神在在，老爷子也细细的的跟两人说了。
虽然一看就是家传的方子，只要不说克数就不怕被人偷了师。
芽芽也问了一例，“大爷，有个睡眠障碍患者，失眠二十多年治不好，你看怎么治？”
老大爷依旧答得很快，“失眠是心肝血虚，心肝火旺，要养肝血，泄心火，安心神，四物汤加减是传统配方，七剂有效果以后再巩固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以后能睡觉就停服。”
小姑娘年纪小，高高兴兴说：“我爷爷还在四物汤里放排骨，吃起来味道好多了，可就是只让我姐姐吃，不让我吃。”
芽芽就笑，“你也差不多能吃了。”
四物汤不仅能用来安神，女人月事后用来养血补亏也有用，三钱当归，五钱的熟地黄，两钱的芍药还有三钱的川穹。
五百毫升的水往里头一放，滚开小火煮个三十来分钟。
因为四物汤没有油脂，所以煮的时候放点排骨或者加上鸡肉，到时候煮出来的苦涩味就会淡一点。
小姑娘似是很自豪有个当中医的家里人，道：“我爷爷做的咸水鸡可好吃了，料包也是我们自家弄得。”
没错儿，这年头的中医还真不全是看病，还能弄平时炖肉煮汤的大料子。
田老婆子以前留下的的笔记里也有自己琢磨出来的料包。
肉桂，香叶，白胡椒，八角，小茴香，甘草，草果，丁香，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合出料包。
聂卫平拿来卤肉过，就是卤鞋子都好吃。
瞅着话题飘远了，李岳山干咳一声，“老爷子，报纸上写明白了，咱们是要去黑省，您一个人去还是一家子去。
一家子去还行，一个人去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也没人能担得起责任，再说都到了这年级本来就是阖家欢乐的时候，没必要为了一个月九百来块钱跑那么远。”
老爷子估摸着脸皮薄，被拒绝后没说啥，又是那小姑娘先开的腔，“我爸不在了，就我妈带我们两姐妹，她在袜子厂干活挣钱少，我们姐妹两要挣钱还得八九年呢，我爷爷说挣钱给我们姐妹两上学。”
老爷子从布袋里掏出一些册子，都是多年来他给人看病抓药时记下的笔记。
芽芽挺爱收集各种中医药方，特别是这种一代代祖传下来的老方子，心里可就没法再那么坚定了。
再仔细问问，老爷子以前开的药铺，一家子在里头既给人看病也给人抓药。
形势特别不好的那几年药铺没了，直到七八年前才又开起来，只可惜一起经营药铺的儿子走得早。
少个人虽然经营会更困难，倒也能勉强度日，现在老些个靠百姓还乐意上药铺买香料包，买药呢。
三四年前听说黄芪要涨价，而且是飞涨，老爷子没经住诱惑，也想蹭一波差价，进了一屋子的黄芪，结果都两年了黄芪没涨价，药物来源也充足，药铺里消耗不了那么多的黄芪，药铺子才没了。
老爷子有真本事，芽芽琢磨着六十岁，至少还能给人看十年的病症呢，还是拍板要了人。
刘秀珠把芽芽喊过来后有事就出了门，回来听说招到了个好厉害的医生，即将夸出声的话就在儿媳妇一句‘六十岁’里又被吃了回去。
她是商人不搞慈善，这老人家骨头脆着呢，走路上都能摔跤给你看。
到时候家里人来闹，甭管是谁的错还得赔钱。
既然已经谈好了，这个也就算了，往后再招些年轻的来吧。
她寻思这么大年纪来应聘的也是少数，估摸就这一个。
直到隔天一个至少七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腋下夹着一摞几十年的病历高高兴兴的上门来应聘。
刘秀珠一个头两个大，问芽芽就没有年轻一些，正经医学院毕业的，那总不能一个中医院的，有大学学历的都凑不出十个来把。
也不是所有医技岗全部招聘。
岗位数已经发给公家了，到时候自有分派到中医院的医生，她就想十几个门面。
芽芽想了想，道：“妈，咱招委培生吧。”
现在私立学校不少，光是私立大学就有十七八所，那私立的初中和高中就更多了。
有一些私人单位从高中挑选一些学生送到大学里当委培生。
人毕业了以后就得进出钱委培的单位干满一定的年限，算是对双方都有好处。
李秀珠听着也行，再一听芽芽失去母校京都医学院谈更是欢喜。
芽芽回京都医学院就跟回自家后院似的。，
她跟个街溜子一样在校园里乱逛，还被现任校长给喊住了，叨叨哪个专业的学生不上课光在外头玩呢。
芽芽没一开口就跟人说委培生的事儿，想套近乎看看京都医学院能不能鼓励学生上他们镇上医院去。
“开九百元一个月的工资，给安排房子，其实黑省到京都也不愿，现在火车班次都多了。”校长不为所动的摆摆手。
现在大中专院校虽然没有以前吃香，毕业生不愁没单位。
那些不乐意听学校安排想自主择业的大多都往南方跑，每年单位都安排不过来，没必要多增加一个。
瞧出确实没得商量，芽芽问：“那我们送委培生进来读书就没问题？”
委培生不是学校出钱，相当于学生自费上学，自然没问题，但医学院和其他学习专业不同，还没有开委培生的先例。
芽芽没有昏了头，继续游说，“咱们学校确实没有开跟私营医院合作招收委培生的例子，现在不就有了么，再说能让我们送来当委培生的不会是差生，顶多就是高考没发挥好，让人家再得一次机会又怎么了。”
人最后叨叨一句，“那我进京都医院的时候，也是头一个没编制的呢。”
校长倒是不再坚决的拒绝。
医院，研究所每年要的名额来来去去不会变动太大，所以多一批委培生只是稍微增加些教学压力。
像之前说的，委培生的学费都让佣人单位承担了，至于学生毕业以后跟单位签的劳动合同是五年还是永久，跟学校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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