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尘的想象里，这个主控中心会是一排排电脑，然后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各自的工作。
可是进来后却发现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面前是有电脑，但基本都是自己抱着的笔记本，根本没人去用主控区的电脑。
而且整个中心颇为空旷，每个人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没有那种热火朝天讨论交锋的景象。
这时门口处的一个学长注意到了顾尘，出声道：“新来的？是我们学院的吗？哪个介绍你来的？擅长方向是什么？要入自由派还是守正派？”
一连串的问题倒是把顾尘搞懵了，我是来招人的，怎么上来就被面试了？还有自由派与守正派又是什么东西？
“顾尘，数学学院，听说这里有厉害的学长，所以上来看看。”顾尘如实回答。
顾尘？这个学长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帅气学弟，终于反应过来顾尘是谁了！也是他最近沉迷于一个难题，没怎么上网冲浪了，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顾尘。
“你什么时候来学校了？我看前几天论坛还在讨论你为什么选数学呢？怎么现在又来我们计算机中心？”这个学长似乎刚收回心神，问话也是有些东拉西扯。
顾尘坦诚道：“龙威不是和水果合作了嘛，现在正全力开发洪荒系统，比较缺人。下面的学姐说这个主控中心的人比较厉害，所以我来拜访一下学长们。”
听到顾尘的话，这个学长不像刚刚的学姐那般激动，脸上也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点头：“洪荒系统确实不太行，这次倒是可以借水果的帮助改进下。不过这方面我不太擅长，想比与建设，我更喜欢破坏。”
顾尘满头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顾尘的疑惑，这学长笑着道：“换句话说我是自由派的，不喜欢去被人束缚。你想要招人的话应该找守正派，不过那些人基本都被大公司预订了，好像有两个已经跟龙威签合同了吧？龙威这是想再挖点墙角？”
此刻顾尘有些尴尬，想想也是，晓菲姐最是注重人才，本科硕士博士全算上，清北计算机学院每年的毕业生也就那么几个，她怎么可能不盯着。
这学长似乎并没有注意顾尘的尴尬，继续道：“不过签龙威那两个其实很菜，当然，他们守正派整体都菜，和我们自由派差远了。”
顾尘终于忍不住问道：“自由派和守正派到底是什么？”
“哦，忘了你是新来的。”学长不好意思道，“这其实是根据对网络与计算机的不同观念而划分的两个派别，相信你从名字中也能看出一二。”
“我们自由派认为网络世界应该是自由的，任何飞跃跳脱的思想都不应该被束缚，我们追求虚拟世界的自由美。而守正派则与我们相反，他们就是好孩子，乖学生，每天就想着找个好工作什么的。”
顾尘懂了，自由派？估计也只有在这所学校才会让这些学生这般叛逆，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即使有自由派，计算机学院学生流失率也是远低于其他学院的，可见这些学长学姐们的自由还是存在着现实底线。
“我明白了，所以你们自由派应该挺多黑客吧？”顾尘因为狗神的身份，出声问道。
学长笑道：“也不是简单的白客黑客之分，毕竟这类人主要工作方面是网络安全与防护，但是我们什么都做，只要我们想，并不局限。”
“好事坏事都做？”顾尘好奇问道。
“好坏看你怎么鉴定了。”这个学长道，“比如我家里比较穷，玩游戏一般买不起皮肤，然后我自己弄了个程序，将企鹅的皮肤数据扒了下来自己用，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顾尘不知道怎么说，“你应该违法了吧？而且你应该不穷。”
毕竟这位学生一身上下可并不便宜。
学长不以为意：“我就自己用，然后我还给企鹅那边发了邮件，将我的方式给了他们，帮他们提升防护能力，小赚了一笔。”
顾尘眼神一亮，这和自己刚得到系统改造，验证计算机技术时的行为不谋而合嘛！
“等他们加强好了，我再去进攻，然后一点点提升能力，成功了之后再卖回给他赚一笔，比直接去企鹅上班舒服自由多了。”学长接着道。
顾尘不由伸出个大拇指，他现在是真的懂什么是自由派了！
也知道为什么自由派的说守正派的菜了了，毕竟像自由派这种玩法，没点实力真玩不动，等于是逼着自己不断进步，否则就会饿死！
哪像守正派那么安逸，可见，无论什么样的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看来真正的高手还得是你们自由派的人。”顾尘由衷道。
“那是自然，有那个天才是规规矩矩的。”学长笑道。
“所以我招人，是招不到自由派的人了？”顾尘问。
学长很实诚地点点头：“自由派的不会缺钱，反正怎么都活得下去，而且就算真要上岸，我们也是要选最好最适合的，而龙威，在世界范围里并不算最好的。”
顾尘这时想起他前段时间网络收徒时，三个徒弟能跟着自己攻击水果，应该都是自由派的，当时小牧说过给水果投了简历，想来在这些高手眼中，水果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不知道清北的自由派知不知道，世界最好的水果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罢了。
“本来觉得自由派挺牛，但听了你这句话后感觉也不过如此嘛。”顾尘道。
学长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顾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既然自由派自认天下第一，上岸时为什么还去第一的公司？去了后又能证明什么吗？真正牛比的人应该是将一般的公司带到第一，而不是去第一的公司躺赢！”
“就像马拉多纳带那不勒斯夺冠，含金量肯定比C罗带尤文图斯夺冠高对吧？如今龙威的洪荒系统刚刚起步，如果能将其变成世界上最好的手机软件系统，难道不是更伟大的成就吗？”
学长赞同地点点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洪荒现在发展，不也是要去借水果的力吗？看上去也没那么伟大。”
“你真以为水果对我们全权开放？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洪荒还是要靠自己，用石墨烯电池与水果谈判，不过是避免点弯路罢了。”
学长摇头笑了笑：“顾少专业突出，口才也是一流。不过我这人闲散惯了，真不想工作，也没什么情怀，所以你是说不动我的。”
顾尘也不在意：“没事儿，你们应该有群吧！拉我进去宣传宣传。”
学长自然不会同意顾尘的这个要求：“这恐怕不行，你可以用那边的电脑打印个招聘单，我帮你贴在这边，至于我们内部的圈子，向来是只认实力的。”
顾尘好笑道：“学长觉得我没实力？”
“顾少满分圣子，成绩自不必多说，但是我们这认的是什么你应该懂。”
顾尘这回是真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全世界玩计算机，有人玩得过狗神吗？
正想给这位坦诚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学长露一手时，中心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道惊呼声：
“成功了！我的防护程序成功挡住了星爆的三波攻击，足足撑了二十三秒！”
星爆？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卧槽！真的假的？老周你也太吊了！”
“就连牧哥也不过十五秒，老周你这回可是把记录提高了一大截！”
“老周！不愧是我们下一代的领秀，牛比！”
“牧哥在吗？快打电话给他，是他说要是突破到二十秒他就请所有人吃饭的！”
“哈哈哈~你们也知道牧歌挺穷的，这么宰他好吗？”
顾尘还在思考为什么会觉得星爆耳熟时？整个主控中心已经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奔去那个老周所在的位置，与刚刚的安静井然可谓天差地别。
就连刚刚一直与自己说话的学长也快速冲了过去，脸上同样激动万分。
“白魔女，我记得你可是说过，要是老周比你先突破星爆，你就嫁给他的。”人群中有人高声起哄道。
名为老周的戴眼镜男子闻言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一副老实程序员模样。
而在她身边，一个高挑秀丽的女子则是拿着鼠标，认真看着老周的笔记本。
“别吵吵，这才挡住了三波，离彻底防住还早呢！”
老周闻言，也不敢去看自己的心上人，只默默握拳，发誓一定攻克星爆，绝不让心上人等太久。
名为白魔女的女生在简单看完老周的防护策略后，心中也是倍感佩服，侧头看了眼老周，发现其还是熟悉那副怯怯模样，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一句呆子！
要是一个月前自己不借着星爆一事逼她，估计这呆子直到毕业各分东西，也不敢跟自己吐露心迹。
顾尘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青春故事，现在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熟悉星爆了。
走到刚刚这个学长的电脑前，屏幕上果然有自己当初攻击水果的入侵程序。
“小牧，是清北的学长？”
虽然有些错愕，但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完成削皮行动后，三个徒弟都希望自己将星爆像星链一样公开在黑客圈子里，已供所有黑客学习。
但是顾尘拒绝了，星爆相比于星链，攻击性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星链虽然精妙，但尚且能解，而星爆，顾尘觉得世界上没几家公司能承受得住，所以也就没答应徒弟们的要求。
但是后面小牧找自己，说想给好朋友们练手，再三保证不会做坏事。
因为小牧也是华国人，所以顾尘也就同意了，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见到了星爆。
“要不要跟小牧透露自己是狗神，让后拉他入伙龙威？”顾尘心中思量起来。
可是网络上的徒弟，现实中见面总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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