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睡着了,却有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肚子上摸来摸去,如此三番之下,硬生生地把千伊弄醒了过来。
看到那张带着几分赖皮的笑脸,千伊翻了个身,打着呵欠问:“和奶奶说完了?”
“嗯。”许笛笙斜坐在床边,一身睡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刚刚洗完澡。
从中餐厅回到老宅,许老夫人吩咐完张妈扶千伊回房休息,就把许笛笙带进了书房,千伊梳洗完毕便上了床,开始还准备等许笛笙回来,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现在再看墙上挂的钟,许笛笙应该和奶奶谈了至少一个多少时。
“奶奶刚回来,你怎么跟她谈那么久?”千伊随口问道。
许笛笙一笑,干脆躺坐到千伊身边,将唇贴到她耳边,反问:“我跟奶奶说说话,这你也吃醋?”
“胡说什么。”千伊瞪了许笛笙一眼,“我的意思,她老人家坐了大半天飞机,又跟着你折腾到现在,你都一点不心疼,确定是她亲孙子吗?”
“放心吧,我奶奶跟一般人不一样,精力旺盛得很,说不定现在还在书房看公司财报。”许笛笙用手指摩了摩千伊的脸颊,“再说,是她拉着我说个不停,根本不管我急着想回来陪老婆。”
千伊哼了一声:“难道不是急着去医院陪林月?”
许笛笙更凑近了点,笑得极开心:“转了半天的弯,又扯到林月身上,你这么催我去医院,不怕我真跟她复合?”
“随便你吧。”千伊用手一挡,拦住了许笛笙快要吻上来的唇:“奶奶不是都代我表达意见了吗,你说一声,我随时可以退出,至于孩子,我肯定会留下,不过,他以后永远不会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许笛笙扒开千伊的手,牢牢封住了她的唇。
不知道是今夜气氛不错,还是许笛笙的吻技太过高超,没一会,千伊竟也有点情动,不自禁地用胳膊环住许笛笙的脖子,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要命,看得到吃不进嘴里,女人生孩子怎么那么麻烦。”片刻之后,许笛笙猛地翻身坐起,口中不满地道。
看着许笛笙一脸红晕,头上还隐隐有了汗珠,千伊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笑起来,现在的许笛笙在她面前时不时露出来的挫败神色,总让千伊觉得解气,还有欢喜。
“你别得意,我问过,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了,到时候再好好教训你!”许笛笙此时几乎是咬牙切齿,随即便坐回到了床边。
“你去哪儿?”千伊看他拿起手机,像是准备出屋,也跟着坐起。
“放心,不去医院!”许笛笙哼哼地甩过来一句,语气中带着一点赌气的意思。
千伊靠到床头,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许笛笙道:“你不觉得,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吗,你总是在忙。”
许笛笙站在原地,注视千伊好一会,最后叹了一声,重新回到床上,替千伊整了整被子:“有话就问吧!”
“知道我要问什么?”千伊娇娇地将头搭在许笛笙肩上,许笛笙干脆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我和林月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连我都不记得具体时间。”显然许笛笙很明白千伊的所想:“爸爸去世后,偌大公司一直由奶奶独自撑着,到后来她终于积劳成疾,生了一场大病,我才决定放弃学业,回来担起家族的责任,也是想做一番事业。”说着,许笛笙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其实,我听品北说过。”千伊反手摸了摸许笛笙的脸:“真可怜,有好多人跟你找麻烦。”
“品北这小子倒是什么事都跟你说,还说过些什么?”许笛笙挑了挑眉毛。
千伊一笑:“该说的都说了,比如有几个股东和老臣子暗中对付你,比如说那时候你跟林月……”
许笛笙哼了一声:“那些想除掉我的人,只顾着自己眼前利益,还勾结外人占许氏的便宜,根本不为许氏着想,也是当时我太年轻,按照奶奶的说法,做事过于激进,结果把人逼急了。”
“那些故事我都听过,你说说林月呗。”千伊抬头盯着许笛笙,故意试探地问:“是不是在你最彷徨苦闷的时候,女神突然出现了,让你忘掉所有烦恼,两个人共浴爱河?”
许笛笙好笑地扯开扯千伊头发:“说得很贴切。”
千伊笑容开始有点僵,她想要的答案不是这样的。
“林月刚进公司的时候,才二十岁刚过,样子清纯,脾气非常得好,见到谁都笑,并且也很努力上进。”许笛笙回忆道:“做了两年多的秘书之后,因为表现不错,成为了我的助理之一。”
“是因为表现不错,还是长相不错?”千伊故意问。
许笛笙转过头问:“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长相不错,许太太会不会生气?”
千伊呵呵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人家的确长得好看。”
没想到许笛笙居然点了点头:“你这品味真是可圈可点。”
这句夸赞让千伊很不舒服,以至于她觉得,此刻坐在自己旁边说这话的许笛笙忽然讨厌极了。
千伊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想以离许笛笙远一点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许笛笙后面说出的一句话,让千伊又乖乖地伏回到他怀中。
“主要是那时候没见过什么真正的美女,如果早一点认识许太太,我怎么会对别的女人动心。”许笛笙大言不惭地说道。
千伊偷偷地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这是许笛笙的甜言蜜语,不过她还是决定,要相信这个人的话。
“太太对我的回答可还满意?”许笛笙低头轻笑看着千伊。
千伊从鼻子里哼一声,稍稍坐直了身体:“那不如说说,为什么奶奶会对林月这么反感,而你呢,表现得又太过圣人,明明差点被林月害了,却还能对她呵护备至,送礼服的事先不提了,刚才不是还想陪她一起跳楼吗?”
“我发现,你纯粹就是以栽赃我为乐,现在有奶奶给我撑腰,是不是觉得更能拿住我了?”许笛笙有些不满。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住你。”千伊神色黯淡下来,蓦然间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许笛笙,你老是冤枉我。”
许笛笙神情微变,凝视着千伊脸上近似哀怨的神色,一时有些发愣,好天后,才又将她拥进怀中:“今天我才明白,你一直都不知道奶奶的身份,奶奶刚刚告诉我,向千家提亲的事,你和我一样,完全被蒙在鼓里,宝贝,我就是个自以为是、不分对错的混球,谢谢你让我清醒过来,谢谢你大度地原谅我。”
没料到许笛笙今天会这么煽情,千伊居然没有哭,反而盯着他道:“你知道吗,我只要一想起以前你做的事,就恨死你了,恨不得……马上离你远远的。”
许笛笙做作地表达了自己的惊恐:“你敢甩了我,我就去跳楼!”
“你……”千伊终于被逗乐了。
“现在不恨我了吧?”许笛笙笑问,贴到千伊耳边卖乖。
“那得看你以后的表现.”千伊躲开了许笛笙又粘上来的唇,突然又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故意岔开话题,还没说林月的事呢!”
许笛笙叫屈:“明明你不让我说下去,老打听什么林月的长相。”
千伊推了许笛笙一下:“那你现在就说。”
许笛笙清了清嗓子,听话地继续:“奶奶之所以反感林月,是因为在我出事之后,为了寻找真凶,奶奶请了几位警界的朋友私下调查,包括我周围的人,然后发觉到,林月身份可疑。”
“可疑在哪儿?”千伊好奇地问。
“她的家世和经历有问题,尤其是林月在员工履历中提到的父母,竟然都是捏造的,她来自b市一家福利院。”许笛笙轻描淡写的说起往事:“其实我曾经表示过想去看望她父母,结果被林月以各种借口拒绝了,我以为她害羞,或者还不能确定彼此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原来是她一直在骗我。”
“啊?”千伊吃了一惊。
许笛笙看着千伊:“最后得出来的真相是,林月亲生父亲曾经是许氏一家下游工厂的小老板,专门为许氏建机制造的工程车提供轴承等配件,但是有一年,许氏出厂的一款工程车连续出了好几起事故,许氏因此商誉大跌,甚至陷入了停产,经过权威部门技术分析,确定是因为林家工厂提供的配件偷工减料,奶奶一气之下取消了跟林家工作的合作,并且将他们告上法庭。”
“是不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千伊问。
许笛笙长叹一声:“我至今仍认为,奶奶这么做无可厚非,许氏因此蒙受了上十亿的损失,元气大伤,甚至为了保住许氏建机,不得不大批裁员,多少人因此失去了工作,林月的爸爸当然要承担责任,不过谁都没预料到,案子败诉之后,林月的父亲居然想不开,带着一家五口开煤气自杀,只有最小的女儿林月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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