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里面没有人!”
女兵的话,如同宣判。林慕七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了下去,她不敢置信地惊呼:“这不可能!”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人?
林慕七顾不得胳膊上的伤,快步走床边,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板,猛地回头,眼神飞速地从紧闭的窗户、从外撞断的门栓、摆放在角落的梳妆台扫过。屋内没有柜子,没有屏风,除了床板下,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人。床板下没有人,那么人在哪里?
“林慕七,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永安公主缓缓起身,目光阴冷。
“公主,”林慕七心中慌乱不已,连连摇头:“我没有伤令公子,人一定……”
不等林慕七说话,永安公主就冷酷地下令:“拿下!若反抗,就地斩了。”
话落,永安公主又蹲了下去,盯着大夫给周放包扎伤口:“轻点,放儿他怕疼!”
“公主,你信,啊……”女兵上前,抓住林慕七的手,反剪至身后:“配合一点,少吃一点苦。”
脱臼的胳膊二次受伤,林慕七疼的闷叫了一声:“人,不是我伤的!”
林慕七痛的脸都白了,她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趁大夫给周放包扎伤口之际,一遍一遍扫向室内,试图寻找突破口。
门、窗都是封死的,除了窗与门外,再也无别的出口,唯一能躲人的床板下也没有人,难道屋内真没有第三人?
真的是她伤了周放,或者是周放自己伤了自己?
不对!
林慕七的目光,落到周放的伤处口。 伤口被大夫清理干净了,能清楚地看出,刀刃的伤在上,不是周放自己捅的;地上的血溅的不远,流的也不多;再看落在地上的匕首,巴掌大的匕首,刀刃处只有三分之一沾了血,可见伤口并不深。
她的力气她是知道的,哪怕是昏迷状态下,她一刀捅下去,也能将整个匕首没入周放的体内。给周放这一刀的人,力气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小,绝不是成年人该有的力气。
林慕七猛地扭头,再次看向身后的木床。床板被女兵整个砸了,床板下没有人,床头下方,还是完好的。床头厚实、笨重,占的位置不算大,藏不下一个大人,可如果不是大人呢?
林慕七沉寂的双眸,再次崩发出耀眼的光芒:“公主,最后一次,让您的人拆了床头,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立刻自尽为令公子赔命!”
永安公主一抬头,就看到林慕七眼中惊人的求生欲,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匕首,永安公主捡起,丢到林慕七:“既然想死…,就用这把伤了我儿的匕首,自尽吧!”
“公主,你就算要我死,也要让我死的瞑目!”永安公主果然如传闻那般蛮不讲理,霸道骄纵,着实不好对付。
“你瞑不瞑目与本公主何干?”永安公主不屑的冷哼:“把匕首给她!她要不动手,就送她一程!”
女兵将地上匕首捡起,递给林慕七:“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林慕七看了一眼面前的匕首,咬牙解释:“公主,我真的不是凶手!”
“本公主不在乎!”永安公主嘲讽地看着林慕七:“你今天是凶手得死,不是凶手也得死!”
林慕七死了,她一样可以继续查。相反,现在不让林慕七为她儿子赔命,出了这个门,就算林慕七是真凶,她也没法让林慕七为她儿子赔命。
林慕七的脸色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动手了!”
既然讲道理行不通,那就用暴力来解决吧!
“我自己来!”林慕七接地女兵手中的匕首,举起,尖刃对着自己的腹部。
永安公主一脸冷漠,林家二位夫人顾不得害怕,满脸激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慕七要将匕首扎向自己时,在匕首落下的瞬间,林慕七突然一个反手,将匕首扎进身侧的女兵体内:“我不想动手,是你们逼我的!”
林慕七抽出匕首,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有几滴落在林慕七的脸上。林慕七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在女兵反应过来前,一个漂亮的回旋,从女兵背后翻了过去,一个快步,在永安公主反应过来前,先一步将匕首架在永安公主的脖子上:“都不许动!”
“林慕七,你要干什么?”永安公主僵在原地,满脸都是惊恐。
“放了公主!”另一个女兵提着刀,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既然你们不肯给我清白,那我就自己来要!”林慕七握匕首的手很稳,她冷声对女兵下令:“踢开床头!”
女兵没有动,提着刀与林慕七对峙。
林慕七也不废话,只将匕首往下压了压,划破了永安公主的颈脖。
“啊!”永安公主尖叫了一声:“听她的,都听她的……”
女兵立刻转身,一脚踹向床头。嘭的一声响,看上去笨重、厚实的床头瞬间裂开,露出了一角鲜艳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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