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琅朝窗外看了一眼,马车外是一片良田,路上有行人经过,他们抵达凤州了。
马车在城门口排队,车夫敲了敲车门,“少爷,少夫人,咱们要进城了,城门口有检查,您二位做好准备了吗?”
杨钺咳嗽一声,钻出马车回到马背上,带着长戈和长戟先一步到城门口交涉。
他可以接受检查,但车上的女眷是万万不行的。
他气质出众,穿着富贵,胯下的枣红色大马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是稀有品种,就连随从都格外精神。
“您三位……”县城的守卫不太敢问话,直接放开让行。
杨钺骑在马背上,目光冷凝地看着他们,等马车过来,指着车上说:“车上是本少爷的夫人,第二辆马车上是丫鬟,后面是行李,查吗?”
守卫瑟瑟发抖,深怕自己回答一个“查”字,对方会立即拔刀砍了他。
毕竟他马背上挂着的那把刀,闻着就充满了血腥味。
“放行!快放行!”
杨钺带着车队进城,后方有人不满地问:“他们怎么可以不用检查?”
凤州收城门税,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按人头交脚税,检查不过是拦截百姓的借口罢了。
“少废话,不想进城就滚!要进城就过来交钱!”
杨钺不是来反腐的,对此只当看不见,带着邵芸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长戈先一步将整个客栈包下来了,因为他的大手笔,整个凤州很快就知道来了位有钱的少爷。
第二天,杨钺和邵芸琅单独出门,发现客栈外多了许多人,有殷勤自荐当向导的,有向他们卖东西的,就连街上的衙役都多了几个。
“少爷,要带路的吗?”
“少爷,尝尝我家的酒吧,凤州最出名的酒。”
“少爷,您去哪儿?我是本地最出名的中人,您想买任何东西都能帮您找到最好的。”
杨钺摇头,驱散了他们,给街边的乞丐丢了几枚铜板,然后拉着邵芸琅骑着马儿在街上闲逛起来。
战争过后,他们每到一处,最喜欢到热闹的街市中行走,看到百姓能安居乐业就是战争最好的结果。
凤州没有被战争波及,但前端日子也是人心惶惶,因为离边关太近了,城里有不少达官贵人举家难逃,战事结束后又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凤州有一座大铁矿,是西北军最有利的保障,因此凤州的经济还不错,比锦州如何?”
邵芸琅买了几样小东西,又吃了几种当地的吃食,回答道:“这里不是通关口,少了外族商人,热闹少一点,但比锦州安稳。”
“锦州那座矿山已经确定隶属军营了,现在应该已经开工了,接下来三年时间,我们应该可以将实力恢复到战前水平。”
“按照你的计划,需要新增五万户军户,那锦州城必定也在此范围内,周大人恐怕要恨死你了。”
杨钺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邵芸琅,在当地人好奇的目光下穿过人流,小声说:“他若好好助我管好百姓,过几年我一定送他一条青云之路,若他一心想离开,我便送他回原籍。”
“你不如先想想如何让皇上答应,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在朝廷提倡削减兵力的时候,你的提议简直就是和他们对着干。”
“那不一定,总有人会支持我的。”
朝堂上,户部尚书一反常态,领着户部官员一力支持建立屯兵制。
“皇上,屯兵制自古就有,利弊也很清晰,若是从前,臣也不会答应,但此次大战,无论是西北军还是东北军都损失惨重,要在短期内补足兵源基本不可能。
就算兵源足够了,朝廷也无力承担如此大的开支,皇上,整个户部连算半个月才把此次的抚恤金算出来,您看一眼就知道了,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户部尚书把数据传上去,心里把几个带头反对的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杨钺提出屯兵制,自给自足,多好的提议啊,一下子解决了户部的大麻烦,未来几年也能让他松口气。
那些叫嚣着反对的官员,不过是觉得屯兵制有利于杨邵两家私屯兵马,怕他们势力太大,但这两家如果要造反,有没有这个制度后果都是一样的。
“军户只归军营管理,税赋全归军营,朝廷分文不取,五万军户至少有二十万人口,这是多大的权利啊,皇上,您可不能答应啊!”李首辅极力反对,杨家的权势已经顶天了,若再多这五万户的军户,与那土皇帝有何区别?
杨家也就罢了,邵家凭什么占领一整个西北?
“一旦屯兵制通过,这两支边军就彻底失去约束了,将来谁会听命于朝廷呢?”这才是大臣们不答应的原因。
皇帝犹豫不决,也无法立即做出决定,丢下一句:“退朝。”甩手离开了大殿。
杨蹇请离的奏折也摆在皇帝的案桌上,皇帝直接提笔批示了一个“准”字,将奏折丢到一边。
杨钺的一份奏折将他放在了烈火上,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而且从私心里,他并不想同意。
“皇上,杨统领乃杨家长子嫡孙,他若赋闲在家也说不过去吧?”心腹太监一边替他整理奏折,一边提醒皇帝。
杨蹇会请辞是因为朝堂上弹劾他的人太多了,这些人找不到杨钺的失误只能把矛头对准杨家几兄弟。
除了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仕的杨二郎,杨家其他几兄弟在朝中都有不小的官职。
只撸掉一个杨蹇的统领之位,杨家兄弟那也过不去啊。
“这是他第三次请辞了,事不过三,朕自然要如他的意。”皇帝赌气地说。
不过这份批示他留着没发下去,过了两天后,又重新下了一份旨意,调杨蹇为岭南经略使,负责训练朝廷水军。
他又给杨家其余几兄弟封了爵位,念他们为大庆所做出的功劳,免了他们的职务,后半生只需要享受荣耀即可。
而对于杨钺的封赏,他始终没有定下,那份屯兵制的奏折,也还在继续讨论中,每日上朝的最后一件事,一定是支持派与反对派吵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始作俑者却每日都在悠闲地游览山河,走了快一个月才走到京城。
邵承启已经在十日前抵达京城了,皇帝在宫里为他设了庆功宴,金银玉器、良田宅院不要钱似地往邵府送,俨然有第二个杨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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