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凤歌一声令下,董奎、吴爱民等官员人头落地,血溅当场,江淮府外的百姓们纷纷动容。
“那位便是当今圣上吗?”
“圣上刚刚斩了那些贪官?”
“杀得好,杀得好啊!”
有些人甚至老泪横流,高呼道:“明君!明君呐!”
这些灾民有的从三四十里外的府县走来,只祈求一口吃的,结果被拦在城外不说,即便是给牲畜吃的麸糠也不能吃饱,早便积满了怨气,此刻楚凤歌为他们斩了贪官,瞬间呼声一片。
这时,一名户部官员硬着头皮走出道:“陛下,江淮郡粮仓存粮不多,即便拿出,也只够支撑灾民吃个三日。”
楚凤歌道:“那就与米商买!还用朕教你吗?”
当务之急,必须让江淮灾民填饱肚子,否则一旦发生民变,事情就大条了。
人在饿急了的情况下,就会丧失所有理智,到时就不是人,而是禽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楚凤歌道:“由江淮通判暂领知府之职,与户部官员配合赈灾一事!务必让灾民吃上粮食,倘若不会做,朕不介意再换一批人来赈灾!”
这话虽然平静,却是杀气腾腾。
江淮官员都是脸色一变,而后便高声道:“吾等遵旨!”
楚凤歌看着那些官员,何尝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贪官。
不过救灾如救火,在这种时刻,如果选择惩办贪官污吏,势必牵连广大,如果全杀了,又有谁来给灾民发放粮食?
短时间内无官可用,反而会导致百姓陷入更严重的灾情中。
杀一批,警告其他官员,是最好的做法。
这时,江淮通判硬着头皮道:“陛下,臣江淮通判洛锦,有事相奏。”
楚凤歌道:“说!”
洛锦道:“淮河爆发洪灾之后,江淮郡中便开始有米商抬高粮价,如今粮价已达平时的两倍……”
楚凤歌微微皱眉,道:“两倍的价格可以接受,这等时候,以救民为主!”
“是,陛下!”洛锦躬身道。
遣退官员,在姜锋的陪同下,楚凤歌踏进了江淮府。
原本他以为江淮府中会比外面好得多,谁知道竟也是满目苍凉,路边都是灾民,衣不蔽体,满脸饥容。
在江淮府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外,还有十万灾民。
而在这个时候,贪官竟在侵吞着朝廷的赈灾银。
楚凤歌心中的杀意又涌了起来,董奎,吴爱民这些贪官死得太容易了点!本该将他们凌迟的!
这时,楚凤歌路过一家米铺。
只见米铺前围着一些百姓,店铺前竖着一块牌子,上书:一石粮米四两银子!
在牌子之旁,又放着一块牌子:粮米已售完。
然而透过门窗,却能看到店铺里还放着一袋袋米,堆了半间屋子。
“里面明明还有米,你们为什么不卖?”
“四两就四两,卖我一石吧!”
百姓们围在店铺前道。
然而铺中的店员却摇头道:“不卖,不卖!剩下这些粮食掌柜的要自己吃,你们去别家买吧!”
“这么多粮食,要吃到几时?”
“都比以前高了二两银子,为何还不卖?”
“分明就是为了等别家粮米卖完,你们再提高价格。”有百姓忍不住怒道。
“不卖就是不卖!关门!”这时,米铺掌柜冷声道。
店员当即将大门关上,那些百姓满脸怒色,却只能无奈离开。
…
“姜锋,咱们回京都,调一万神武军到江淮郡!”楚凤歌沉声说道。
姜锋一愣,道:“陛下这是?”
这个时候调一万神武军到江淮郡,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大清洗?
楚凤歌道:“朕给江淮郡的米商一个机会,倘若他们保持高于市场两倍的粮价,朕给他们赚这个钱。倘若他们想待价而沽,大发国难财,朕不介意,杀商放粮!”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股彻骨的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姜锋大吃一惊,杀商放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粮商不说,大粮商背后站的是门阀世家!
陛下这念头也太疯狂了吧?
“陛下,这般做法,只怕不妥……”姜锋连忙劝阻道。
楚凤歌何尝不知道门阀世家的恐怖。
有句话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门阀。
得罪了那些人,他们甚至敢换一个皇帝!
但楚凤歌说到底就是一个冒牌皇帝,本来就在死中求生,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条命都是杀出来的,还管得了那么多?
而且,这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得民心的机会!
楚凤歌淡淡道:“朕自然知道此事的弊端,但若奸商将灾民逼到绝境,朕也只好这么做了。”
姜锋瞬间沉默,没想到陛下竟如此激进,完全不像以前那位性格阴沉的陛下,陛下隐忍这么多年,终于露出了獠牙。
楚凤歌道:“备轿,回京。朕该去找户部尚书算算帐了!”
户部这个毒瘤楚凤歌一直没有办法惩治,如今总算让他抓到机会。
“是,陛下!”
姜锋当即备轿,护送楚凤歌离开江淮府,返回京都。
而在楚凤歌离开之后,江淮的官员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位陛下虽然年轻,但这种说杀就杀的作风实在是太吓人了!
……
皇帝尚未回到京都,然而江淮郡的情报就先传回京都一些人的府邸中。
武威侯府,秦震皱了皱眉头。
“陛下竟然微服前往江淮郡了?还杀了江淮知府董奎,户部主事吴爱民等一干官员?”
“皇帝行事,真是随心所欲!”
慈宁宫。
太后柳荃直接打碎了一只茶盏,面如寒霜:“用麸糠代替粮米?户部的官员连这笔赈灾银也敢侵吞?真是胆大包天!皇帝人呢?”
“据探子说,陛下杀了董奎和吴爱民等人后,便返回京都了。”侍女道。
柳荃冷冷道:“皇帝到京都后,让他来见哀家!”
说完,柳荃似乎想到前两次见皇帝的经过,微微蹙眉,轻哼道:“罢了,他爱怎么乱来便去乱来吧!”
不知为何,她现在有些不敢见皇帝。
或许是前两次见面,在两人的交锋中,她都是落于下风。
皇帝的脏手还碰了她。
每次想起,太后都觉得羞愤交加,双腿忍不住夹紧。
原本是想将他召到慈宁宫训斥一顿,但想到如今皇帝越发猖獗,便不想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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