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川是从周村直接赶去县衙的,他到的时候,衙门已经开始审案了,是县丞代替县令审的案。
此时县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堂里,周晓雨父女、福源楼的黄掌柜、雷二爷一字排开站在中间。
李大川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到了吴泉,吴泉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拱手道:“李兄弟。”
“你家主子呢,怎么不来?”李大咱没看见齐子轩的人影就向吴泉发难。
“公子昨日就回京了……”
吴泉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周身一寒,面前的人已经沉下脸来,冷哼道:“他倒好,拍拍屁股就这么走人了。”
“不是说那个福源酒楼也是他的产业,怎么会有人卖假酒,最后还闹出了人命?”
吴泉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福源酒楼原本是主子弄出来转移别人注意的,最后注意力是转移了,人家就以为福源酒楼才是主子的,想用这种事整垮那个酒楼呢。
听了这些话,李大川皱眉,“那现在这个时候,你家主子走什么?”
这不就是当初齐子轩要的效果?这当口他走什么?
他是觉得出了这样的事,你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才会连夜走的。
可是这话吴泉能说吗?自然是不能。
只能解释道:“这许是个巧合吧!”
李大川一听这话就来气,什么巧合会巧到这个程度,他看着周晓雨挺得笔直的背后脊,满眼是心疼。
“找人,把你家主子追回来,带句话给他,要是周家出了半点事,他知道后果。”
“另外,把你们从周家买来的葡萄酒拿一点过来。”他吩咐着。
吴泉听着,下意识地想反驳,可看到李大川的脸色,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连自家主子都很是尊重这位李兄弟,甚至还有点恭敬,他敢说什么。
要说这次主子的离开,还真是不知情,是邻县一家铺子来信说与祁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主子才离开的,那时候,雷家还没有告官。
这事闹的!吴泉也只能暗里叹气,按照李大川吩咐地却办了,谁让主子吩咐过让他服从这位的位呢。
李大川却已经不管他了,因为堂上已经开始问案了,那苦主雷鸣自是一口咬定他的三弟是喝了福源楼的葡萄酒才没的。
而福源楼的掌柜黄长东,自也是一口咬定,他们酒楼的葡萄酒是从黄口村周家买的。
“黄掌柜,你可识得我们二人?”周晓雨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就问了。
“你是周晓雨,你身边的那个是你爹周光良,就是你们把葡萄酒卖与我的。”
“哦。”周晓雨拉长声调问:“那你倒是说说,我们父女一共卖了你多是少斤,又以每斤多少的价格卖给你的?”
雷鸣一听就怒了,扑上来就要打周晓雨,若不是被眼明手快的捕快拉住,他的一巴掌就要落到周晓雨脸上了。
“你这个毒妇,杀人凶手,我三弟就是死在你们这些无识农妇手里,毒妇!毒妇!”
“安静!”县丞张大人一拍惊堂木,“雷鸣,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在那里鬼叫什么?若是再似这般泼妇一样的吵闹,本官劝你还是先回去醒醒脑子。”
这位张县丞是没有见过周晓雨的,可是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女儿提起起了,女儿一提起此女,满口都是赞美,他女儿是有些被宠坏了,可最大的一个优点是看人很准。
当然,除了那个马志才。
说实话,自己都差点儿被马志才骗了,何况是涉世不深的女儿。
而这次他见到的周晓雨却是个眼神清明的,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不会干什么坏事。
“张老爷,我三弟就是喝了福源楼的葡萄酒才没的,福源楼的葡萄酒是周晓雨家供给的,我三弟不是被她害死的还能是谁?”
周晓雨一脸平静地道:“雷二爷先别动怒,我知道你失去兄弟很悲伤,可这福源酒楼的葡萄酒不是我们家卖出去的,你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雷鸣一愣,转头又去黄掌柜,“黄掌柜,你不是说,你们家的葡萄酒是从周家买的吗?”
“当然是,老夫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小姑娘。”黄掌柜斩钉截铁地说。
“那么还是那两个问题,黄掌柜从我周家买了什么斤葡萄酒?又以每斤什么价买走的?”
“这……”黄长东一时回答不上她的问题,就看向张县丞,“大人,这小丫头片子是在替大人审案吗?谁是谁非,难道不是由大人来判定的吗?”
张县丞轻轻一咳,道:“黄掌柜,这些问题也请你再回答一遍,如今已闹至公堂,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吧。”
“大人,这还需多问吗?武安县十里八乡就只有周家在酿葡萄酒,我们酒楼的酒不是同他们买的还能跟谁买?”
张县丞还未说话,周晓雨却已经摇着手指道:“不是哦,黄掌柜作为一个生意人,消息怎么可以这么不灵通,武安县内可是还有一家也在酿制葡萄酒的。”
“可我的酒是从你们手里买的,是我亲自与你们接治的,怎么会弄错。”黄长东连忙说。
“你胡说,我们都未曾见过你,怎么可能与你亲自接洽。”周光良也怒了,合着这是赖上他们了。
“周老弟,你也别生气,如今出了这事,我知道你也气我把你供出来,可那是一条人命啊,我总不能替你背下这个锅。”黄长东见周光良发火,他就淡定。
看来这个当爹的,可比那个女儿好应付多了。
周光良气得直想骂娘,才要开口,就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回头看时,竟是自己的女儿。
周晓雨见周光良看过来,对他笑了一下道:“爹,咱不生气,黄掌柜此时嘴硬也没用,等将他店里的葡萄酒取来与我们的葡萄酒一比较,就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了。”
黄长东脸色一白,随即又想到自己店里又不是什么人说进就能进的,何况是拿里头的葡萄酒,僵硬的脸色就是一松。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那冤死的三弟做主啊!”雷鸣得了黄长东的眼色,声泪俱下地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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