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光在回洗澡店的途中,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明天上午还必须要去胖阿姨柜台前买下这碎饼干。不然的话,胖女人就会怀疑自己的搭讪目的不是为了走后门买碎饼干,而是另有企图的。如此,这就会影响胖女人阻止新娘和年轻自己去旅行结婚了。
胡志光边走边想,就来到洗澡店。他原本想泡个浴再睡的,却因为浴池水面上已经漂着一层白白的污垢,且莲蓬淋浴的水也已经没有热水了。于是,他只能穿着衣裤而睡在了躺椅上。
这洗澡堂过夜也不好受。因为那时没有禁烟,所以,睡在澡堂抽烟的人不少。这气味真让没有抽烟习惯的胡志光难受极了。再加之,半夜浴池放水声和凌晨冲洗浴池声都挺吵人。反正,胡志光没有睡个好觉。
第二天清早,胡志光便问服务员:“浴池换水了么?”
服务员:“正在换水。不过,莲蓬淋浴有热水了。”
胡志光听后,就去洗了一个澡。随后,他就离开了洗澡堂前往胖阿姨的柜台。他此时就想听到年轻自己与新娘推迟旅行结婚的消息,当然,更希望听到年轻自己与新娘取消旅行结婚的消息。
胡志光是没有吃早点赶到胖阿姨所在商店的,可是,来得太早,这商店还没有开门营业。此时,他感到肚子饿极了,真想去对马路买付大饼油条充饥的。但是,他思来想去觉得省下买大饼油条的钱,因为自己口袋中只一元五角四分了,买了碎饼干后,就所剩无几了,而自己在这时空中还得有六顿饭需要花钱;还有一次乘坐去时空隧道点的公交车也需要花钱。于是,他忍着饥饿站在商店门口等候店门打开。忽然,他觉得有人在他身后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的臀部,便像触电一样地转身看,原来是胖阿姨。
胖阿姨笑道:“这么早就来拿饼干了呀!”
胡志光:“还要赶着上班去。”
胖阿姨笑道:“跟我来!”说着,她就带胡志光从后门进入了商店,然后,来到了她的柜台前,取出两包一斤装的碎饼干说:“这是我藏着的二包饼干,统统给你。一共才一元钱。”
胡志光一听才收一元钱,便一下子轻松许多。因为他买了饼干后,还能省下五角四分钱,而这钱至少不会让他在最后二天没钱花。于是,他爽快掏出一元钱递给了胖阿姨。
胖阿姨见胡志光掏出的是一元钱,而不是看彩排的票子,便问:“哪个票子呢?”
胡志光听后,以为胖阿姨是说粮票了,便说:“需要多少粮票?”
胖阿姨:“碎饼干是不收粮票的,所以,这饼干吃香呀!”
胡志光:“那你说的是什么票子?”
胖阿姨:“看彩排不需要票子?”
胡志光:“看彩排不需要票子,只要我带你进去就可以了。”
胖阿姨:“真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呢!”
胡志光:“是这样的。”
胖阿姨:“我能再带一位小姐妹去吗?”
胡志光:“可以呀!问题是你顶班的事办妥了吗?”
胖阿姨:“这没问题。我已经打给她传呼电话了,她不会不听我话的。再说,我还是她的师傅,她不敢不听我的话。”
胡志光听后,感觉到胖阿姨很有把握的样子,便放心许多。于是,他说:“那么,我要去上班了。”
胖阿姨:“你快点去上班!对了,过两天还是内部供应的碎蛋卷到货。这价钱也是一元两斤,不收粮票的。我到时给你留着!”
胡志光知道胖阿姨对他说这些,就是盼着跟自己去看彩排,便说:“你一定要让你徒弟推迟旅行结婚,这样,我带你去看彩排就没问题了。”
胖阿姨:“我这儿没问题的,就是你不忘记带我一个小姐妹!”
胡志光:“好的!”
胖阿姨笑了,便送胡志光从边门出了店门。
胡志光离开商店便拐入小路。因为他实在饿得难受,而拐入小路可以避开胖阿姨视线吃上一块碎饼干。他一连吃了几块碎饼干,却口干而以咽下去。于是,他想起这儿附近有一个老虎灶,便朝这老虎灶走去。
老虎灶就是为附近居民用热水而开的店。当然,这店内还设有茶馆和泡盆浴的经营项目。
胡志光来到老虎灶,就是为了泡茶吃饼干的,而这茶馆只有两张破旧的八仙桌,且都围着许多喝茶、闲聊、下棋的老头。他也不知坐哪儿喝茶了。
老虎灶老板娘见胡志光在找坐的地方,便把一把藤靠椅拿到了门口。然后,她又把一只方凳放在藤靠椅前面,并对胡志光说:“坐这儿挺不错的,又安静。”
胡志光:“谢谢!给我泡一壶茶。”
老虎灶老板娘招呼伙计上茶后,便问胡志光:“你买了什么吃的?好香呀!”
胡志光:“碎饼干。”
老虎灶老板娘:“两包都是碎饼干?”
胡志光:“都是。”
老虎灶老板娘:“你路子很粗呀!让一包给我怎么样?”
胡志光还以为过老虎灶老板娘开玩笑,所以,没有接腔。恰好,小伙计送来茶水,胡志光便接茶杯茶壶了。
老虎灶老板娘却以为胡志光举动有不舍得让给自己一包饼干,便说:“你让给我一包饼干,我就不收你这壶茶水钱,怎么样?”
胡志光听后,大喜,便把一包未开封的碎饼干递给了老虎灶老板娘。
老虎灶老板娘接过后,问:“这包是不是5 角钱?”
胡志光:“没错。”
老虎灶老板娘说着,就掏了五角钱给胡志光。
胡志光收了五角钱,便喝茶吃饼干了,并在继续想像年轻自己与新娘会不会推迟去旅行结婚的事。他当时是这么考虑的:如果新娘接到胖阿姨电话,那么,一定会对年轻自己讲,而年轻自己肯定会听新娘的意见。如果按照胖阿姨那种自信的说法,那么,新娘肯定会不折不扣地听胖阿姨的话,如此,年轻自己与新娘肯定会推迟旅行结婚的。问题是如果胖阿姨的自信说法不成立,那么,年轻自己与新娘就会如期去旅行结婚的。他想到此,便又有了不放心,于是,他决定今晚再去见胖阿姨,让胖阿姨再加把劲拖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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