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专业？你们华国的警察都这么喜欢胡言乱语吗？”
消瘦男人的情绪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他凝视着方痕，恨不得马上就结束这二十四小时的审讯时间。
“要是你足够专业，怎么会在你前往北江的行踪痕迹上露出马脚？”
“东江庭八十三号是你的安全屋吧？你说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为什么我会在你的住处找到远程窃听装备？”
“这在北江，可是绝对违法的行为！”
方痕忽然狠狠地一拍桌面，眼中的神情变得狠厉。
闻言，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心中一惊。
东江庭八十三号？
虽然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有关这两个商业间谍的身份证据，但这些信息都只不过是侧面性的间接证据，并不能直接坐实他们的罪名，其中也并没有透露这两个商业间谍在北江的落脚地点。
方痕是怎么查到这两个间谍在北江的落脚点的？
陈警官转头用惊疑的眼神看向方痕。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消瘦男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他是在一天前经过东湖岛附近晟磐办事处时被抓进北江警局的，虽然途中他做出过一些令人怀疑的举动，但并没有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而他在前办事处的途中几乎避开了北江市区至东郊的所有监控地点，其所走的路径，可谓是完全“隐形”的最佳路线，北江市警局也完全不可能通过路途中的监控设备查找到他在北江中的落脚地点。
既然如此，方痕又是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北江安全屋的所在？
“我的人在东江庭八十三号采集到了你的DNA信息，并且，在保险柜中找到了一份残缺的加密文件。”
“经过短暂破译，我们确认上面书写的是你们这一次来到北江的首要行动目标，而你，是这次行动任务的一号联络人。”
方痕用犀利的眼神凝视着坐在审讯以上的消瘦男人。
闻言，以为自己能在二十小时后安稳走出审讯室的商业间谍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消瘦男人仍然死不承认。
“没有什么不可能。”方痕冷声道。
“......”消瘦男人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微微颤抖。
方痕恢复沉默。
有关消瘦男人的消息，是他前往姜若曦办公室前通过北江几家独立公司的下线信息调查出来的。
通过这些经过加密的下线信息，方痕找到了东江庭八十三号的具体位置，又亲自打电话求助了晟磐安防科在北江安排的下线网络，破译了这栋独立别墅的安全密码。
而因为时间的关系，方痕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陈行取得联系，因此，他们双方在信息流的掌握上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我原本以为你们秘密潜入北江只是单纯的为了对晟磐华国集团的业务进行干扰，没想到，你们计划的竟然会是针对整个凌川省的商业信息破坏。”
方痕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这些商业间谍的行动一旦成功，将会对整个凌川省现有的商业格局进行大幅度的冲击，不论是股市、互联网、乃至下线实业，都会因为这些商业间谍的破坏行动而受到铺天盖地的损伤，进而一步影响整个华国的现有市场。
如此缜密且富有针对性的行动，一定不是短期之内就能迅速整合敲定。
“你说的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服装商人，我绝对不可能承认你们给我脑袋上扣的帽子。”
消瘦男人咬着牙否认着方痕的话。
哪怕此时此刻他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在北江警局的手中，他也决不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间谍身份。
因为，一旦他的口供被北江警局录入在案，所带来的后果，便绝不仅仅是他一人被送入大牢这么简单。
就像先前陈警官所说的那样，他们的落网，将会直接令华国与夏国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发生破裂。
华国与夏国本就是久有纠纷的隐性对立国，要是姜振衫针对华国的渗透计划被揭开面纱，这两大国必定会爆发极其严重的冲突。
而其所带来的影响，后续将会难以估量......
“跟我出来一下。”陈警官表情凝重，偏头看向坐在身旁的方痕道。
“好。”方痕轻轻点了点头，跟随着陈警官走出审讯室的里屋。
门外，陈警官的表情异常严肃。
“方总，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陈警官一脸疑惑的向方痕问道
有关方痕所说的消息，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从陈行口中提起过。
“是真的，有关这两个商业间谍落脚点的信息我是从与其有关线下公司的明细情况上分析出来的，只不过因为时间关系，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将情报联络到专案组手上。”
“我已经通知了秘书部门整合晟磐安防科下线网络搜集的证据资料，现在数据应该已经传送到了专案组的数据库。”
方痕用同样严肃的语气回答着陈警官的问题。
闻言，陈警官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如今北江警局已经针对夏国对北江市的间谍活动展开了全方位的排查，再加上晟磐华国集团安保部门的协助，其上线人数更是足足达到了上千人。
在如此庞大规模的搜查下，北江市警局能够掌握在手上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
方痕所说的信息汇报明细陈行之前也向专案组提供过，可是，他们却没能在这些繁杂的片面情报中找到有关于东江庭八十三号的任何情报。
方痕仅仅作为一个商人，竟然能在不借助专业技侦手段帮助的情况下通过这些复杂的信息汇报记录自己分析出商业间谍的安全屋所在。
如此强大的头脑分析逻辑，便是他从业几十年也极少能够见到。
“太好了，有了您提供的证据，我们很快就能把这两个商业间谍移送上级法庭审理。”
陈警官满眼喜色的对方痕说道。
“还不急，晟磐安防科在东江庭八十三号找到的加密文件只是他们的部分计划，后续进一步的行动详情现如今仍旧处于未知状态。”
“如果这么着急的把他们移送法庭，只会令他们被迫中止在北江市的间谍行动，并且打草惊蛇，令他们改变原本的行动方针。”
“这对我们而言，并不是最佳的选择方案。”
方痕用冷静的语气对陈警官分析道。
闻言，陈警官的表情变得凝重。
“方总的意思是？”陈警官问道。
“让我独自和这两个间谍相处一段时间，我要在他们嘴里套出下一步的任务计划。”
方痕道，眼中的神情变得异常深邃。
闻言，陈警官微微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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