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可并不是我的猜测。”方痕淡笑，缓缓拿起放在身前的文件资料。
“根据我手中掌握的情报显示，姜振衫针对北江市独立公司的资本流向都是明晰在公开账目当中的，大部分的资金流动通过晟磐组建的财务明面系统都能查询的到。”
“所以，你对我而言，就是一张透明的白纸，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方痕口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向坐在审讯椅上的消瘦男人说道。
闻言，男人脸色难看，他看着方痕，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来搪塞方痕的质问。
现如今北江市警局已经彻底掌握了他间谍罪的证据，下一步就会将他移送到上级机关进行宣判处理，因此，就算他继续在北江警局面前拖延时间，也依然不可能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我根本没有了解过情况，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都没有更多的信息能够透露给你。”
消瘦男人依旧紧咬着口风。
方痕面不改色。
“你有必要为了你的老板这么拼命吗？”方痕问道，眼中的神情忽然变得犀利。
“你什么意思？”消瘦男人眯着眼睛看向方痕。
“我是说，对于一个随时准备把你卖给官方机构的人，你有必要对他这么忠诚吗？”
方痕顺着消瘦男人的问题继续提问道。
闻言，男人紧锁的眉头变得更加深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消瘦男人装傻道。
“没关系，我可以为你解释解释。”方痕道。
“我不想听。”消瘦男人冷声道。
审讯到现在，消瘦男人已经从心底里对方痕产生了畏惧。
因为，不管他怎么回避，他始终都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牵着话题一直向下进行。
这个男人好像能够看出他之前在心里所做防线的一切漏洞。
“呵呵。”方痕摇头一笑。
“我说过你天真。”
“事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已经只剩下两条路。”
“第一，你老老实实接受我们北江市警局的审讯，把我们想在你口中得到的信息完完全全的告诉我们，这样，你会按照你所预料的那样，被移交到上级法庭，接受单一的审判。”
“可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质询，依旧觉得自己满口胡言就能为你的老板挡罪，我们就只能把你移送到上级的审讯机构。”
“作为华国最大的监理合作方，到时候你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更高级别的审讯专家，更要和晟磐安防科的人直面相对。”
“我相信，你作为格斗家联盟出身的专业间谍，应该很清楚晟磐安防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到时候，你不仅仅会因为拒绝配合而加重罪责，晟磐安防科的人会对你使用怎样的手段，那可真就不得而知了。”
方痕口中的语气忽然间变得异常阴沉。
闻言，心里本就慌乱不安的消瘦男人在听见晟磐安防科这五个字后心里生出一阵强烈的恐惧。
“你在开玩笑吧？晟磐安防科是只属于北纽晟磐总部的独立办事科，根本不可能跋山涉水来到华国处理案件。”
消瘦男人用决绝的语气对方痕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晟磐安防科虽然是极其顶尖的特殊事务办理机构，但作为财团属下的独立组织，它绝对不可能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进行跨国的案件协助。
毕竟，晟磐如今是整个国际商界最为敏感的存在，一旦这个庞然大物与任何一家官方机构联系密切，都会引起各大财团的关注。
在如此强烈的市场竞争之下，世界上的各大顶尖财团都不允许晟磐国际与任何一方有利市场达成超越商务往来以外的亲密协定。
尤其，是在整个国际市场中占据超百分之二十份额的华国。
“你别忘了， 你家老板派你们潜入北江，首先针对的，就是晟磐国际下分的华国集团总部。”
“华国集团作为晟磐国际未来最主要的战略发展方向，你认为，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动摇它的经济命脉？”
“为自家资产派出最专业的人员进行官方审理协助与信息提供，这难道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吗？”
方痕用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正对面的消瘦男人。
闻言，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没错，他们这次潜入北江最主要的任务计划，就是干扰晟磐华国集团未来在本土市场的项目发展。
因此，只要北江市警局将他们此次的间谍计划对外披露，晟磐国际总部就能够以官方名义合理合法的派遣晟磐安防科的人对北江市警局进行全方位协助。
在晟磐安防科的帮助下，就算他们这些格斗家联盟出身的专业暗探如何严谨，也终究逃不过被审讯出真相的命运。
“如何，两条路，你更希望在未来面对哪一方？”
方痕问道。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每当他开口发问，都会令眼前这个已经乱了心神的商业间谍感到发自内心的畏惧。
“我一条都不想选。”消瘦男人咬着牙说道。
“哈哈。”方痕大笑。
“你认为，你在北江落脚点的情报是谁透露出去的？”方痕问道，饶有兴趣打开看着仍旧打算为姜振衫死保秘密的商业间谍。
闻言，消瘦男人面无表情。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打算对方痕的任何问话作出回应。
因为，不论他怎么回避方痕的问题，他都会被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牵着鼻子走。
既然说的越多错的越多，那自己就索性闭口不言。
“姜振衫想利用手头上的资源与华国集团在凌川省打响商业战，但因为缺乏本地优势，他就只能利用手下的商业间谍与占据先天利好的华国集团进行势力对冲。”
“这一切看似合乎常理，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的老板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长久的在北江扎根下去？”
方痕说道，一双黑眸中的神情变得异常凌厉。
消瘦男人闭口不语，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方痕口中的话牵动了心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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