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雕梁画栋,洒落在御书房的红木书案上。
南诏皇帝一夜未眠,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衬得他原本威严的面容多了几分可怖。
“砰!”
一声巨响,御林军统领单膝跪地,将一份供词呈上:
“启禀陛下,臣已查明,淑妃宫中搜出的巫蛊娃娃确与大皇子有关!现已从淑妃宫中抓获一名宫女,对其严刑拷打,这宫女已经全部招供,并签字画押!”
南诏皇帝听了这话,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毕现:
“说!究竟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
御林军统领压低了声音:
“那宫女招供,说大皇子与淑妃娘娘早有私情……”
“大胆!”
南诏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陛下息怒……”
御林军统领继续说道:
“那宫女还交代,大皇子与淑妃娘娘密谋已久,意图用巫蛊之术诅咒陛下,待陛下驾崩,便可……”
“便可如何?”
南诏皇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便可……”御林军统领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便可拥立大皇子,取而代之!”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南诏皇帝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怒极反笑,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好,好得很!真是朕的好儿子!”
“去,把那个逆子给朕叫过来!”
大皇子是长子。
又比二皇子杀伐果断,成熟稳重太多。
朝中自然有许多支持他的大臣。
所以。
南诏皇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相信了!
“传朕旨意,立刻将大皇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遵旨!”
……
大皇子府内,原本一片祥和的景象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
下人们来来往往,神色匆匆,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之中。
“殿下,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连礼数都顾不上。
大皇子正在书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宫里来人?是什么人?”
“是……是御林军,说是奉陛下旨意,请您立刻进宫一趟!”
大皇子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他知道,这一趟进宫,怕是凶多吉少。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御林军进了宫。
一路之上,两旁是高高的宫墙,阳光被切割成一道道狭长的光线,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倒让人脊背发凉。
御书房内,南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父皇……”
大皇子刚一开口,就被南诏皇帝猛地将一份供词扔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大皇子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供词,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小兰的供词——
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和淑妃娘娘如何密谋,如何用巫蛊之术诅咒父皇,甚至还编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细节,读来令人触目惊心。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做过这等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皇子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南诏皇帝怒火中烧,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以为朕老了,早就该死了!”
“父皇……”
“来人啊!将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给朕拿下!”
御林军一拥而上,将大皇子死死地按在地上。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啊!……”
大皇子绝望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却无法传到外面,更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
大皇子被押入天牢的消息像是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皇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议论纷纷。
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这宫廷秘辛添油加醋地演绎得精彩绝伦,引来阵阵喝彩。
二皇子府邸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二皇子一扫往日的阴郁,放声大笑,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大哥啊大哥,你也有今天!”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兴奋得满脸通红,在奢华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穿龙袍,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殿下英明!”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太监谄媚地笑着:
“大皇子一倒,这太子之位,非殿下莫属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二皇子得意地大笑,“这都要归功于叶先生的妙计啊!来人,备上厚礼,亲自去感叶先生,好好感谢他!”
……
僻静的院落,叶君阳正在修剪花草。
“叶先生,我家殿下有请。”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快步走来,恭敬地说道。
叶君阳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地问道:“哦?不知二皇子殿下有何贵干?”
“我家殿下说,要好好感谢先生的帮助,特设宴款待,还请先生务必赏光。”
叶君阳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剪刀放下,淡淡道:
“回去转告二皇子,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不便出门,待来日再登门拜访。”
侍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躬身退下。
目送着侍卫离开,叶君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
“二皇子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他低声喃喃道,“这个时候大摆筵席,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动的手脚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夜幕降临,皇城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
叶君阳换上一身夜行衣,买通官员。
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天牢。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叶君阳摸索着前进,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通道。
终于来到了关押大皇子的牢房前。
昏暗的油灯下,大皇子蓬头垢面,原本华贵的锦衣也变得污浊不堪。
但他依然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坐姿挺拔,目光坚毅。
到底是天潢贵胄,即使身陷囹圄,也难掩其与生俱来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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