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亡魂的,又是怎么飘回京城的。
在镇国公府见过妻子的荒唐后,他就凭着一股强大的怨念破开了皇宫的防御,想进宫找皇帝算账。
毕竟当初是他强硬地将柔佳郡主塞给自己的。
只是他进不了前朝,只能在后宫飘着,见了不知多少肮脏事。
翠西宫偏僻,阴气盛,他最喜欢待在这里,然后就看了一场好戏,没想到这个无聊的女人竟然是大皇子的生母。
不过如果他是大皇子,也愿意选择皇后做母亲,一个不受宠的妃嫔能有什么好?
邵芸琅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太久没装扮自己了,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
镜子里的人双十年华,正是最美艳的时候,浅浅地妆容就能让她容光焕发。
她在眉间画了一朵火焰红莲,又用同色的唇脂涂抹嘴唇,眉毛微微上挑,嘴角含笑时,整张脸多了几分欲气。
福荣惊艳地看着她,她来这许久第一次意识到主子的美貌,她曾远远见过一次皇后,以为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没想到她家主子并不比皇后差多少,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气质上。
皇后娘娘威仪太盛,端庄大气,而主子则显得柔情蜜意,是个男人都得被勾走魂魄吧?
“福荣,将我床榻旁挂着的那套衣裙取来。”
福荣眼睛一亮,小跑着去捧来一套衣裙,华丽的云锦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这衣裙上的刺绣。
福荣将衣裳抖开,一整套的江山图仿佛展现在眼前,青翠墨绿间点缀着点点彩色丝线勾勒的晚霞,不会让人觉得太沉闷。
杨钺本该在邵芸琅脱衣时闭上眼的,他虽然是魂魄,可也是一个守道德的魂魄。
可眼前这件衣裳太震撼了,他忘了闭眼,直到两只纤细的胳膊穿进袖子里,衣裳裹在了那曼妙的身体上,他才低下头,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有这样的本事,怎会窝在这破宫殿里?
他重新朝邵芸琅身上看去,正好见她将一件半透纱罗衫套在那件江山图外,令那图画朦朦胧胧,更想让人一探究竟。
等她转身,杨钺有点移不开眼,第一次觉得女性之美是这样的,高贵中透着艳丽,清冷中透着魅惑,让人辨不出她的性情。
这心思也没谁了,杨钺觉得,这要是自家的妻妾,他保准就冲上去扒下她的衣裳了。
“贵人这身衣裙绣了半年多,真是流光溢彩,跟珍宝似的。”福荣半蹲下给邵芸琅整理裙摆,抬头笑道:“当然,贵人更好看,这裙子一上身,跟变了个人似的。”
邵芸琅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饰,今夜是朝廷受降的庆功宴,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出席的机会,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过来,帮我重新梳个头。”
福荣诧异地问:“这飞仙髻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只是不太搭。”飞仙髻太普通,而且也太慵懒,与这身衣裳不匹配。
她要的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将发髻散开,直接梳了一个男子的头髻,再戴上一顶黄金花冠,花冠共有八根金丝吊坠,每根吊坠下是一枚小指甲盖大的绿宝石,看起来十分特别。
杨钺目送着她离开寝宫,很想跟上去看看,可他知道自己近不了皇帝的身,有他在的地方,自己连靠近都做不到。
罢了,反正就是女人勾引男人那一套,也没什么好看的。
杨钺飘到宫中,随便找了地方玩去了。
也是奇怪,他竟然没有去投胎,而是滞留在人间,可这人间并没有他牵挂的人和事了。
东辽败了,举国太平,杨家已经不复存在,他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是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无颜下去见杨家列祖列宗,所以才会滞留人间。
这一夜,宫里发生了许多事,最不受皇上待见的芸贵人竟然承宠了,不过也有人说,皇上喝得烂醉,根本不可能临幸她。
不管怎样,她被皇上留在了寝宫内,第二天就封了妃位,一步登天,令后宫久久不能平静。
凤仪宫内,邵宛卿刚杖毙了几名宫女太监,除了她自己宫里的,还有翠西宫的。
“一个个都是废物,竟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让那狐媚子勾引了皇上,这是在打本宫的脸!”邵宛卿最见不得邵芸琅好,她也知道,大皇子能抚养在她膝下全是因为邵芸琅不得宠。
“她这是想跟本宫争男人争儿子了,野心倒是大,就怕她没那个福气!”
春熙把伺候的下人赶出去,跪在她身边给她捶腿,附和道:“娘娘放心,皇上厌恶她还来不及呢,不过是被她那身衣裳吸引了,她都是入宫好多年的老人了,皇上岂会喜欢她?”
“她年轻貌美,得宠也不是不可能的,皇上未必还厌恶她,只是不记得这个人了而已。”
她花尽心思才让邵芸琅声名狼藉,皇上也厌恶她,可那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男人在美色面前哪有底线?
邵芸琅在皇帝宫里坐了一夜,皇帝确实喝得烂醉,她数次想结果了他,可想到儿子,她不敢下手。
不过这只是开始,慢慢来,她总能让这对狗男女早日去见阎王的。
邵芸琅一跃成为四妃之一,宫里的风向也变了,翠西宫一下子热闹起来。
不过翠西宫太偏,配不上她的身份,皇上亲自赏了一座宫殿给她,据说比凤仪宫离皇上还近,连续几日,皇帝都招邵芸琅伴驾,荣宠极盛,风头一时间盖过了皇后。
许多妃嫔无法理解,这个沉寂多年的女人到底凭什么拴住皇上的呢?
总不能一件衣裳能让皇上欣赏半个月吧?
当然不是,邵芸琅为了恩宠费劲了心思,她从小学的东西不少,这些年在宫里也琢磨了不少技能,光是那一手字就让皇帝惊艳了好几日。
皇帝从前只是从邵宛卿的话语中得知邵芸琅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自己朝夕相处,自有自己的判断。
邵芸琅从不卖惨,也不刻意求着要见亲生儿子,她只是展现自己的魅力,让皇帝不断有新鲜感。
她甚至没有被皇帝临幸,夜里有招她侍寝也只是读读书写写字,这让她十分心安,否则她未必能忍受这个极度讨厌的男人碰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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