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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狱警立即将司凯按在地上,用警绳将他手臂使劲地缠绕,到手腕处余下的绳子又从颈部的绳洞穿出,然后将人提起。这一提司凯立即感到手臂象断裂一样,两只手的手尖现在都能摸到自己的颈根部了。司凯知道这种“扎绳子”对人很残酷,扎绳子时间稍长,人的手臂就会因失血过久而残废。
“司凯,我已警告过你,千万别跟我作对,这就是你作对的下场。”
司凯微微抬头,眉眼间堆满了轻蔑,“你也甭得意太早,实话告诉你,你已是秋后的蚂蚱,蹦不到几天了。”
“你……你……再说一遍?”
司凯突然放声大笑,笑得一旁的狱警和犯人莫名其妙。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黄富全气急败坏地叫道。
“黄副监区长,想不想知道我在禁闭室监控设备里看到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把那画面拷贝下来?”
黄富全脸色猛然变得苍白,几乎是本能的问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司凯咬咬牙道:“4月19日5:13,就是钱五死的那天,您进了关钱五的6号禁闭室,在里面足足呆了5分钟……”
“你胡说——”黄富全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吼道。
“监控设备会说谎吗?昨天在您找我之前,我把拷贝下来的东西交给了孙处长,他自会甄别真假,您看着办吧!”
黄富全脸色近乎死人颜色,神情颓废,黄富全突然朝两名狱警招了招手说:“快给司凯松绑!”
司凯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由于血液涌入,司凯只觉得整个手臂如同万根钢针刺入一样,关节象脱离了身体似的不听使唤,痛苦万分。黄富全朝周边的人挥了挥手,两名狱警和犯人都知趣的走开了。他小心翼翼地递给司凯一支香烟,谄媚道:“司凯,以前是我做的不对,向你道歉!你赶紧找孙处长把东西要回来,以后我绝不再为难你。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让你担任你喜欢干的统计工作,住在外面不用回监舍……”
司凯摇摇头,“我不稀罕统计工作,更不稀罕住在外面。”
“那……你想怎么样啊?”
司凯哈哈一笑,“不是我想怎么样?黄副监区长,我一个犯人能怎么样?”
“我的爷,不,我的祖宗,你可不能这样说啊。那东西要是公开了,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着黄富全的可怜样儿,司凯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怜悯,道:“把电话给我!”
黄富全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手机电话递给了司凯,司凯拨通了孙强的电话。
孙强一听是司凯,忙问:“你给我的U盘中是什么东西,文件打不开,技术人员正在修复。”
司凯说:“你过来找我吧,咱们见面谈。”
司凯把电话还给黄富全,黄富全并没听到电话中的内容,仍像哈巴狗一样围着司凯问:“咋样了,孙强是不是同意吧U盘内容不公开?”
司凯故作镇定地说:“他一会儿就过来,你看……”
“你有什么要求,我定当全力以赴。”
司凯微微思索片刻,说:“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黄富全脸上堆满笑容,“什么问题?你想当统计、外宿?还是想获得行政奖励、减刑?”
司凯淡淡地说:“我想知道平泽监狱化工厂的事儿?”
“什么?”黄富全几乎尖叫起来,脸上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你不要命了,还打听化工厂的事儿?”
司凯盯着黄富全,“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黄富全那张胖脸上的汗水流淌不止,整个上身已被浸湿,印出他肥胖的轮廓。他掏出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如有所思地叹了口气说:“为那件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冤鬼,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司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正想找个地方和黄富全好好谈,一名狱警匆匆过来对黄富全耳语一番。黄富全神色马上变了,匆匆向监区外走去。
黄富全出监号大门不久,孙强在秦飞的陪同下,来到一监区六分监区。孙强看到司凯一身脏衣服、身上还有刚打架留下的血迹,心里顿时难过起来,一把握住司凯的手,喃喃道:“你受苦了……”
司凯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儿,死不了。”其实,被警绳捆绑后的阵痛,依然没有消失,加上身上新伤、旧伤已让他感到那种痛如骨髓的感觉。
司凯看了秦飞一眼,对孙强小声说:“咱们还是单独谈谈?”
孙强说:“秦副监狱长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尽管司凯有所顾忌,看到孙强热切的目光,还是自己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4月19日凌晨5:13,黄富全副监区长出现在小号长廊里,径直走到6号禁闭室,打开门进去,只到5:18才出来。
听完司凯讲解,孙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少顷,孙强说:“先到禁闭室,把录像调出来。”然而,他们在禁闭室监控设备上,无论如何找不到那两天的录像,显然录像被删除了。
孙强和秦飞带着司凯出禁闭室大门时,胡观正带着犯医明米祥准备进禁闭室。胡观手里拿着一张罪犯解除禁闭通知单,他是过来接庞继平回分监区的。
胡观让司凯留了下来,一起接庞继平出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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