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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答完最后一道题，转动手里的笔，今天是是假期前最后一场考试，Marketing－management。接下来将会是三个礼拜的假期，加上圣诞和新年。
Gordon老师在讲台上看杂志，偶尔看她一眼。也有同学已经交了答卷离场了。住得近的，比如说是德国，法国的同学，都想提早回家。
抬腕看看表，下午3点零五分。外头下着小雪，已经积起来一小层了。雪色茫茫，雪花在空中摇弋生姿，纷纷飘落，圣诞将至，有浪漫的情怀。
凌致在十天前已经由荷兰海军送回到海牙。住在荷兰皇家圣心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他吩咐冷刚转告展颜，在鹿特丹等他。
冷刚的电话每天准时在下午四点。向她汇报凌致的情况。无外乎治疗情况稳定之类的。
凌致偶尔会给她打电话，声音清朗温柔。有时说一小会儿，有时说大半个小时。她总会在收了线以后抱着电话发很久的呆。她想念他，除了挂心他的身体状况，她深刻的想念他。
她在这段期间，应付功课和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很努力的让自己专心，毕竟，爱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干，干不好，对凌致也没有任何帮助。他让她在鹿特丹等着，也应该有他的用意。她在心里设想，他也不想让她看见他受伤的模样。
展颜想，他现在安好，这是最重要的。
她收拾了卷子和包包。走到前头，把卷子递给Gordon老师。趁着雪还没有下的很大，她要赶往火车站，搭乘三点半的火车，前往海牙。
想他的情绪已经泛滥成灾了。
一层一层的通过自动玻璃门，展颜走出MBA的大楼，清冷的空气让她缩了缩脖子。她想起，电话还没开机。于是一路急走，一路打开包包，翻找手提电话，在角落里找到了电话，冻得僵硬的手指握着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陷进去雪里。
她蹲下身子去捡掉落雪地里的手机的时候，阳光忽然敛去，她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眼前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她缓缓地抬头，阳光真是刺眼，她眯着眼睛，皱着鼻子，想看清眼前这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
“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了……”
展颜依旧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男人迁就她的高度，弯下修长的身子，靠近她耳边，低低的说。
阳光又重新洒落在她身上，她觉得好温暖，全身都因为这缕阳光而发烫。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帮她捡起了电话，又拉住她的手的男人。她怕这是她这十日来成日做的白日梦。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凌致笑得好温柔，像阳光一样温暖。
展颜嘴唇扯动几下，看着和她半米之隔的凌致，想笑，也想流泪。他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有力，温暖。
手里的包包掉落地上，她跨前一步，用力搂住他。垫高了脚，用力吻上他飞薄的唇。
“你怎么才来……”话语消失在凌致霸道的回应里。
缠绵的吻，毫不在意经过的人。谁又能知道，是多蚀骨的相思才造就了这一吻。
凌致尝到咸咸的味道，滑到他口腔里的液体。他停下来，手指擦拭展颜脸上的眼泪。
“就是担心你这样……所以现在才来，可还是把你弄哭了。”
展颜想说，回来得这么迟，少找借口！
可是眼泪却越来越凶，一颗一颗，豆大的滑落。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了，乖……”凌致哄她，吻去她眼睛流出的眼泪。
展颜投入他的怀里，这怀抱，是真实的。不是常常在夜里缠绕她的，而醒来却空虚和寂寞的梦。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了？”展颜埋在他怀里说。
凌致搂着她，亲吻她的秀发。
“展颜……”
“展颜……”他又轻唤她的名字，怀里的人，同样想的他抓心挠肺的。
展颜抬头看他，她抚上他的脸，清瘦了这么多，大衣下的身子更瘦了。
“你怎么就回来了？医生准许了吗？”
“因为我想你了。想得心都发酸。”凌致伸手摸了摸展颜已经及肩的长发，发质还是柔韧的。“我在海牙的时候跟自己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在海牙再也呆不下去……”
他说话时，那么认真的神色，眼睛专注地看着展颜。
“我也是，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得心也痛了。这里，也痛了。”展颜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那里每天每夜都因想念他而疼痛。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在家修养，我就回来了。想看你，就直接来了。展颜……”凌致轻轻地将身子靠在展颜身上。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展颜拍着他的背问他。
“嗯。伤口还疼。没有人照顾我……”凌致将重量靠在展颜身上，在她耳边说。
“走！我们回家！”展颜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我们回家！”
凌致埋在她肩膀上的脸在偷笑。他想，他喜欢的女孩儿，心肠真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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