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泊阳湖牵扯进来的人还不少嘛?把无辜的人拉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会让警察注意到你!”
“你这么保他?是不是我不在景市的时候,你上了他的床?”
“你胡说什么?”
“最好是没有。”
莫大盛握住芳姐的手,他可以背着老婆找小情人,他的女人却不可以绿了他。说到底,还是占有欲在作祟。将军和芳姐虽然曾经好过,但是芳姐瞧不上将军,所以能放他在手下干活;但是我不一样,芳姐话里话外都是维护我的,泊阳湖之行我弄丢了斗彩将军罐,这让莫大盛对我多有防备。
自从大黄安保公司开业,莫大盛就盯上了。陆军帮警方抓获的豁牙子,正是莫大盛的人,也曾是绑架齐妙的劫匪。不除掉大黄安保,莫大盛觉也睡不安稳。如今,大黄安保已经关门,莫大盛如释重负。
八斤在门外听了整段对话,原来莫老板就是曹哥口中的上海老板。泊阳湖之行陷害我入狱,这上海老板绝不是什么好人,八斤开始担心芳姐跟着这样的人会受到伤害。
“所以这一切,是你自导自演的?”
“你前夫干的好事,我可没指使他做什么,他做了什么,我真不知道。”
芳姐闻言撇撇嘴,白了莫大盛一眼,鬼才信他的话。
“所以青花将军罐现在在你这?”
“在七宝捌號院,听说那罐子有魔力,我让人在解密。”
“哦……”
芳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莫大盛起身抬起芳姐的下巴。
“现在都敢对我翻白眼了?胆子不小嘛。”
后面两人再说什么,八斤就听不清了,他只记得,七宝捌號院。
齐妙受伤失忆、安保公司倒闭,这一切芳姐看在眼里。她是莫老板在景市的管理人,莫老板决心除掉大黄安保。现在安保公司已经倒闭,如果再让我们承受赔偿,那我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这是芳姐不愿见到的;所以,芳姐劝莫老板不再索赔。
当我在医院守护齐妙时,八斤匆匆忙忙跑来,一切夺宝之战,即将开始。
在景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八斤拉着我向外面走去。据八斤交待,他在昌南会馆听见有人说青花将军罐,藏在了捌號院。
捌號院离市中心约十公里,坐落于七宝村最边上的位置,是新建不久的私人美术馆。七宝村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成了景市规模最大的陶瓷艺术村,一些艺术工作室大多由传统的农家小院改建而成。进入陶艺村,人文和艺术气息扑面而来:碎瓷片、破罐子,原生态的生活场景,小溪贯穿门前,清澈见底,河边浣洗的村妇,挑沙的工人,阳光下做针线的阿姨,野趣天成。若坐在河边喝清茶,听风雨,别有一番风味。
但我没有心情去体验其中的闲趣,八斤带路,我们来到了捌號院前。
捌號院由纯白的美术馆,以及旁边青瓦青砖白墙的徽式别墅组成。在捌號院别墅外,我观察到房子前后左右装了十几个摄像头,这十分反常。再当我们接近大门时,发现所有的锁孔都是定制的,大门周边都用水泥进行了严严实实合缝的浇固,即使我们有钥匙也无法将门打开。
天色渐暗,我吩咐八斤躲在外面门外放哨,我切断了别墅周围的电源,飞身上墙。借着月色,翻过高高的铁丝网,发现院子内,机关重重。
我小心翼翼地穿着几道机关,在博古架的隐蔽处,失踪多日的青花将军罐呈现在我眼前。我之前研究过青花将军罐,对比之后确定是真品。我用博古架边的锦盒装好,再随手将锦盒装进一旁的棉布袋里,背上布袋,刚一出门,就见一道黑影闪过。
我立马提高了警惕,进入戒备状态。一个转身,黑衣人从墙角冲出,直逼我手中的棉布袋。看来黑衣人目标很明确,我将布袋拿到身后调了只手,黑衣人也迅速回转身子,硬拳朝我打来,我抬手一挡,这力道果然不小。
黑衣人借力而起,一个后空翻,将我手中的布袋掏走。我眼疾手快,抓住黑衣人的肩膀,踹向他腰部,黑衣人转身与我纠缠,出拳速度之快让我乍舌,而且专挑刁钻的角度袭击。我瞅准时机抬脚别他,趁他重心不稳,抓住他的手臂往下压,此人痛得眉头紧皱,身体颤抖,却不放开手中的布袋。
正当我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黑衣人突然顺力朝我大腿挥来一拳,然后转身挣脱,还好我立马抢过布袋。黑衣人伸手矫健,突然扑过来,将我压倒在地。我一手高举布袋,一手抵挡着黑衣人的各种进攻拳。我牢牢地顶住黑衣人的肩膀,将他身体往下压,防止他够到布袋;然而黑衣人用头骨撞击我的胸腔,疼的我说不出话来,只稍一秒,他便从我膝盖旁口袋中,掏出了我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黑衣人将锋利冰冷的刀刃对准我的动脉,我单手奋力抵抗,两人力量不分伯仲,然而一只手到底是敌不过两只手,刀尖越来越靠近我的喉咙。
突然,从不远处飞来一块石头,正砸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原来是八斤躲在暗处,黑衣人痛得手一抖,我趁机握住他持刀的手腕,将刀夺走。黑衣人见势不妙,收腹抬腿,将整个人的重量挂在我手上,然后长腿劈向我脑门。紧急之下,我将布袋抛给草丛中的八斤,拖住黑衣人。
“还愣在这干嘛,跑啊!”
黑衣人转头看向八斤,我身子一偏,将黑衣人过肩摔到地上。黑衣人摔倒时猛地一使力带倒我,一套拳肘膝脚灵活施展,挣脱我的钳制,踩着空气飞到我身后。我原以为八斤早就跑远了,回头一看他竟然将布袋放在地上,掏出小鸡鸡,对着一棵小树撒起尿来。
黑衣人动作迅速,跳到八斤身后,长手一捞掏走棉布袋;然后用力一蹬八斤的屁股,八斤噔噔噔一个趔趄,双手抱着树,下体痛得无法言语。我连忙翻身而起,追赶黑衣人,随手捡了几块小石头,用我打水漂的技术,瞄准黑衣人膝窝处,唰唰两击,巨大的冲击力使黑衣人应声倒地。
我趁机踩住黑衣人肩膀,从他手里拿回棉布袋。黑衣人轻功和泰拳十分了得,我们大战几十回合,难分胜负。我单拳相对多少影响发挥,可我又不敢将棉布袋托给八斤。
不知何时,冯奕奕赶来,她借助绳索,翻身越过铁丝网。我将棉布袋抛向奕奕,奕奕稳稳接住。擒拿格斗是警察学校的基本功,绑沙袋跳跃飞奔也曾是奕奕的日常,所以奕奕的轻功相比黑衣人,毫不逊色。
如果平时,奕奕早就亮出身份;但此时不同,在没有掌握充分证据的情况下,翻墙入院,属于私闯民宅,要吃官司。何况她是警察,这叫明知故犯,影响不好,更何况不知八斤的信息是否可靠。
我使出一招浪里翻花,跳出黑衣人的纠缠,纵身到奕奕跟前,俯身低语,要她带青花将军罐先回,送到师傅齐雅辉手中;万一蒙面黑衣人同伙赶来,那就更不好对付。
黑衣人纵身袭击冯奕奕,我虚步挑掌,力劈华山,将黑衣人隔开。在捌號院的院子里,我和黑衣人再次展开较量。黑衣人是瘦高个,他一边使用轻功闪转腾挪,躲避我的拳脚;一边以大象扫鼻般的前旋踢,直击我的哽嗓咽喉。冯奕奕前来解围,顺手将布袋交还给我,小声地劝我先走,这里她能应付。
这时躲在一旁,蹲在地上的八斤,见冯奕奕缠住了黑衣人,起身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冯奕奕也无心恋战,边打边撤,三人最终得以脱身。
我从捌號院脱身后,径直去了师傅齐雅辉家。
齐妙家院墙上的黄桷树,被修剪得十分整洁。院子里泡桐树的叶子,被扫在一起,堆在一个角落。石榴树下砌了一圈青砖,里面填了一些松软的营养土,齐家处处透露出迎接新生的迹象。
齐妙刚出院,在家修养,医院没有能使齐妙恢复记忆的灵丹妙药,师母猜测医院放弃治疗,焦急万分。
“师傅……”
我将手中的棉布袋放到桌上,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完好无损的青花将军罐。
“这是不是被偷的青花将军罐?”
师傅激动地拿起青花将军罐,手微微颤抖,将手中的罐子翻来覆去地打量。
“正是,正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师傅几乎就要喜极而泣,轻轻摩挲着青花将军罐的表面,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捌號院。”
“捌號院?那是——那是在七宝村,辛苦你了!”
师傅话到嘴边,却停下了,话题一转,客套起来。
“不辛苦,只要师母和齐妙不再错怪我,我就很欣慰。”
师傅将青花将军罐放回桌上,慢慢地打开盖子,却惊呼一声。
“里面的茶叶呢?”
只见青花将军罐里空无一物,还留有茶叶残余的清香。
师傅心痛不已,这里面珍藏的浮梁红茶,已经保存了三百多年。
“这帮蠢贼,真是不识货,以为这茶叶不值钱,就倒了个精光。”
如果不是青花将军罐被盗,折腾这么大的动静,师傅还会像往常一样,毫不刻意地把青花将军罐放在二楼的一个角落。这件从师傅父亲手里传下的传家宝,师傅虽然放置随意,但也是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
十年前在御窑遗址考古发掘时,师傅就发现了几只装有浮梁红茶的青花将军罐,只可惜那些罐子都是被淘汰打碎的次品,并没有像家中的传家宝一样完美无缺,师傅一度认为传家宝是后人们仿的赝品。师傅将青花将军罐通过强光,发现瓷器肌理的纹路和走向,正是康熙年间所烧制。
这件传家宝青花将军罐,在师傅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几大不解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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