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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
展颜看见停在身边的轿车,有一会儿的晃神。
“Hi,Illias。”
“你去哪里?”
“我回家啊!你又在干嘛?”
“我也是回家啊!”
对哦,今天是周末,Illias从阿姆斯特丹回来。
“上车吧!”
展颜坐进去Illias的车里。
“你下课回家的路好像不是这条路。”
“我到湖边去看看。”
“哦。”
周末的下午,荷兰的街道人烟稀少,人们早在中午就开始执行周末度假计划。
前方的路见不到车辆,Illias开的不疾不徐,打开车窗,任风吹进来,糅合黄昏的阳光,诱人的慵懒。这里是单行线,后头的几辆车子似乎也不太赶时间,Illias几次让位,他们也不急着过去。
“展颜,想谈谈吗?”
展颜摇摇头,“你想谈什么?”
“我刚才去了你家,你不在,我出来找你的。”
“我下午有课的。”
“维斯顿的事,你想知道吗?”Illias一边打着方向盘,使车子平稳,一边用眼睛余光看到后镜。
“你知道?”
“是的,知道一些。”
“你说!”
“不能说的太详细。我只能告诉你,他不会有事的。国会已经出面表态支持了。”
“那调查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引蛇出洞吗?”
“你是说,这是有计划的?”
“这样是个好办法,不是吗?对手一直在暗,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拉到明处,一决高下。”
“凌致用维斯顿和他自己做诱饵,引导斯维尔向他们预想的方向走?问题是,斯维尔可能吗?”
“可能。因为他们别无选择。斯维尔就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才急于让维斯顿垫背。”
展颜脑子忽然间嗡嗡响。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她脑海里反复的最多的就是,Illias口里的斯维尔几乎就是背水一战,什么人最可怕,就是这等负隅顽抗的人!她倒抽一口气,凌致再不接近她,是不是代表危险已经就在身边?那他自己怎么办?
“展颜,不用害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害怕,我不是害怕……Illias,你何以得知这些事情?”
“我跟你说过,我朝中有人啊,呵呵,我家亲戚在国会办公。”
Illias偏头看向她,微笑着。
“展颜……”
Illias的话没有说完,车子忽然像飘起来了一样旋转,接着是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展颜心口一阵钝痛,像在坐碰碰车一样,晃得人眼花。四面八方都有人朝他们冲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往哪是北,就又被抛向不知何处。直撞得她眼冒金星。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发生车祸了,而且是连环相撞,因为晕过去前,她看见Illias挡在她身前,他们周围是好几辆已经在冒白烟的汽车。
她下意识的喊,“Illias,你别……”
***********
黑色,一片黑暗,除了黑色,没有其他颜色。
“这是哪里?”
她下意识抬起手,手上却有东西在牵扯。下一秒,她的手被按住,放回去原位。
“你醒了!”
……
“展颜?”
季远欣喜的的笑容刹那间僵持在脸上。他发现,展颜,原来灵动的眼睛,好像……他颤抖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摆动,没有,没有反应!
“是季远吗?”
展颜伸出能动的手,向声源探去。“怎么不开灯?”
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无法呼吸,谁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现在是早上9点,阳光灿烂的早上九点,落地窗的窗子大开,飘进来耀眼的阳光。
“怎么回事?季远?怎么不说话?”展颜开始意识到不平常的气流,她是很敏感的。反握住季远的手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展颜!”开口的是唐港生。
展颜脑袋动了动,她听出来了,“爷爷,您也在?”
“哎,我在。”
“发,发生什么事了?”
“颜颜。”唐港生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拾起她正在挂点滴的手。“你出了些意外,别急,医生马上来了。”
唐港生刚才在展颜醒来的时候,已差人去唤医生。
这里,包括Illias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人敢开口回答展颜的问题,也没人敢惊慌失措,都怕惊吓了床上的病人。这时候,大家都在面对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展颜车祸后睡了一个礼拜,醒来,好像,看不见了。
医生赶来,循规蹈矩的翻眼皮,照小手电。最后,给了一个太过简单的诊断,车祸后遗症。因为伤在脑部,治疗未能及时,淤血压迫视神经,所以失明。
“是暂时的,对吗?”季远的声音已经难以镇定。
“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医生波澜不惊的语调。
“那有治疗的方法吗?”唐港生浑厚有力的声音。
“可以手术,开颅。但我建议你们先尝试保守治疗,因为即使是手术,也未必能恢复视力。”
医生真是肯客观又很理性的人,说话,一点多余的都没有。
“成功率有多少?”Illias的声音也变得急切了。
“不到百份之三十。”
那不等于没有!
房间在医生关上门以后,陷入一阵恐怖的安静。
展颜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她在听医生讲话,听所有人讲话,大家都在,为什么他没有说话?
他怎么不在?
他们怎么不说,他怎么不在?她问问好不好?
“凌致呢?凌致,他在哪里?”
“他在工作,你昏迷的时候,他来过了,要出差,昨天晚上刚走的。”季远说。
“哦。”
季远,你知道吗?你不是说谎的料。
“孩子,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其他的你不要操心,都有我们在。”唐港生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有些僵硬,声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无力了。
“爷爷,我没事,我可以的,医生说了,随时可能淤血散去,我又可以看见了。”
“是,我们好好养病。颜颜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现在是什么时候?”
“今天是10月21日。”Illias知道,她问的是睡了多久。
“原来睡了这么久!Illias,你呢?你受伤没?”她记得,发生车祸的时候,Illias试图保护她。
“我吗?现在是铁钩船长。”Illias手臂断了,戴着石膏,其他小擦伤。
展颜呵呵的笑,“对不起,把你也连累了。”
“是我没开好车,我该道歉。”
展颜笑笑。是这样吗?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不喜欢医院,好像这里总是拿走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妈妈,她的孩子。
“再住两天,医生说可以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唐港生说。“到时,陪爷爷住城堡好不好,爷爷一个人住好闷的。”
展颜含笑不语。这也是你的安排吗?
“想吃东西吗?”季远问。
“嗯。睡太久,真的饿了。”
“想吃什么?”
“广东的粥,切了肉碎在里面的粥。”
“我去让人准备。季远,你在这里陪颜颜。Illias,你也回去休息,你是病人,要注意。”
“如果,凌致,如果他回来了,叫他来看我吧。”展颜轻轻地说。
正准备离去的人,脚步停下来。表情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难过。
“好,那小子一回来,我就把他抓过来。”唐港生说完,开门出去。
***
“爷爷,您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Illias坐在唐港生的身边。
“Illias,我们好多年没有见了。”
“是的,爷爷。姨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在美国,没来得及去奔丧。”
“想不到你和展颜会认识。”
“嗯,她是个好女孩。凌致很幸运。”
“Illias,凌致的情况暂时先不要跟展颜说。”
“这样好吗?”况且,展颜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这是凌致的意思。”
“那好。”
“Illias,夏宫那边,要麻烦你去一趟,陛下要见凌致,你去吧。”
“不麻烦,爷爷。您请放心。”
“现在,最担心的是展颜这孩子,她那么倔。”
Illias其实觉得,展颜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她有权利知道凌致现在的处境。瞒住她,并不见得是真的为她好。
“爷爷,哥哥的安全,才是目前最紧急的。”Illias和凌致是一条血脉上的人。算作是远房的亲戚。
“他已经安排的很妥善。所以,先不要告诉展颜。关心则乱。”
Illias很佩服凌致,佩服他的勇气,他的胆量,还有他对展颜的爱。
那天在市政厅广场看见他,他已猜到几分,所以很惊讶,怎么想不到,展颜心中的人,是凌致。他的表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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