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痕的话，慕华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的确，不管慕华强换取方痕华国集团股份的目的究竟是不是出于善意，如果他无法在方痕的面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便他的初衷是完全友善，也没有可能令方痕相信。
“关于那些人背后的身份，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但有些事情，我可以向你透露给一丁点的情报。”
慕华强的语气逐渐变得软弱下来。
为了能够和方痕取得合作，他不得不向眼前这个态度强硬的少东家做出妥协。
毕竟，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经理会和华国集团双方对峙的地步，不论是对财团未来的发展计划，还是对他们双方个人的利益，都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所以，如果能有一丁点求和的机会，慕华强都不会用强硬的手段与方痕竞争。
毕竟，和气生财，双方之间的拼杀，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与漏洞。
闻言，方痕眼中的神情微微变化。
“你说。”方痕道。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令慕华强这种地位的顶级巨头由内而外的感到顾忌。
“你听说过姜远国际吗？”慕华强问道，在提起“姜远国际”这四个字的时候，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眼中竟闪过一抹细微的恐惧。
“姜远国际？”方痕心中一沉。
又是姜远国际！
自从姜若曦与秦明海在自家会所遭遇袭击绑架时起，姜远国际这已经在世界商圈消失数十年的禁忌名号就一直萦绕在方痕耳边。
“我听说过。”方痕用平静的语气回应道，并没有将心中的惊讶流露到脸庞上。
“听说过？”慕华强因为方痕的回答倍感惊讶。
“你听谁说起过？”慕华强脸上的表情变得急切，他看着方痕，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听我的一个朋友提起过。”方痕道，并没有将之前他和姜若曦之间发生的事情透露给慕华强。
“哪里的朋友？姜远国际这段历史已经在整个商界沉寂了几十年的时间，自它没落后，就没有人再敢提起过去那段黑暗的历史，你的朋友怎么可能知道有关姜远集团的事？”
慕华强一把抓住方痕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疯狂。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姜远国际这个曾经笼罩了整个世界的可怕的名字。
“慕总，还请你先告知我为什么姜远国际会和晟磐未来的布局有所关联，如果你能清楚的解答我心中的疑问，我会适当的向你透露一些我知道的消息。”
方痕眉头紧锁。
慕华强的情绪忽然变得如此激动，就代表着姜远国际在晟磐的背后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慕华强表情狰狞的看着方痕，他同样想不到，这个自从他步入商界之初就一直缠绕着他的梦魇竟然已经蔓延到了方痕这个局外人的身边。
“好......”慕华强尝试平复着内心的情绪。
“关于晟磐和姜远之间的联系，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已经在商界消失了多年的商界帝王，自始至终都没有真的没落。”
“姜远国际还活着？”方痕的眼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震惊的神色。
方痕很惊讶，这个已经没落多年，被三级分化的老一代财团在几十年后的这个世代竟然还会拥有着如此可怕威慑力。
姜远国际竟然从来都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它只是迫于形势，以另外一种面目继续存活在整个商界当中。
慕华强沉默片刻。
有关姜远国际的事情，他是迫不得已才向方痕透露出这一丁点的信息。
但是，仅仅是这一丁点看起来不痛不痒的情报，一旦被隐藏在幕后的掌控者发现慕华强对外泄密，他这位在晟磐国际高层三局掌握着绝对话语权的商界巨头也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有些事，我真的不能向你明说，但你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华国集团和经理会不能组成联盟，外来，晟磐国际必定会被外界的势力瓦解拆分。”
“到时候，整个财团会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
慕华强凝视着方痕的双眼，略带紫色的眼睛里充斥着恳求的神情。
“这件事，我无从考证。”方痕再次拒绝了慕华强的请求。
他之所以一再拒绝，并不是因为方痕在乎自己在华国集团所占据的那些股权份额，而是因为有关姜远国际，他所了解的情报少之又少。
如果这个命题仅仅是慕华强为了其他目的而编造出来的骗局，对于方痕而言，将会是极其难堪的局面。
如果未来华国集团真的落在经理会的掌控当中，方痕无疑就是将自己的脖子架在别人的刀刃上。
只要慕华强愿意，就能随时砍掉方痕的命脉。
慕华强的眼神变得黯淡。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信任我。”慕华强低声道，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沮丧。
“事关重大，一面之词总不能成为你我影响商界格局的理由。慕总，你的心意我大致能够领会，但是，这件事还必须从长计议。”
方痕叹了口气，用较为和善的语气向慕华强解释道。
他并没有完全驳去慕华强的面子，毕竟，今后方痕和经理会之间总会少不了业务上的往来。
如果方痕因为慕华强这一次谈判的崩裂而彻底得罪了经理会，将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方痕，我希望你的眼光真的能像你父亲那样长远。如果你拒绝我仅仅是因为害怕我抢夺你在华国集团的主导地位，那我将会非常的失望。”
慕华强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方痕。
“慕总，我是个商人，就算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眼前，也是一件合理的事情。”方痕没有在慕华强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对他而言，用怎样的理由向慕华强作出解释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
如果真的想将方痕和经理会现今存在的僵局打破，也只能通过让方痕完全了解幕后真相这一个途径才能顺利实施。
慕华强看着方痕陷入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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