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人家要赶我们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我去看看。”楼湛天放下鬼棺,走到门口。
不等他开门,外面的人已把门推开了,一个身穿过膝、宽袖长外衣、腰间系一条长腰巾的老者,急冲了进来。
跟在老者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大红毛料裁制的裙装、浓眉大眼、皮肤呈小麦色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看到楼湛天,两眼便大放异彩,老者则一脸着急。
“客人,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来不及了。”老者催促道。
“发生何事?”楼湛天面上波澜不惊,丝毫不受老者的慌张情绪影响。
“部落里有一户人家死了,都成干尸了………………”
老者语气虽急,仍道清原委,原来刚刚发现部落的一户人家离奇死亡,一家子的尸体都成了干尸。
这家人住的毡房附近的植物全干枯了,这现象在部落的居民看来,分明是不祥之兆。
在我们来之前,这部落一直相安无事,因此,居民都认为楼湛天和宝贝是灾祸之源。
酉长正带领居民往这里过来,要抓他们来祭告神明。
楼湛天刚在外面,还没听到这事,这会听到倒不以为意,“让他们进来吧。”
“客人,不瞒你说,我们部落民风剽悍,恐怕——”
老者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把话说全,任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楼湛天冷笑了一声,反问老者,“身正不怕影子斜,此事与我们父子无关,若我们就这样走了,这黑锅岂不是背定了?”
我明白楼湛天的意思,我们要寻找北鸥神话,必定会在梵古位界逗留一段时间。
关于北鸥神话的传说是从这部落探听到的,即便附近的部落都听过北鸥神话,我们也得在附近落脚。
如果不把死人成干尸的事弄清楚,楼湛天和宝贝势必会背上灾祸的名声,会被这一带的居民视为仇敌,更别想调查北鸥神话了。
楼湛天势必要撇清嫌疑,不然,他懒得理会这里的人。
可我想不通,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一来,就有人离奇死亡。
虽然我一直陷入昏迷中,但听楼湛天说,我们来到梵古位界不过两天,短短两天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无端树敌。
老者还想说什么,被那个名叫安玲娜的女子拉住,“阿爷,阿番一家又不是楼大哥他们害的,就这样走了,才叫人误会呢。”
他们这里把爷爷叫做阿爷,这老者是安玲娜的爷爷、安赛龙。
依我看安玲娜分明是舍不得楼湛天离开、失去纠缠他的机会,才不愿他走。
安赛龙当然知道孙女的心思,到底没点破。
这时,毡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单听声音,我就知道来的人数不少。
“安赛龙,快把你家的客人交出来!”毡房外面响起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哎呀!”安赛龙跺了下脚,率先走了出去。
“楼大哥,我相信阿番一家的死与你无关。”安玲娜含情脉脉地看着楼湛天。
我有些火大,但没吭声,因为这里的人若听到鬼棺传出声音,更会认定楼湛天和宝贝是灾祸。
不想,宝贝不满了,他嘟囔道:“坏女人、坏女人,肖想我爸爸!”
这下,安玲娜尴尬得不行,“宝贝,我——”
“别叫我宝贝,我才不是你的宝贝。”宝贝哼哼两声,转身抱住楼湛天的大腿。
他使劲地往楼湛天身上攀去,楼湛天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一手抱起鬼棺,一手把宝贝捞进怀里。
楼湛天带着我们母子走出毡房,外面已经吵成一团了。
这些身穿异服的居民,看到楼湛天和宝贝,都面露凶相。
一个满头华发编成无数根辫子、年纪和安赛龙相仿的老者上前一步,出声质问,“说!阿番一家的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
不用说,我已经猜到这老者是这部落的酉长了。
“证据!”楼湛天冷飘飘地抛出这两个字。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皮肤漆黑如炭、体形如铁塔、面相非常凶恶的年轻男人。
他指着楼湛天,恶声恶气说,“还要什么证据?你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刚来没两天,阿番一家就惨死,不是你们害的,还有谁?”
楼湛天还没开口呢,安玲娜就站出来维护他,“阿吉鲁,你胡说什么?哪只眼睛看到是楼大哥害的?”
名叫阿吉鲁的黑壮男人呸了一声,愤怒道:“安玲娜,明摆着是他们害的,你自己被这男狐狸精迷住了,当大伙眼睛瞎了?”
男狐狸精?头一次听到有人用狐狸精来形容楼湛天,我颇为无语。
再看楼湛天,他面无怒意,唇边嚼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我知道他已经怒到极点,但他不会在这关头动阿吉鲁。
“是吗?”楼湛天对阿吉鲁投以一记如淬寒冰的眼神。
阿吉鲁被骇到了,缩了缩脖子,气焰明显消减了。
他为免让人笑话,仍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当然是了!”
楼湛天漠然嗤笑,没再理会阿吉鲁,冷看向酉长,“尸体在何处?说不定我能找出真凶。”
“你分明就是真凶——”阿吉鲁愤然插嘴。
安玲娜冲到阿吉鲁面前,猛推他了一把,打断他的话,“阿吉鲁,闭上你的臭嘴!”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安玲娜性格也挺泼的,阿吉鲁似乎喜欢她,把楼湛天当成情敌了。
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阿吉鲁确实喜欢安玲娜,本来两人是青梅竹马,也算是两情相悦。
楼湛天的到来,在部落里引起了轰动,不为别的,就为他倾绝的容貌。
漫说这部落,就算整个梵古位界,都找不出容貌有楼湛天一半出色的男子。
这部落里的所有女性,见了楼湛天无不犯花痴,安玲娜对他更是一见钟情,直接把阿吉鲁抛之脑后。
即便楼湛天没正眼看过安玲娜,可在阿吉鲁眼里,楼湛天就是破坏他和安玲娜感情的男小三。
话说远了,且说眼下,酉长似才注意到楼湛天怀里抱着鬼棺。
他目光微闪,盯着鬼棺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与你何干?”楼湛天面色沉了几分,自不会解释鬼棺的事。
宝贝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以为酉长要打鬼棺的主意。
他龇牙咧嘴地扮凶相,气呼呼说,“我妈妈在里面,不准动盒子!”
宝贝童声童语,做出这番表情,不仅没有威胁性,反而可爱得紧。
部落这些人却误会了,原本楼湛天独自带着宝贝,大家都以为他是丧妻的鳏夫。
听宝贝这么说,误以为鬼棺是我的骨灰盒,有些心地不坏的人,看楼湛天和宝贝的目光多了些同情。
甚至有人开口帮楼湛天说话,安赛龙更是道:“酉长,也许这事是巧合,不如让他看看阿番一家的尸体吧?”
以阿吉鲁为首的一些年轻男人极力反对,女性则为楼湛天说好话。
酉长沉着脸,不知在思索什么,他似无意地瞟了鬼棺一眼。
只一眼,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
未等我细想,酉长就答应让楼湛天看死去那家人的尸体。
******
看到那一家五口干瘪瘪的尸体后,我立即想到‘傀儡尸术’。
傀儡尸术就是,把被蟒蛇吞食后又吐出的动物尸体挂于树梢上。
动物尸体吸收天地精气而不腐后,进而尸变成了怪物,再用术法控制、以吸干活人的血。
总之,傀儡尸术是邪术的一种,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
在中华位界上,傀儡尸术是失传已久的古代邪术。
没想到会在梵古位界,看到这种邪术,而且,是我们来这里之后,才爆出这事的。
难道凶手是针对我们的?我心里填满诸多疑惑。
我苦思许久,都想不出所以然,抬目间,恰巧看到酉长有意无意地偷瞄鬼棺。
酉长有问题!我脑子突涌出这个想法,本想小声提醒楼湛天,便见他冷扫酉长一眼。
“怎样?你有何话说?”酉长走到楼湛天面前。
楼湛天看酉长的目光带有审视,“这家人并非近日才死!”
酉长略显不自在,我以为他要驳楼湛天的话。
岂知,他竟低声说,“把这个盒子给我,我便帮你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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