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过后,皇帝陛下过来。
陈王正在跟孔灵之聊天,问她的许郡医科大学到底在哪。
皇帝听到,也笑着问,“早就听说过这许郡医科大学的名字,却一直没见过这书院到底在哪,莫非在什么隐秘之地,传授的也是隐秘绝学?”
“大学一定要有书院吗?”
“没有书院,你学生怎么念书?”
“为什么不能念书?书就在那,他们想怎么念就怎么念,老师也在那,他们随时可以请教,何必非要建一所房子指着它说那就是大学呢?”
“你这般悟性,也难怪能自创出传奇的内功。”
孔灵之憨厚的笑笑,“其实主要是没地方了,而且建书院每天过去上课也很麻烦,我每一届收的学生都不多,平日里课程也多在书院外面,所以干脆就没建房子。”
皇帝对于这大学比对武功有兴趣多了,又问了教什么课程。
孔灵之仍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我那些学生来说,他们经过了小学、中学八年的学习,一些基本知识已经掌握的很好了,大学是一个探索学习的地方,我会给她们布置一个主要的课题,她们可以随意探索这个课题下的各个方面,如果她们对别的课题感兴趣,也可以提出来,我还会给她们批研究经费。”
“研究...经费?”
“是的,研究一样东西肯定要花钱做实验,比如我之前布置了一个给牛接生的课题后,我那个学生就对牛的身体构造产生了兴趣,这个之前的课上只大概讲过,我给她批了经费,她自己去买了一头死去的牛,将牛整个解剖,了解了牛各个部位构造和功能...”
陈王等她说完,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得解剖,莫非是验尸?”
“差不多,不过要更精细一点。”
“比如?”
“比如内脏全都要完整的拿出来单独放置,骨头、肌肉纹理尽量都不要破坏的拆下来...”
陈王:“那你解剖过人吗?”
孔灵之沉默了一瞬。
皇帝和陈王明白了她的回答。
孔灵之:“我们书院也不是什么邪道组织,肯定不会伤害无辜。之前有人潜入书院刺杀我,被我的护卫们反杀了,他的家人、背后组织也没有上门认领他的遗体,那我寻思既然没人要了,就干脆给学生上一节课,作为医者,怎能不知道人体的构成呢对吧?”
皇帝、陈王:...
“唉,这些学生们开始很不适应,有吓得做噩梦的,有跪着磕头哭的,还有吐到晕过去的...还是那句话,一个大夫,总不能连死人都怕吧?要是害怕死人,还怎么给人治病?”
陈王:“你这个说不通啊!害怕死人怎么就不能治病了?”
孔灵之摊手,“作为一个大夫,治死几个人很正常吧?谁手底下没有几条人命呢?”
“根本不正常!”陈王声音越来越高,“哪个大夫会随意治死人啊?”
“可我学生的爹不就是生了病,然后治死了么。”
陈王一时间都不知道她是在嘲讽京城大夫的水平还是暗示什么。
皇帝倒是觉得这位大宗师很有趣,“若不是朕年纪大了,倒想与孔神医好好结交一番,抛却身份,以一个江湖人向大宗师和神医讨教。”
“陛下现在也可以结交,咱们平辈论交。”孔灵之说着看向陈王,“陈王也可以结交,到时候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爹叫哥,你管我叫妹。”
陈王:...
有没有可能,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打死,所以才拼命的修炼到了大宗师,这样别人再生气也不会打死她了?
“那可不行,乱了辈分。”皇帝想了想,“不如你跟她一样,管我叫爹。”
孔灵之:“我爹人没了之后,把他一辈子的心血、他的所有财产、他的志向都传给我了,陛下让我叫爹,是打算...”
陈王捂住了她的嘴。
皇帝又笑出声,“你放开她,让她说嘛。”
陈王:“陛下,她嘴坏了,我带她去看看。”
“哈哈哈!”
陈王今天的心脏就没放下来过,时不时就要被孔灵之吓一下,这一会儿脸色都有些差了。
“孔灵之!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摆摆手,“她只是开个玩笑,朕难道还开不起一个玩笑了?”
接着又说了几句孔灵之个人的婚事,皇帝还很好脾气的问要不要给她和她心上人赐婚。
“别!听说皇帝赐的婚不能离。万一哪天我们两个过不到一起去,想分开却不能,岂不是要成一对怨偶?”
陈王已经麻了。
随便吧,反正她是大宗师,陛下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拉出去砍了。
“那就算了,朕也懒得写赐婚的词。”
“对了,陛下每天批奏折要批多久?工作忙吗?”
“大概两个时辰吧,我只看一些重要的折子,普通的问候的有朝臣和皇子们看。除此外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碰到急事还要召来臣子讨论。卯初起来,亥时才能睡,忙得很。”
没有自称朕,真有些平辈论交的意思了。
“那谁来决定哪些折子重要,哪些折子不重要呢?”
“内阁的人共同筛选。”
孔灵之突然说,“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站在权利顶端后,会渴望除了权利以外的东西吗?还是说,只要有权利,什么都能有?”
陈王:...
皇帝看着面前的女子,从她进来开始,她的眼里有好奇有惊讶有敬佩,唯独没有敬畏。
是她成为大宗师后变成这样,还是说,她本来就这样?
“你现在在江湖中的地位也算是顶端了,想当盟主什么也很容易,你有至高地位、有花不完的金钱、有独步天下的武功、有尊师重道的学生、还有个一心一意的情郎,你还有想要的吗?”皇帝探究的看着她,“或者说,有什么是你也得不到的?”
孔灵之直直看向那双眼睛,“有,有一样东西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舍去性命也得不到,即使能得到,活着的时候也看不到。”
陈王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暗处的侍卫们也都绷紧身体,警惕到了极致。
“你不会是说你得不到是这个位子吧?”皇帝拍着自己的椅子。
“怎么会?当皇帝有什么意思,就为了卯时起亥时睡每天批两个时辰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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