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秦明摇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慌乱不堪。
方痕沉默,凝视着秦明,目光深邃。
方痕不知道秦明不能说的原因是什么,但看他的这幅表情,这背后所不能说的事一定超过了秦明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方便说我就不再问了。”方痕轻轻拍了拍秦明的肩膀。
闻言,秦明脸上紧张的表情逐渐放松。
“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答应我。”方痕道。
秦明的眼神微微变化,“什么事?”
“黄有信重组黄氏集团的事,你要给他开个绿灯。”方痕将手按在秦明的肩上,心中思考着帮助黄有信打开新市场局面之后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情。
闻言,秦明的脸上再一次露出震惊的眼神。
“你为什么会帮黄有信说话?他三番五次恩将仇报还差点儿要了你的命,你这样做,完全就是在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秦明情绪激动,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疼痛不已。
“黄有信知道五年前我母亲车祸的真相,所以我要在他手里弄清楚当年的幕后真凶的身份,这件事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因为这关系到我最重视的亲人。”方痕语气迫切,眼神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怀念。
如果有一线机会,就算是让他付出生命,他也想让自己的母亲重新苏醒,与自己团聚。
秦明沉默,他知道方痕的母亲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不忍心开口劝阻方痕。
然而,黄有信却不是个和方痕一样将道义放在第一位的善类。
如果方痕执意要和黄有信做出交易,最终受到伤害的,只会是方痕自己。
“你的事你自己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你记住,不管之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记得及时找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脱离困境。”
秦明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方痕,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好。”方痕点头,紧紧攥住秦明的手。
因为上次黄有信派人到耐澜闹事,原本互无交集的秦明和黄有信二人之间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在黄有信新创办的公司即将成立之前,秦明动用司法程序卡住了黄有信公司的成立进程,令他迟迟无法进入正常的经营程序。
因此,黄有信才将秦明视为成功路上最为碍眼的眼中钉。
只不过,碍于秦明与晟磐国际总部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不敢轻易对秦明有所动作。
秦明不再说话,缓缓地躺回病床,闭上双眼。
方痕叹了口气,轻轻的起身,静步向病房外走去。
方烟等候在病房门外,靠在走廊洁白的墙边,一双清冷的眸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走了。”方痕从方烟身边走过。
方烟回过神,急匆匆跟在方痕身后。
“少爷,耐澜那边股民的状况已经稳定,闹事的人也已经从大门前撤去。”方烟向方痕汇报耐澜的情况。
“看来是黄有信给那些闹事的人下了命令。”方痕道,对方烟所说的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为了重建黄氏集团取得新市场的竞争地位,黄有信拼了命都要和方痕站在统一战线,在黄氏集团没有彻底站稳脚跟之前,黄有信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讨好方痕,以确保他的复出计划畅通无阻的实现。
“难道那些闹事的股民群众全都受黄有信的控制?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才刚刚出狱,就算背后有白晋的支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如此大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方烟满心震惊,心里不由得对黄有信生出忌惮。
“所以我才猜测黄有信坐牢这件事情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不然,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复活黄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布局,只有拥有极其稳定的资产底蕴和人力资源,才能做到如此周密且成功的部署计划。”
方痕顺着疗养院的花园长廊走到院外,开门上车。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进行?”方烟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方痕。
她十分迫切的想要了解方痕目前的想法,目前她对方痕的计划一无所知,这令身为方痕监督者身份的她感到非常不安。
方痕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用令人无法看穿的目光凝视着一脸急切的方烟。
“怎么了......”四目相对,方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将盯着方痕的目光挪开,心脏砰砰的跳着。
“总部派你来不仅仅是为了帮我做生意吧?”方痕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方烟眉头紧锁,没有回答方痕的问题。
“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心知肚明,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偏见与想法,所以你不用有其他想法。”方痕心平气和道。发动引擎,载着方烟离开疗养院。
“那您是什么意思?”方烟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她从小就受训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大场面,拥有极高的心理素质。
因此就算是面对方痕的质问,她也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甚至在心里对方痕进行反向分析。
“我只是顺口一问。”方痕淡然道。
“是吗?”方烟对方痕的话将信将疑。
方痕的心思深不可测,想仅凭短短一句话就能让方痕对她放下戒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总部派你来我身边另外的目的是监视并且记录我在国内集团的一切行动,并且,你还会根据总部的指示在暗中对我的经营计划进行干预,让晟磐国际脱离我的实际控制,直接受到财团总部大股东的操控。”
方痕看向前方的双眼蕴含着凌厉的神情。
闻言,本打算用沉默应对方痕一切质询的方烟心中一惊,一双宛若冰山一样的清透眼眸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么会知道!
方烟的眼中满是慌乱。
通风报信,暗中篡改总裁的执行计划,这两项重罪如果放在古代就是掉脑袋的欺君之罪!
而现在,方痕已经将自己的罪行调查的一清二楚!
以他对背叛零容忍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自己安生的离开晟磐。
感受到方烟紧张不安的情绪与动作,方痕摇头一笑。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方痕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
“我给江家当了五年的上门女婿,这些年在商界没有任何的成就与功绩,总部派人对我进行监督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毕竟国内集团的布局事关重大,财团的大股东对我不够信任,使用手段用来控制国内集团的稳定发展也称得上周全。”
方痕说道,字里行间没有对方烟的任何哄骗与狡诈。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令方烟放松警惕从而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相反,方痕非常乐意让晟磐总部那些不见首尾的大股东更加频繁的参与进有关国内集团的商务决策。
只有看清楚深渊当中所隐藏的暗潮汹涌,他才能驾着自己的一叶扁舟凌驾于深渊之上。
因此,在没有摸清晟磐这蹚浑水究竟有多少洪水猛兽之前,他必须要为自己赚取更多获得情报的机会。
利用国内集团项目诱使财团大股东主动现身暴露在方痕的视野当中,正是摸清晟磐国际这蹚浑水内情最完美的计划。
方烟因脸色因方痕的话有所动容。
的确,晟磐国际有理由对国内集团的发展计划进行干预,但绝对不是使用这种在背地里偷梁换柱的下三滥手段。
所以,方烟的内心仍旧极其慌张,她想不到有任何方法能叫自己脱离方痕的控制,哪怕是财团总部那些神秘莫测的大人物,也很难在万里之外与在国内市场占据主导地位的方痕进行周旋。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清楚你做这些事是另有原因,所以我对你仍旧信任。”方痕说道,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前方不断向后挪移的道路。
方烟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陷入沉思。
或许是因为心里对内疚,她不敢接受方痕对自己的宽恕。
一直以来方烟都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在暗中篡改着方痕的部署命令,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迫于总部给予的压力,实际上,她更想让方痕自己决定国内集团的未来走向。
毕竟,方痕是自己义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独生子,就算方痕有可能会导致国内集团的生意失败,方烟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按照方痕的想法执行。
“那您想怎么处理我和晟磐国际之间的关系?”方烟问道,方痕的话久久回响在她的脑海之中,心中对愧疚如同涨潮的江河一样疯狂蔓延,令她倍感难过。
“晟磐国际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我想继续在集团负责人这个位置上走下去,就必须有一个清楚详细内情的当我的眼目,你不需要将你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告诉我,我只希望,在我真正涉及到背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正确的方向,至少,让我不要毫不知情的淹死在暗流之中,这就是你能为我做的事情。”
方痕语气郑重。
他对方烟所提出的要求并没有超出方烟所能承受的范围,因此,方烟出于与方痕之间同系一父的特殊关系,也会拒绝方痕的要求。
方烟微微握拳,像鸽子眼一样动人的清澈眼眸中满是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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