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沈糖收到温霆琛的消息：秘书换了，现在是个男的。
还附带了一张秘书的图片。
她点看图片就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站得笔直，看上去还挺憨的。
莺莺：收到，不错！
阿琛：那有奖励吗？
沈糖想了一下，悄悄地红了脸，咬了咬唇，快速打字发过去：没有！这有什么奖励！说到做到而已。
阿琛：【失落】
莺莺：【么么】
至于瑟琳娜已经因为涉嫌商业偷盗跟着她背后的人一起进了监狱。
——
这年放暑假，沈糖回去把驾照拿到手了，顺带着连雅思托福也考了个满意高分出来。
唐佑英对于她要考研留学这件事十分支持，早就给她预估好了分数和学校，但却不太支持她去麻省。
没有别的原因，麻省是理科。
但沈糖执拗地非要去麻省，两人大吵了一架。
自从她懂事以来，就很少会惹唐佑英和沈默生气，更别说现在上大学，在家时间少了。
唐佑英有时候虽然烦她，但也只是唠叨地说说两句，从没舍得真的说她。
沈默皱着眉头坐在一旁，听着母女两个人吵完架，各自摔门回房间。
他先是回了房间安慰了一下唐佑英，又出来到沈糖的门前敲了敲门。
她闷闷地让他进来，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莺莺啊，跟爸爸说说，为什么这么想去麻省。”沈默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胳膊。
“就、就是想去，没有为什么。”沈糖闷闷地回答。
当初想要考研出国也是因为温霆琛，如果没有他，她或许会本校升研然后毕业去找一份工作。
但是，温霆琛为了她放弃麻省，又承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虽然他不在意，但她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这么说。
所以，一开始她就是抱着和温霆琛读同一个大学的想法。
更何况，沈糖觉得麻省虽然是理科，但名声这么大，去了也没多大损失。
“莺莺，麻省在语言这一方面确实不如爱荷华。”
“爸，你别说了，我就是想去麻省。”她的语气十分地不耐烦。
沈默皱眉：“莺莺，你这没道理啊，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没有，我、我就喜欢麻省！”沈糖弓着身子往里面钻了钻，很明显不想再多说什么。
沈默沉默半晌，就在她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说：“你想好了就行。”
话音落下之后，她听见他从椅子上起来的声音，然后就是走出去的脚步声，关门声。
沈糖松了口气，将头从枕头上抬了起来。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后面再哄一哄自家妈妈就行，没想到沈默把这事跟温霆琛说了。
当天晚上，两人视频电话，他就提了这件事。
“你为什么想报麻省？”
沈糖鼓了鼓腮帮子说：“我想和你一个学校。”
“莺莺，这不是玩闹，麻省不适合你。”
“可是……如果我报了别的学校我们就异地恋了。”她哭丧着脸，肩膀耷拉下来。
“我当初不去麻省有一部分是因为异国恋太辛苦，而我也不是非去不可。”他说着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而你呢，辛辛苦苦努力之后可以留学考研，为什么不选一个更好更适合自己的学校？因为我？因为谈恋爱？”
“我……”沈糖努努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错失良机，同时我也并没有因为你错失什么。你不需要为我做出任何牺牲，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为我做什么牺牲，我只希望你能收到我对你的爱意和好处。”
她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一双狭长的眼眸认真地盯着她看，脸部线条硬朗又利落，眉眼还是一如从前的帅气好看。
他比一年前的自己多了些沉稳，褪了些少年气。
“我知道了，我会再好好考虑的。”沈糖撇撇嘴，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跟阿姨好好说话，别吵架了。”
“知道了，你好啰嗦！”她闷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去。
“嫌我啰嗦了？再说一遍！”温霆琛不悦地盯着手机里她躺在枕头上的侧颜。
“哎呀，没有啦，你怎么会啰嗦呢，对不对？”沈糖挤出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就差点把敷衍两个字顶在头上。
“也就是我没动你，否则，我看你敢不敢这么说！”他有几分咬牙切齿，最后又叹了口气，盯着她看得有几分出神。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挑了挑眉，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沈糖把想了半宿的结果告诉了他们。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爱荷华比较适合我。”
沈默一听，点了点头。
唐佑英终于舒了口气，放下碗筷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明白了就好，妈就是希望你能更好。”
“我知道，昨天……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傻孩子，快吃饭吧。”唐佑英笑着用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
确定了学校和方向之后，沈糖就一股脑地往前冲，最后不负众望地争下了爱荷华的留学学位。
舒可毕业之后打算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许以后也会考研。
韩素雅考上了另一个名校的研究生，她想读完研之后去做英语老师。
周依丽打算出国镀镀金，不怎么想继续读研。
毕业吃散伙饭的那天，四个人喝得不轻。
周依丽是喝得最少的，最清醒的，沈糖她们三个都醉得不轻。
她和韩素雅都是第一次喝醉，韩素雅醉了之后整个人疯疯癫癫得不像话，拉着她一起，在包间里闹得让周依丽脑壳痛。
她没想到，平日里最安静的两个人喝醉了居然这么闹腾。
周依丽第一个处理的就是沈糖，借着她醉酒拿了她的手机给温霆琛打过去电话。
很快，电话被接起来，他听见手机那边传来沈糖哀嚎的声音就知道她醉得不轻。
很快，温霆琛过来将沈糖带走。
“我……我爱……你……就像……就像……老鼠爱……爱大米……”她扯着嗓子，唱得跑了一万八千里的调，老鼠听了都要被吓晕。
“莺莺，别乱跑。”温霆琛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以防她不好好走路摔了，另一只手拿出响了好久的电话，接了起来。
“老……老鼠爱……爱你……我……爱你……蜜雪……蜜雪冰城……甜蜜蜜……”沈糖边唱边跳，一魔乱舞。
出了饭店，对面的大广场上中年妇女跳广场舞时播放的曲子立刻吸引了她。
温霆琛没想到喝醉了酒的沈糖力气这么大，眼看着她要往车辆来往的大马路上跑，他都有点拽不住她。
他匆匆挂了电话，语气很不好：“沈糖，你老实点！”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让她喝醉！
不对，应该是滴酒不沾！
“我要上台表演！蜜雪冰城……我爱你……”她挣扎着要往马路对面的广场上跑。
“表演什么！”温霆琛几乎要暴躁了，双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给拉过来，一把扛起来，大步朝车子那边走过去。
“我不！我不！你放开我！我要上台表演了！”沈糖挣脱不开，气得要哭了出来，双脚乱蹬，双手握拳打在他的后背上，“你放开我！我要去表演！”
路边的行人看着他们两个，一脸懵逼，还有的人在犹豫需不需要帮忙报个警。
“呜呜呜呜……”警没报，身上的人先哭了。
沈糖用手使劲捶着他的胸膛，口齿不清地控诉：“你放开我！我要上台表演！我要表演蜜雪冰城！”
温霆琛沉着脸，太阳穴被她吵得突突突地直跳。
“行，你去跳吧。”他气得将她放了下来，顺着她的意带她去了马路对面的广场上。
播音器里放着广场舞的曲子，好几十个大妈大爷排列有序地扭着身子，很有节奏地跳着舞。
沈糖醉得站都有些站不稳，非要过去跟他们一起跳。
“我是组织里的人！就该和组织一起……共同奋斗！”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去有模有样地学着大爷大妈的动作扭着腰跳起了魔性广场舞。
大爷大妈对这个新来的小成员很高兴，看着她醉晕晕地跳着跳着跳到最前面去了，成了个领舞的。
温霆琛深深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
第二天彻底清醒过来的沈糖终于恢复了正常，揉着还有些疼的脑袋拖着身子走出房间。
温霆琛听见她走过来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蜂蜜水说：“醒了就把蜂蜜水喝了。”
“哦。”她应了一声之后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不对劲，嗓子也隐隐作痛。
这难道就是醉酒后遗症？
沈糖皱眉捏了捏嗓子，拿过蜂蜜水一饮而尽。
“我们早上吃什么啊？”她抬头看着他，声音沙沙绵绵的。
“喝小米粥，吃点小菜吧。我已经吃过了。”他依旧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平时那么温柔了。
沈糖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了？”
“记不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温霆琛说着慢慢合上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眼神冷嗖嗖地，还带着三分冰冷，三分委屈和四分气恼。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茫然：“我……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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