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哗然,士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改良?元帅什么时候对阵法如此精通了?”
“是啊,以前不是最看不起那些花里胡哨的阵法吗?”
“这‘金门八锁阵’听起来倒是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
覃括装作没听见士兵们的议论,他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开始讲解“金门八锁阵”的阵法要义和演练方法。
实际上,他哪里懂得什么阵法要义,只不过是把自己昨晚从《叶氏兵法》中看到的,囫囵吞枣,半懂不懂地背了出来。
“这八门,分别为……”
覃括指着校场上的八个方位,信口胡诌:“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每一门都对应一支精锐部队……”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着台下士兵们的反应,见他们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哼,一群蠢货,老子说什么你们都信……”覃括心中暗自得意,讲解起来更加卖力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台下那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们,虽然表面上装作认真听讲,但心中早已察觉到不对劲。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元帅说的这些,跟我们以前学的阵法完全不一样?”一名老兵低声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休门’在我们以前学的阵法中,应该是主防御的,怎么到了元帅这里,就变成主进攻了?”
另一名士兵也疑惑不解。
“嘘!小声点,元帅正在讲解阵法,不要乱说话!”
旁边一名小兵连忙制止道。
虽然心中存疑,但这些士兵们出于对覃括的服从,还是按照他的指示,开始演练起来。
“第一队,休门,向东移动!”
“第二队,生门,向西移动!”
……
覃括站在点将台上,声嘶力竭地指挥着,然而,士兵们组成的阵型却始终差强人意。
“怎么回事?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覃括看着眼前乱糟糟的阵型,心中焦躁不安。
他哪里知道,他讲的那些阵法要义,很多都是错的,士兵们按照他的指示列阵,自然漏洞百出。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覃括心中暗叫不好。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指着校场上几名表现得最糟糕的士兵,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是不是故意捣乱?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几名士兵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地求饶。
“元帅饶命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笨到家了,连这么简单的阵法都学不会吗?”
覃括怒气冲冲地打断他们的话,“来人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几名亲兵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将那几名士兵拖了下去。
其他士兵见状,心中虽然同情。
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也被当成出气筒。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覃括见杀鸡儆猴起了作用,心中得意,继续指挥士兵们演练阵法。
然而,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士兵们组成的阵型,依旧漏洞百出,毫无章法可言。
太阳西斜,夜幕降临,校场上的火把一一点亮,映照着士兵们疲惫不堪的面容。
覃括却丝毫没有结束训练的意思,他坐在点将台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士兵们在他面前如同木偶般机械地操练。
“元帅,士兵们已经操练了整整一天了,是不是让他们休息一下?”
一名亲兵壮着胆子上前劝道。
覃括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休息?打仗的时候敌人会让他们休息吗?一群废物,连个简单的阵法都练不好,还有脸休息?”
亲兵被骂得不敢再说话,只得退了下去。
其他士兵见状,心中更加绝望,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疲惫和饥饿。
继续机械地重复着那些毫无意义的动作。
夜深了,覃括终于尽兴,摇摇晃晃地走下点将台,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道:“都给我精神点!明天早上继续操练!谁要是敢偷懒,就别怪本帅不客气!”
士兵们看着覃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怨愤,却又无可奈何。
“元帅这是……走了?”
一个新兵蛋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陪你过夜啊?”旁边一个老兵没好气地回答道。
“可是,我们怎么办?明天要是再演练不好,元帅又要打人了……”
新兵蛋子一脸担忧。
“还能怎么办,练呗!”老兵叹了口气,“都怪元帅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阵法我老赵活了大半辈子,愣是闻所未闻!”
“嘘!赵大哥,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让元帅听见了,小心你的屁股!”
“怕什么,老子说的都是实话!”
老赵梗着脖子说道:“这‘金门八锁阵’,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老子要是按照他说的去打仗,不出三天,就得把队伍给带沟里去!”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
新兵蛋子都快急哭了。
“别慌,我心里有数。”
说话的是站在队伍前列的一名校尉,他叫王六,是覃括父亲的老部下,为人沉稳老练,在军中颇有威望。
王六环视四周,见士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便朗声说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担心什么。”
“元帅年轻气盛,不懂军务,我们这些做老兵的,不能看着他胡闹!”
“张校尉,你的意思是……”
王六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仔细研究过元帅所说的‘金门八锁阵’,虽然他讲的那些阵法要义大多是错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这样,我们连夜修改一下阵法,明天早上,保证能让元帅满意!”
士兵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纷纷表示愿意连夜修改阵法。
于是,整个校场灯火通明,士兵们在王六等几名校尉的带领下,连夜修改着阵法。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对于阵法之道,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他们终于将“金门八锁阵”修改得跟原本的解意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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