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字印刷的远了不容易看清，顾诚明凑过来没看清楚一个字。
于是，他着急地直接把信封抢了过来，认真地盯着上面的小字：“东省杨县宏发纸厂。”
顾母惊惊讶又担忧。
“东省？这孩子怎么跑这么远去呀？”
“再说了，这东省也没有我们海城繁荣，就算找工作就不能找离家近的工作吗？！咱这边工厂工资怎么说也高点吧？”
“对了，东省厂子多吗？都是什么类型的厂子呀？
呜呜呜，就算是我们家以前的大型电子厂，当工人一天也好辛苦呀！咱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罪呀……”
顾母捂着脸嘴里不断蹦哒出各种问题，一边说一边哭。
顾诚明气的差点把信封撕个粉碎，他怒喝道：“该死的兔崽子，我这就去把他逮回来打断他的腿！”
季云溪道：“你去那儿逮？”
“自然去这个什么东省的杨县。”
说完他要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季云溪也提醒道：“顾先生，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是信封生产的地点，不是顾子穆所在的地方。”
“所以，就是他真的再东省，你也得要找得从东省的每一个市和县所有的农村一个个地找。
往夸张了说，东省都有某些小国家一个国家的国土面积了。你怎么找？”
顾诚明顿时就泄气了。
他抱怨地道：“就你会说，什么都让你一个人说光了。既然凭这个地址找不到人，你说了这些屁话有屁用？”
季云溪：！！
说真的，但凡眼前这只会BB的废物是不是顾子穆亲爹。她绝对打爆他的狗牙！
季云溪当场嘲讽鄙夷：“没屁用你别听呀，听完了说没屁用，你倒是自己动动你那蠢猪脑子啊！赶紧的，现在就离开我的病房，别碍我的眼！”
“你……”顾诚明被骂的脸色涨红，“你一点都不知道尊敬老人。有你这样骂老人蠢猪的吗？太过分，太过分了！”
“吵死了，滚出去。”季云溪平淡地说着最嫌弃的话。
顾诚明还想回怼，直接被妻子用力往病房门口推。
“要不是云溪聪明，我们能知道孩子在东省？云溪让你滚出去，你就出去。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让你收收你这臭脾气。你还闹腾，我看到你都烦……”
等不顾诚明赶走后，他妻子才带着歉意道：
“云溪，他就是这么讨厌你也知道的，直接把他当个屁放了就是。你能不能再给婶子看看，这信上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顾诚明被赶出去很是恼怒，但也很想听季云溪后面的分析。
可偏偏病房门在他妻子把他赶出去后，就顺手锁了。
季云溪见碍眼的人走了，说话口吻都变得温柔了一些：
“婶子，你别着急，我再分析分析。根据子穆分享经历的细节还是能找到一些可以用的信息的。”
顾母认真地听着，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您看，信里写他每天下班跟谁谁谁玩儿，还有那个朋友母亲病，他们好几天晚上工作完了去帮忙，好几次跑县城医院的经历。
就写都说明他们工作没有工厂那么严格的轮班制或者一个月只能休假两天这类普遍工厂的问题。”
“所以要么是管理不专业的小工厂，要么不是在工厂工作。”
“不是工厂干活那是啥？总不可能是在农村种地吧？”
季云溪又仔细阅读了信件，见两封信都提到他改掉了以前多少“臭习惯”，比如说在发现粮食种植多么辛苦后开始学会节约粮食了。
也学会了季云溪一直以来的习惯：出门吃饭打包等等。
信件的细节再结合一下东省的经济发展侧重，季云溪猜测道：“婶子，还真不一定了，万一他还真去种地了。”
“啥？种地有啥赚钱的？云溪我跟你说，以前海城也可穷了，我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种地吃饭，辛苦一年一家人也刚够吃……”
季云溪知道理解顾子穆母亲的想法。
但她倒是骐达顾子穆能运气好的走上一条不错的路子。
种地不挣钱，但这个时代除了开厂的成了大款，还有什么土豆大王、玉米大王、饲料大王等等……
她觉得顾子穆去过繁荣的港城，跟好多白手起家的老板接触过，比起普通人来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季云溪觉得怎么说在蔬菜大省也应该能摸索出一点赚钱的苗头吧？
这样猜测着，她心里却还是还是不敢确定顾子穆真的是个靠谱的。
给顾子穆的母亲又分析了一阵，季云溪最终也只有安慰她继续等消息。
夫妻俩离开时，楼道响起顾诚明抱怨的话：
“看吧，她说了那么多，不也跟我一样不知道儿子在哪儿吗？你还非要找她帮忙。
那是我儿子，又不是她儿子。”
“你闭嘴吧！”
季云溪听到越来越远的声音十分无语。
季奶奶生气道：“什么人呀！下次那顾诚明再来，云溪你别甩他，我用扫帚把他赶出医院！”
季云溪点头同意：“奶，用厕所的拖把更好！”
“听你的。”
……
东省某村落。
曾经光鲜亮丽堪比这个时代潮流最前沿的顾子穆此时穿着一身特别不合身的打补丁的衣服，脚上因为泥泞太多打湿的胶鞋似乎是浑身最好的东西。
他已经有很多茧子的手提着两条鱼走到一间屋子门口敲了敲门：“大斌哥，在吗？”
屋门很快被打开，一个麻花辫少女开口道：“子穆哥，我哥还没回来。你进来等他吧。”
顾子穆拒绝道：“不用了，我就是来问问他那个去海城的朋友成功把信给我送到了没有。
你转告他，实在不行让他给他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电话费我出。”
自从写信交给对方后，他天天都在想父母还有云溪看到信的样子。
也好想让对方帮忙转达他帮忙偷偷观察到他们现在的样子。
“子穆哥，这是你给我们家买的鱼？你别那么客气，每次来都带东西。”少女道，“除非你今天留下来吃饭，不然我是不会收的。”
顾子穆道：“鱼是村口的章红民让我帮忙顺手送过来的。
我把我这段时间赚的时候钱都放在信里给我爸妈了。没钱跟别人客气。”
少女对鱼的出处似乎很是不喜，但还是热情地跟顾子穆道：
“子穆哥，既然你没钱了，就来我家吃还能节约你一顿饭钱。就这么定了，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她兴高采烈地跑去了厨房。
顾子穆：虽然这样蹭人家家里的吃的不好，但他不会做饭的他吃了一个月米饭配榨菜了，真的好馋吃的。
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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