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是民政局,岑牧带她来这里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迎上白沅沅诧异的目光,岑牧咳嗽了一声,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问道:“白沅沅女士,请问,您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白沅沅愣了三秒才缓过神来:“你以为领证是买菜啊,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她看见岑牧打开车里的置物格,从里面拿出两本户口本来,对着她笑得像个献宝的孩子。
“你……你怎么……”她一顿,忽然第一次去她家拿东西时,岑牧主动提出帮她收拾东西,想来应该就是那时候悄悄把她的户口本给扣下了,“你这是早有预谋啊?”
岑牧厚着脸皮狡辩:“我这明明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惦记很久了,从你答应我当我女朋友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算日子,可惜,没能如我所愿。你不知道,我满二十二岁那天差点忍不住想要给你打电话,魔怔了一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以娶你了。最后喝了个烂醉,睡了一天一夜直接把那天睡过去了……”
看他絮絮叨叨说着,白沅沅明明想要笑一下,然而眼泪却夺眶而出,岑牧吓得闭了嘴,白沅沅努力挤出一个笑,用力点头:“我答应了。”见岑牧呆呆的,她伸手捧着他的脸,郑而重之地说道:“我说我愿意给你一个名分。”
两人在民政局外等到工作人员上班,第一时间进去领了证。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面不改色的岑队长却全程高度紧张,几乎同手同脚,宣誓时声音都在颤抖。
白沅沅失笑:“怎么紧张成这样?”
岑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小声道:“我怕又是一场梦。”他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害怕惊醒这场梦。
这样的岑牧让她眼眶发酸,他是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才会这样患得患失。用了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塞进去,与他十指交握,白沅沅低头两人额头相抵,目光相交,呼出的气息也交织在一起,“我在这里,这是真的。我想嫁给你,因为我爱你,只爱你。”
“沅沅……”岑牧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暗哑。
“嗯?”
“岑牧先生和白沅沅女士,麻烦过来拍照。”工作人员打断了岑牧,但其实他也没有想说什么,只是那一瞬间心里又暖又软,让他忍不住便想要叫她的名字。听工作人员这么叫,他却真的有了想说的,凑到白沅沅耳边小声道:“我喜欢这句话的开头。”
开头是——岑牧先生和白沅沅女士。
他喜欢看两人的名字放在一处,随口叫出来的也好,郑重刻在墓碑上也好。
从民政局出来,岑牧没急着开车,而是将两人的结婚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大:“我相信不是梦里了,梦里我一直没能拿到这小红本。”
“你怎么这么傻。”白沅沅嫌弃地吐槽他,然而话一出口才发现这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诶,照片上我眼睛还是肿的,都怪你。”
岑牧笑嘻嘻:“以后我拿给孩子看,就说当时你哭着要嫁给我,眼睛都哭肿了。我看你实在可怜,就娶了你。”
这人实在是欠揍找打的很!白沅沅劈手抢过他手里的结婚证塞进自己的小包里:“别看了,赶紧开车回家,累死了。”
“遵命,老婆大人。”岑牧笑嘻嘻发动车子,一路脸上那傻兮兮的笑意就没能压下去。白沅沅想要嫌弃他傻,可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那个满面春风的自己,愣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爱情果然是会让人智商变低。
岑牧贼兮兮地偷瞄她:“老婆,你可真好看。”
“你好好开车!”
“开车不耽误我看老婆。”
“回家再看!”
“好的,都听老婆的,回家再看。”
岑牧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时不时就叫声老婆,就算白沅沅不搭理他,也玩得乐此不疲,看起来三岁不能再多了。
白沅沅看着他哭笑不得,心想这可真是要命,智商下降得太厉害。她扭头看向窗外,普通的街景今日看起来却格外美好,仿佛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唱的那样“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让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从车库到家那点距离,白沅沅也没有自己走,因为岑队长好像背人背上了瘾,当然等白沅沅趴上去之后,才发现他的真实意图是希望白沅沅再亲亲他的耳朵。
白沅沅有些奇怪,怎么这人领完证之后反而变得更含蓄起来了?结果就被秒打了脸。刚进门,岑牧就开始本性暴露,胆大包天地托着她屁股颠了颠,流氓一样逼她叫两声“亲亲老公”之类好听的来听听。
白沅沅自然不从,挣扎着下地,结果不知踩了个什么,脚下一滑,岑牧慌张转身便被她扑进了怀里,手好巧不巧扯住了他的衣襟,因为重力的惯性,这么一扯,扣子又崩了。
岑牧挑了挑眉:“老婆,你这么热情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啊。”
白沅沅有些尴尬,低头去找那害自己滑了一下的罪魁祸首,结果一看更尴尬了,被她踩在脚下的也是岑牧衣服上崩掉的扣子,应该是昨夜被她扯掉的。
目光闪烁的白沅沅看起来格外的萌,岑牧感觉自己心跳得有点快,低头吻住她。白沅沅生怕碰到他的伤,只能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却不知触到了他哪个敏感点,让他吻得越发热烈起来。
最后还是白沅沅的肚子很煞风景地叫了一声,才结束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白沅沅不好意思地撇开眼,两颊嫣红,双唇被吻格外水润,明艳得那样真实鲜活,岑牧看得心痒痒,呼吸都重了几分。揽过她用力在她脸颊上啾了一口,这才压下心底那股子蠢蠢欲动,转身才去给她做早饭。
白沅沅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岑牧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从包里拿出两人的结婚证来,照片上的两人笑得傻气,她抬手按了按心口,这里温暖得不像话。她忽然觉得的,哪怕只为了这一刻的幸福,她都会愿意和之前吃过的那些苦和解。
岑牧走出来时,便看见自己新婚的小妻子正看着结婚证微笑,阳光正好,美得像是一幅温馨得过分的画。不觉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老婆,我吃醋了,你居然看九块九看得这么入迷,我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帅哥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白沅沅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善如流地收起结婚证,坐到餐桌前托着腮认真看他。岑牧被她看得有点口干舌燥,意志力薄弱地分分钟想干坏事。连忙垂下眼,将粥递给她,白沅沅接过,笑靥如花:“谢谢老公。”
岑牧一愣,薄弱的意志力彻底分崩离析,不要脸地凑过去问道:“要不我们先回房睡觉吧?”生怕白沅沅反应不过来,他还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动词。”
“岑队长,您法医专业的老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身上的伤并不适合做一些剧烈运动,所以你最近都只能名词,不能动词。”
岑牧顿时像是个被人扎了一针的皮球,呲呲呲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白沅沅倒是将一碗白粥吃得有滋有味,就跟她有味觉似的。
吃完饭,白沅沅去拿了药箱过来:“把衣服脱了。”
戏精岑队长嘴上说着“这大白天的,不好吧”身体倒是很诚实,一秒钟就脱了上衣,还想脱裤子被白沅沅一记眼刀给阻止了。
白沅沅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结果这货不要脸地说:“老婆,你别这么摸来摸去的,我都有生理反应了。”
白沅沅不想说话,她算是发现了,领了结婚证后的岑牧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不过也挺好的,她眨了眨眼,眼前的岑牧卸下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拘谨不安,终于和三年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渐渐重合。这三年给他们两人带来的影响正在逐渐消失,他们一度停滞的时间重新开始大步向前。
包扎完,白沅沅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特殊情况,老赵给了我几天假让我解决一下生命安全问题。”岑牧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幸福得想冒泡,拍了拍身旁空着的床,“老婆,来,我们一起睡会儿,睡醒了我就坦白从宽,老实交代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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