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雄英不在乎，他可不像朱允炆那样，在自己还没强大起来的时候，就用雷霆万钧之势削藩。
朱雄英手中掌握的权力，远超历史上的朱允炆。
所以，对于朱棣和道衍，他并不是很在意。
朱雄英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探查。
一连五日，整座皇宫都是一片哀愁。
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宫女侍卫，脸上都没有一丝笑意。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过马皇后的恩惠。
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悲痛。
而道衍，则是带着数十名僧人，在坤宁宫主持法事。
过了头七，丧事就办好了。
马皇后葬在孝陵。
谥号：孝慈高皇后！
接下来就是祭告太庙、祭祀金水桥、午门、钟山。
做完这一切，马皇后的棺木被抬出了皇宫，直奔钟山的孝陵而去。
一支由东宫、亲王和皇子皇孙组成的送葬队伍，缓缓走出了皇宫。
灵车被送到钟山。
出了皇宫，看着夹道的百姓，满朝文武都是一愣。
按照大明的律法，普通百姓是不需要参加葬礼的。
只要禁食三日，不杀生，就是合乎礼法了。
然而，文武百官跟皇亲国戚们，怎么也没想到，应天城内的百姓们，竟然会来送马皇后一程。
清一色的披麻戴孝。
马皇后的灵车一出，街道两边的人都哭成了一团。
这一幕看得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皇室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份荣耀，恐怕古代那些明君都不曾有过。
朱标最先回过神来。
作为朱雄英的便宜老爹，他当然清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朱雄英了。
放眼天下，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就算是朱元璋，也无法左右舆论的走向，但朱雄英却能左右。
朱雄英走在后面，朱标转过头来，看着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后者对着朱标使了个眼色，然后点了点头。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要有心的人稍微一查，就会发现，这些日子以来，大明报上，几乎都有类似的消息。
号召所有人，为马皇后送行！
不仅是朱标，就连朱标身后的朱棣，望向了朱雄英。
此时此刻，朱棣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马皇后可以受到应天城百姓的欢迎，这让他很是高兴。
这是一种荣耀，作为四皇子，他对朱雄英充满了感激。
不过，身为边陲之地的藩王，朱棣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朱雄英现在掌握了民意。
如果朱雄英坚持削藩，那朱棣当如何自处？
造反？
可是，朱雄英深得民心，如果朱棣造反，天下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如果朱棣不造反，那他就只能乖乖的交出兵权，这让朱棣陷入了纠结之中。
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道衍忍不住摇头。
朱雄英的威望，让道衍十分忌惮。
想要谋反，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其次就是民心。
朱雄英已经得了民心，道衍觉得，是时候让朱棣增强实力了。
就算是藩王们扩充自己的军队是犯法的，也必须让朱棣试一试。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道衍的摇头，被朱雄英看在了眼里。
朱雄英也不多言，只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葬礼进行了整整一个时辰。
礼毕，道衍带着一队僧人，又行了一次法事，才算完成了整个仪式。
而在下葬之后，马皇后的牌位也被太子朱标带回了皇城。
马皇后的牌位，被安放在祠堂里。
一群参加葬礼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马皇后的丧礼，至此结束。
朱雄英正要离开，已经完成仪式的道衍，挡在了朱雄英的面前。
“好久不见，长孙殿下。”
道衍第一个开口。
“是啊。”
朱雄英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那些在街上送葬的人，就是皇长孙殿下号召的，对不对？”
道衍又问了一句。
“所以呢？！”
朱雄英一脸无所谓，无笑无悲。
不过，道衍的这句话，却是让朱雄英非常不爽。
后果，可想而知。
道衍既然把问题摆到了明面上，那就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准备。
朱棣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被道衍给迷惑住了。
朱雄英原本是想削藩之后，留朱棣一条性命的。
可如果朱棣敢反抗，那么朱雄英就只能杀了他。
就算是燕王又如何？
你自寻死路，我肯定不惯着。
而道衍之所以敢这么说，完全是因为马皇后刚死，应天城内禁制一切杀生，所以道衍断定朱雄英不会对他下杀手。
或许是道衍被朱雄英压得太久，此时逮到机会，就想往朱雄英脸上去跳。
他想挽回一些颜面。
朱雄英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
道衍此举，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长孙殿下节哀顺变，生与死各安天命，皇后娘娘已经驾鹤西去了。”
道衍开始撤退了。
他也不傻，知道把朱雄英逼得太狠，说不定朱雄英真的会下杀手。
所以他知道适可而止。
道衍说完，就要离开。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装逼之后，想要跑一样。
“等等!”
就在这时，朱雄英叫住了道衍。
“殿下，皇后娘娘已经驾鹤西去了，现在全国禁止杀戮。”
道衍叮嘱了一句。
但朱雄英对道衍的话充耳不闻，他看向毛骧，开口道：
“此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本应死罪。”
“但现在奶奶刚刚下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砍掉他的右手，以儆效尤。”
朱雄英话音刚落，毛骧就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道衍的胳膊。
道衍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毛骧这样的武将？
他试图摆脱毛骧，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毛骧手臂如铁钳一般，将道衍牢牢地抓住。
道衍一开始还很淡定，但是看到朱雄英如此认真，顿时慌了神。
皇后刚下葬，你就想要动刀？
如今应天城内禁止杀戮，你却要用刀？
“放开我!”
道衍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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