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暗预估了一番陆建业的财力,想来,他们这种家庭,随随便便拿个三五千是没问题的吧?
“叔,我朋友这批货,一共是二十只,都是一模一样的成色,可以先验货再给钱的。”顾清欢笑眯眯的说道。
陆建业眉头一皱,二十只?那不是要四千块的成本?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拿倒是拿的出来,但是万一这些手表砸在手里,可就鸡飞蛋打了。
可换个角度想,二十只表,每只赚五十块,那就是一千块。
要知道他们家辛辛苦苦存了这么多年,也就不到五千块的存款而已,这一倒手,就能赚一千块的好事儿,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陆建业的纠结,顾清欢看在眼里,也不催他,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好。
沉吟了半晌,陆建业终于下定决心,干他娘的,有钱不赚王八蛋。
“大侄女儿,货什么时候能送过来?我这就回家筹钱去。”
“陆叔好魄力,我这就去找我朋友拿货,最多一个小时,我会再来找您。”
“好!”陆建业也是个急性子,马上赶回家拿钱去了。
顾清欢则回到空间,花了两百块,下单二十只手表,用布袋子装好。
时间还早,她在空间里盘算着,怎么把给外公他们买的东西名正言顺的拿出来。
之前给了一百,现在又花钱买了这么多东西,他们势必会怀疑。
后面也免不了经常给他们送吃喝粮食啥的。
迟早得过了这一关。
顾清欢心一横,干脆今天送他们回去以后,把这事儿直接说开算了。
免得跟个炸弹似的,悬在头顶上,让人心惊胆战。
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想到这里,她已经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架势。
把给外公外婆和妈妈的棉衣等物资先拿出来,今天一起带回去。
至于两床大棉被,就后面再找机会送过去。
一起拿,拿不下不说,还招人眼红,上次妈妈被推,歹人还没找到,太招摇总是不好的,尤其他们还是这种敏感的身份。
东西收拾好,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顾清欢再次来到陆建业的办公室,他已经等在里面了,还特意给顾清欢泡了茶。
顾清欢也不着急,坐下来认真的品了一口茶。
“茶味浓郁而不苦涩,茶香醇厚而不涩口,鲜爽甘美,韵味独特。”
“侄女儿好品味,这六安瓜片可还合你胃口?等会走的时候,我送你两盒。”
两人假意寒暄了两句,开始进入正题。
“陆叔,货都在这里了,你验一验。”
顾清欢把袋子放在陆建业面前,随后泰然自若的继续品茶。
陆建业把每只盒子都打开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每只表都是实打实的真品。
确认无误后,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来:“大侄女儿,没问题了,这是四千块钱,你点点。”
顾清欢起身接过钱,仔细的数了两遍,确认没问题才放进袋子里。
“陆叔办事敞亮。”
“大侄女儿,走出这扇门,你没有给过我手表,我也没有给过你钱。”陆建业小声嘱咐道。
“规矩我懂,陆叔放心。”顾清欢巴不得这件事两人都各自烂在肚子里才好,怎么会拿出来说。
“行,我送你出去,对了,这两盒六安瓜片你拿着。”
陆建业还真把茶叶塞给她了。
两人都是为了利益,倒也不存在什么交情,顾清欢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出门路过柜台,顾清欢倒是发现了一件感兴趣的东西。
茅台酒。
茅台酒在这段特殊的历史时期,从飞天牌商标,改为葵花牌,采用乳白玻璃瓶,瓶口系有红色飘带,飘带上分别刺绣有“中國貴州茅台酒”。
值得一提的是,这葵花的设计也曾有两种图案,稀缺者名为大叶葵花,顾名思义,其注册商标上葵花图案的叶片很宽大。
顾清欢曾经刷抖音刷到,某次国内拍卖会上,一瓶七六年的大叶葵花茅台震惊全国,它拍出了五十万元的高价。
因为大叶葵花商标存续时间极短、存世量极少。
现在才七五年,大叶葵花得等上一等,不过其他的普通茅台也不能错过啊。
七五年的茅台,拿到后世卖,不得值个五六万块一瓶?
顾清欢心中暗喜,又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中间商赚差价赚的太爽了。
“陆叔,对了,家里长辈喜欢茅台酒,我想买一些孝敬他们,能通融一下吗?”购买茅台酒是需要批条子的。
陆建业大小是个管理者,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没问题,给你四瓶够吗?主要是这个月的权限最多就能再拿四瓶,你要是不够的话,下个月再来拿,我给你留着。”
陆建业刚刚在顾清欢身上赚了大便宜,这么点小事自然很乐意帮忙。
顾清欢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那敢情好,谢谢陆叔了。”
陆建业让营业员开单子,然后就要去交钱。
顾清欢马上跟上去抢着把钱付了,四瓶茅台,一瓶七块钱,一共得二十八呢,哪里好意思让人家给。
陆建业见她不占小便宜,又会来事,倒是从心里高看她一眼。
两人在副食店门口道别。
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清欢连忙骑上车往医院赶。
途中找机会把酒和钱放进空间,又把给外公外婆他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挂在车龙头前面。
尽管她使劲的塞,还是有很大的一个包裹,东西实在太多了。
到医院,钟子君和程淑英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等着顾清欢了。
三人跟同病房的病友告别以后,提着行李准备回村。
“妈,你上来吧,行李也放上来,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回来接外婆一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没有行李,她还可以尝试载两个人,但是行李太多,又有病号,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没想到顾清欢还借了自行车。
“欢欢,你什么时候学会骑自行车了?”钟子君记得女儿中学的时候,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了一跤以后,就再也不肯碰自行车了。
顾清欢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这不是生活所迫嘛,人总要向前看。”
钟子君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揪住了,被逼着学会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
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深深地折磨着这位母亲。
没办法保护女儿免受生活欺凌,让她直面这惨淡的人生,是母亲的无能。
因为这个小插曲,一路上,钟子君都很沉默,也没有注意到顾清欢买的大包小包。
她用能活动的右手紧紧抓住女儿的衣角,眼前一片模糊,就像她的心一样潮湿。
时间真快,那小小的人儿,已经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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