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日有所思,夜不能寐,舒浣一晚上睡得辗转反侧,糊里糊涂,连什么时候天亮的都不知道。
迷糊之间突然觉得有人将手伸进被窝里,而后把她举起来。
舒浣还有一半身子在梦里,本能地就嘟哝着叫他:“徐玮……”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来,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哪有这么美梦成真的事啊。
舒浣硬生生刹住车,一睁眼,果然对着的是张挂了笑容的脸,七分风流,三分浪荡。
“徐玮泽?你回来啦?”
徐玮泽顺势抱着她,笑容满面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
有两三月没见面了,一睡醒就能看见他活生生的在眼前,舒浣还是很高兴的,只不过……
“喂,刚睡醒不要这样转,我头好晕,我要吐了,呕……”
徐玮泽笑着停下来,把她放到沙发上。
“你好像变漂亮了呢。”
“是,是吗?”
“有没有在想念我呢?”
舒浣还在头昏眼花,只觉得身下不稳,徐玮泽也在眼前旋转:“喂……那种意大利的肉麻做派,你就不要带回国来吧。”
天花板慢慢的不再转了,舒浣才突然醒悟过来,忙一把抓紧自己睡衣领口:“喂!你怎么能乱闯女性的卧室!我还穿着睡衣啊!”
徐玮泽笑着捏住她的鼻子:“你也算女人吗?”
“……”
“放心啦,光凭你这一身睡衣,安全指数就又创新高了。”
“……=___=”
她的睡衣都是老妈买的。女儿过了能被控制衣食住行的年龄,当妈的就很寂寞,好在还有睡衣可以买,每年都要硬给她添置几件,都是一模一样的款式,相似的花样。
她身上这件就是妈妈们所爱的基本款,画着一只又一只的熊,长度从脖下一直到小腿肚,犹如一个麻袋,套上犹如一只番薯。
这种睡衣真的是很好穿,纯棉吸汗又柔软,为了妈妈高兴,还有舒适,舒浣也就牺牲自己的家居审美了。
不过它在增加魅力值方面只起负面作用,对男性的吸引力基本为零。
徐玮泽喜欢的显然是那种布料轻薄短少,穿了跟没穿没两样的性感睡衣,这是男人本性,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不知道徐玮敬的喜好是……
一想起徐玮敬,舒浣又乌云罩顶。
虽然见色忘友很不应该,但是对徐玮泽这种一贯见色忘友的典型,她好像可以不用有负罪感,于是斟酌着便开了口:“徐玮泽啊……”
“嗯?”
“我不要再装你女友了,你找个别的人来顶替吧。”
徐玮泽像是吓了一跳,看着她:“为什么,出什么事了?有人为难你?”
“没有没有,”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大,舒浣忙澄清,“大家人都很好,我只是……”
唉,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被徐玮泽知道她居然胆敢觊觎他哥哥,一定会活活笑死。
“那是为什么?”对方的神情看起来颇认真,“在我家住得不习惯?”
“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样骗你哥不好,”这个理由说起来倒也冠冕堂皇,“你哥是很严谨的人,真的拿我当未来弟媳一样对待,如果知道我们是在骗他,那他一定……”
徐玮泽笑道:“这个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交给我就好了。”
舒浣兀自挣扎:“……可是,这样欺骗你家人感情,真的没关系吗?我觉得坦白比较好吧。”
徐玮泽挑一挑眉:“相信我啦。我能搞得定,一定不会让我哥生你的气。”
唉,这根本不是到时候怎么替她推卸责任的问题,舒浣愁云惨淡,又不能将实话说出口,只能闭着嘴巴,脸颊却不由像河豚一样越来越鼓。
“别这么忧愁嘛,”徐玮泽捏住她脸颊,一下就把她给捏漏气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来看看吧。”
舒浣穿着那肥大无比的大妈睡裙,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去了他的房间。行李已经送上来了,徐玮泽让她在单人沙发上先坐着,而后打开一个箱子。
取出来的盒子里是双嫩黄色的鱼嘴单鞋,样式简单,只在前端有艳红的一颗碎心,晶莹剔透。
舒浣刚要伸手去拿,徐玮泽已经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一手握着她的脚掌,给她小心翼翼套上那鞋子。
“怎么样?”
尺寸刚好,脚感也相当舒适,作为女人,对漂亮的鞋子实在没抵抗力,舒浣还来不及开口称赞,徐玮泽又道:“再试试这一双。”
这回是双沙金色的平底鞋,柔软到极致的材质,一上脚就知道怎么走路也不会累,鞋面缀满小亮钻,却并不招摇,只在休闲之中显出一点娇嗔的可爱来。
鞋子换了足有七八双,令她眼花缭乱。这些意大利的手工鞋子,舒适之余,更是美轮美奂,超出言语所能描述,令人无法抗拒。连她自己都觉得脚装在这样的鞋子里显得前所未有的漂亮。
只是j□j的脚被徐玮泽宽大有力的手掌抓着,脚底踩在他温热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些异样感觉。
“徐玮泽……”
“嗯?”
男人微笑着抬头看她,她一脚踩在他膝上,一脚在他手中,感觉像是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手心里一样。
这家伙从那热情的国度刚回来,简直是无差别乱散发荷尔蒙,连对着她也要如此乱放电。真浪费。
“等下挑最喜欢的一双,今晚先穿来跟我看电影。”
“哦……”
“对了”,徐玮泽放下她,又去开另一个箱子,“还有……”
“居然还有?”舒浣不由受宠若惊:“你干嘛对我这么大手笔啊。”
“这是你扮我女友的报酬嘛。总不能让你白辛苦。我不贿赂你,你怎么肯替我继续扮下去呢。”
这倒也是==。
取出来的东西有Gucci墨镜,Bulgari项链,也有当地小店里的可爱玩意儿,刻着精致的植物叶子的木头方块,永久保存着鲜花的玻璃瓶,漂亮而特别的石头们做成的钥匙扣。徐玮泽是真的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最后拿出来的购物袋让舒浣嘴角抽搐,倒退一步道:“内衣?”
“是啊,”徐玮泽相当的落落大方,犹如做广告一般,“这些都是Cosabella,迈阿密的设计,意大利的手工,穿上一定能给你加分的。”
舒浣紧抓胸口道:“喂!你管我里面穿什么啊,你这个变态!”
“不要狭隘啦,做女人要追求内在美外在美兼具嘛。”
舒浣有气无力地:“连男朋友都没有,我内在美要给谁看。”
徐玮泽一扬眉,笑道:“我是不介意先帮你审核啦。来,让我看看,就算你穿上像胸口贴了两块创可贴,我也是可以忍耐的。”
“>皿
末了清点徐玮泽给她带的礼物,除去刚才那些,还有衣服,帽子,手包,竟然比他自身的行李还要多。舒浣眼花之余,又不免心虚,更多的是劝自己不能动摇,不要轻易被收买。
“徐玮泽啊……”
“嗯?干嘛又愁眉苦脸的。”
“这些我不能收。”
正弯腰收拾箱子的徐玮泽抬头看着她:“什么?”
“我还是觉得不要继续扮下去比较好,骗你大哥,我觉得对不起他,收你的礼物,我又觉得对不起你……总之,就算你找不到别的人选,你哥这么疼你,你跟他说实话,他也不一定会真的逼你相亲啦。”
徐玮泽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直起身,走到她书桌边上,一把举起她心爱的笔记本电脑,冷笑道:“你敢不继续配合,我就把它给砸了,从窗口丢下去。”
“啊啊啊啊,不要啊~~~~~~~~~”舒浣立刻扑上去抱住他大腿,“手下留情啊大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哼哼哼。”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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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宝贝小银白被作为人质拿来要挟,舒浣只好含泪继续为徐玮泽做牛做马,被他鞭策着穿戴整齐,老鹰抓小鸡一样拎下了楼。
徐玮敬正在客厅,见了他们便点一点头,表情也难得的温和:“来吃早餐吧。”
徐玮泽拉了椅子坐下,也把舒浣按在边上坐着,接过一杯豆浆:“对了,哥,你没告诉浣熊我今天提早回国吗?”
舒浣低头吃面前的包子,听得徐玮敬道:“昨晚本来要跟她说的。”稍微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一时忘记了。”
舒浣自然知道那一个停顿,是他想起了什么。顿时愈发羞愧。
她真的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弟弟还看着锅里的哥哥的j□j啊T__T这实在是误会大发了。
幸而徐玮敬没有再多说什么,早饭吃得也算温馨。徐玮泽草草吃过早点,回房去睡觉倒时差,餐桌上只剩下舒浣和徐玮敬两个人。
舒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坐在对面的男人,正巧徐玮敬也看了她一眼。冷不防四目相对,舒浣就跟被电击了一般,一时不知所措,徐玮敬却说:“吃点这个。”
他指的是盘子里的煎鳕鱼块。
舒浣有些受宠若惊,看他把鱼块夹进她碗里。
“你还是太瘦了。”
舒浣赶紧的就把鳕鱼往嘴里塞。徐玮敬大少爷有要求,她明天就能吃成个胖子。
埋头苦吃了一会儿,又听得徐玮敬问:“明天早上,你还要跑步吗。”
舒浣忙说:“要的。”
徐玮敬点点头:“那我等你。”
舒浣整个人都飘飘然又晕乎乎,这点日常的交流当然没有任何其它意思在里面,但起码表示徐玮敬并不鄙夷她,愿意与她和睦相处。
只是这样就能让她一早上心情明媚了。
吃过早饭,徐玮敬便独自在边厅办公,工作一阵他便要换个方式来放松大脑,照例取出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
抬眼见了舒浣,徐玮敬停下手,问道:“你会下围棋吗?”
舒浣忙举手:“我会!”
小时候不务正业地参加许多杂七杂八的俱乐部,现在作为宅女只能靠联网打游戏下棋消遣,还是有好处的。
“很好,”徐玮敬示意她在对面坐下,“他们总喜欢让着我。你是个不服输的,就不用客气了。”
待到下午,徐玮泽睡饱了,衣冠楚楚下了楼。舒浣还正和徐玮敬埋头厮杀,冷不防就被从背后楼住,而后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舒浣吓得手一抖,棋子就放错了地方。
落棋无悔真君子,眼看徐玮敬吃掉她的子,她很想反手抽飞徐玮泽,都说了没必要演得这么敬业啊。
徐玮泽手还放在她肩上,不知死活地厚脸皮笑道:“浣熊的棋艺怎么样?咦,输了吗?”
舒浣怒从心头起,一胳膊肘往后顶在他肚子上:“还不是你害的!”
徐玮敬看他们一眼,淡淡道:“还行,不过还有进步空间。”
徐玮泽吃了那一肘,哀哀凄凄地抱住肚子,而后又顺势抓住舒浣手腕,无尽肉麻道:“好啦,别生气,乖……”
舒浣很想掐住他脖子,打断他这大秀假恩爱的戏码,而徐玮敬已经收了棋子,站起身来:“你要来一盘吗?”
“不用了,”徐玮泽笑着躲闪舒浣的拳头,边说,“我已经让人去把车子开出来了,等下出去一趟。”
“刚回来就要出门,怎么不多休息。”
“我不累,也已经睡够了,”徐玮泽把舒浣牵小狗一样牵在手里,笑道,“我带浣浣出去玩。”
“也是,”徐玮敬又一点头,“你们几个月没见了。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
舒浣在心里大喊,喂,徐玮敬你是瞎的吗?你弟弟的柔情蜜意完全是在演戏啦!他这两个月在米兰不知道有多风流快活,哪还记得我是谁呀,我们根本什么也没有的!
当然她的内心OS没有人能听得见,于是她就被徐玮泽遛狗一样牵出去了。
徐玮泽遛了她半天,神清气爽,春风得意,而舒浣则是被遛得垂头丧气。
徐玮泽低头看她:“怎么了嘛?”
舒浣愁眉苦脸。
“还在想我哥那边的事?”
“……”
“你真的不用担心啦,”徐玮泽拍拍她的头,“我们朋友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不提倒罢,一提起来,舒浣就气不打往一处来:“你还敢讲!你哪一次惹事,不是要我在后面替你擦屁股?”
她是和徐玮泽交情最长,又没有半点暧昧可能的唯一女性,于是就成了情伤少女们的心灵港湾。
徐玮泽的历任女友,感情受了伤害都要来找她哭诉。风流得意的是他,而半夜三更的陪女生在楼下痛哭流涕,负责给人家擦眼泪鼻涕,送人家回家,甚至还要嘘寒问暖兼带送饭的人,就是她这个倒霉蛋了。
她简直就跟徐玮泽他妈一样,徐玮泽负责大吃特吃,她负责给他擦嘴,洗盘子。要不是因为帮徐玮泽善后忙得团团转,她也不至于一直没时间交男友。
徐玮泽摸摸鼻子:“其实那些人,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理会,责任又不在你,你干嘛要花那么多时间安慰她们。”
这还像人话吗?=___=男人是多么无情的生物啊。
“我搞到那么累,还不就是因为你不负责?你这个女性公敌!”
徐玮泽笑着看她:“好啦好啦,这次我会对你负责的。”
完全没有可信度=____=
气归气,两人还是闲闲地晃去看了场电影。出来又去吃了路边摊。臭豆腐,羊肉串,烤鱿鱼,还有两串冰糖葫芦,沾得满脸酱汁,然后拿纸巾帮对方一通乱擦。
徐玮泽低头等她用纸巾帮他把嘴角擦干净,低声笑道:“这样好像在约会呢。”
舒浣仔细擦掉烤鱿鱼的酱汁,目不斜视:“你的约会不是在酒店房间,就是在去酒店房间的路上,哪有包括路边摊。”
徐玮泽又笑:“那我从今天开始喜欢路边摊还不行嘛?”
“你的这些调情功夫就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啦,”舒浣早就对他免疫了,仰着脸给他看,“我脸上还有脏的地方吗?”
“等下,这里还有一块。”徐玮泽神色认真地,用拇指擦了她的脸颊,而后嘴唇。
“干净了吗?”
“还没。”
“……好了吗?”
“还没呢。”
“……”舒浣被他来回摸着嘴唇,不由心生疑虑,“我到底是有多脏啊。”
徐玮泽露出苦恼的神色:“怎么办呢?”
“怎么啦?”
“好像已经干掉了呢。”
“啊,那你沾点水吧。”
舒浣刚要将手里的纯净水瓶盖拧开,给他倒一点在纸巾上,却听徐玮泽说:“这样,我干脆……”然后便把脸凑过来。
“喂!”嘴唇差一点就碰到她,舒浣险些把整瓶水敲在他脸上,“你干嘛!滚开>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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