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给邵芸琅检查了手脚,确定没有再长冻疮了才放心。
“外头冷,下回你出门记得将马车弄的暖和一些,别人家下帖子不想去不理会就是了。”
邵芸琅撑着下巴看他给自己套袜子,真人还是比冰雕好看许多的,有血有肉有温度,还会说好听的话哄自己开心。
谢渊也很温柔,但他守礼,不会像杨钺这样动手动脚的。
“在想什么?”杨钺抬头问。
“在想谢渊与你到底哪里不一样。”
提起这个名字,杨钺要说没有一点点酸味也是假的。
“那你看出来了吗?我与谢渊哥一文一武,性情也完全不同,不一样的地方多着呢。”
邵芸琅仔细想了想,虽然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一起生活起来的感觉却是相似的,都让她有想白头偕老的感觉。
从前她觉得和杨钺一起生活变数太多,如今享受过他的这份体贴后,就是再大的苦难也愿意与他一同承担了。
她回答了一句:“你们没什么不同。”然后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这边陲小城,也没人敢给我气受。”
她的底气来源于杨钺,有杨钺在一日,她就不会委屈自己。
杨钺想想也对,“听说你把那女刺客接到家里来了,难不成想感化她?”
“她的接头人不是还没抓到吗,留着还有点用处。”
既然说起了聂红棠,邵芸琅就让长戈将她带过来,正好也有话想问她。
杨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邵芸琅的善心有限,绝无可能对一名女刺客仁慈的。
聂红棠被带过来,瞧见杨钺时短暂地惊了一下,然后扬起笑脸,娇嗔道:“夫人您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伺候杨将军?”
最近这段日子,城里掀起了一股流言,大概意思是说,将军夫人身体不好,恐怕难有子嗣。
而她之所以未婚先住进将军府,就是防着有女子趁机接近将军大人的。
杨钺平静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聂红棠收起笑脸,硬气地说:“你们想杀我随时都可以,留着不杀必然是有求于我。”
邵芸琅点点头,“就当是吧,你说武器是许主簿给你的,他连这样的东西都肯冒险偷来给你,可见对你的喜爱,他家夫人是个软弱可欺的,为何不将你抬进家门?”
聂红棠嘴角歪了一下, 嫌弃地说:“那男人自以为是,家中妻妾成群,还打女人,谁会愿意跟他回去?”
“主簿官职不算低,在许家应该更容易打听到消息,除非……你的任务并非是传递情报。”
聂红棠自嘲地笑笑:“我嘛,只是被拐卖的一个孤女罢了,听不懂夫人的意思。”
就在此时,有侍卫站在门口禀报:“禀将军,夫人,上次偷袭囚车的刺客抓到了。”
“咦,比我预计的要快。”邵芸琅睃了聂红棠一眼,发现她不如之前镇定了。
杨钺下令道:“不用带进来了,直接丢地牢去,撬开他的嘴,死活不论!”
“是。”有了这话,侍卫们在审讯时能用的手段就多了。
邵芸琅对聂红棠说:“对女子,我们还是比较宽容的。”
聂红棠强作镇定,“哼,你们不过是想诈我,没用的,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邵芸琅叹了口气,“我已经给足你机会了,既然你如此不珍惜,罢了,带她一去去地牢吧。”
邵芸琅话音一落,门外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强拖着聂红棠出去了。
杨钺好奇地问:“你为何会认定这女刺客才是关键人物?”
邵芸琅吹着茶杯说:“一开始并未这样认为,直到她出去游街遭人暗杀,我便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
“不是应该相反吗?既然是能随便杀了的弃子,有什么作用?”
“若是你,会大费周章地杀一个无用之人吗?听在场的士兵形容,那一箭射的并不是很好。
要么是对方武艺不精,要么是对方下手时犹豫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是不需要灭口的。”
杨钺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觉得这二人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能被这样抓住的奸细属实太弱了,不像是专业培训出来的。
“不提他们,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回来。”杨钺献宝似的从角落里提过来一个竹篮。
竹篮里铺着厚厚的毛垫子,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正蜷缩在竹篮里呼呼大睡。
“这是前几日在山里捡来的,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摸一摸,你身边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养一只猫儿解解闷也好。”
邵芸琅拎着那小东西的脖子提起来,小猫咪估摸着就刚满月大小,奶乎乎的,被闹醒后四肢狂蹬,冲始作俑者喵喵叫。
邵芸琅见它爪子挺干净,就将它放在炕上,对杨钺说:“我解闷有无数种方式,不包括养宠物。”
“这……”杨钺讪讪地问:“那我带走?”
小猫咪报复似的过来抓邵芸琅的胳膊,在她胳膊上跳上跳下,最后盘腿卧在她腿上。
“罢了,就丢在这里养着吧,养死了别怪我就行。”
杨钺抓了一下小猫咪的小脑袋,笑着说:“不会,不喜欢你就放了吧,不过得过了寒冬才行,否则它会冻死在外头。”
杨钺发现它的时候,它的母亲和兄弟姐们都冻死了,只有这只被压在几具尸体下,躲过了一劫。
邵芸琅喊了丫鬟进来,让她们准备猫住的地方和食物。
杨钺没瞧见之前那个新丫鬟,好奇地问:“你新收的小丫鬟呢?”
“你惦记我的丫鬟做什么?”邵芸琅不解地问。
杨钺怕她误会,赶紧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好奇,之前瞧着你挺看重她的。”
经历过上次火烧庄园的事情后,邵芸琅对下人也不那么亲近了,连带着丫鬟们对她也不够尽心,但她始终淡淡的。
难得有个不一样的,杨钺自然会多关注一些。
“她有事……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自便吧。”邵芸琅本想给他打扫好正屋,可又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两人住同屋和住隔壁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在外人眼中她已经是杨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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