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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浩急急忙忙又回到了家,为的是能找到父亲这几年的存折,可是翻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他蹲在了屋子的一个角落里,点了一支烟。这时已经傍晚了,夜幕也开始慢慢的为这个村庄披上了外衣。屋里的光线随着烟头忽明忽暗,房子里空荡荡的,似乎可以听到李文浩的喘息声。他知道不能把他爸爸一个人留在医院,明天一早就赶回去。一个房子,一个人,一支点燃的香烟,一颗无助的心。

  李文浩身上的钱最多能使他父亲住院一个星期,他打了电话给刘叔叔,问了一下筹钱的事,可是结果却是,人家一听说把钱用来为一个将死之人看病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但在电话里得知包工头方言还欠李文浩父亲半年的工资,刘叔叔叫李文浩第二天一起去追债。

  李文浩站一个人徘徊于客厅之间。夜是那样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李文浩才躺下,夜里他辗转反侧,什么时候睡着的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由于在部队都是睡板床,昨天夜里睡了一夜的海绵床反而让他不自在,天一亮,李文浩就起来换上了他以前的衣服,长度还行,就是大了些,照了照镜子,睡眼惺忪,还没吃饭也没叫上刘叔叔他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方言所在的工地上。

  “请问一下你们之中谁叫方言,”李文浩对着工地上的一群正在工作的人问道。

  一个正在砌砖头的大伯停下了手中的活站了起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嘛?”

  “我是来拿我爸爸的工资的,”李文浩生硬的说道,他打量了一下这位大伯。

  工地上轰隆隆的机械声差点就把李文浩的声音淹没了,虽然是秋天,但这些工人额头的汗滴却清晰可见。

  大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是那样的诡异,把他那张原本有着慈眉善目的面容增添了一分丑陋。

  “那祝你好运!”大伯指了指不远处带着头盔的人便又干活了。

  “你就是方言,”李文浩跑到带着头盔的男人面前。

  这个男人很是惊讶,他拿下了头盔,“你是谁,你找我有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

  “我是李海泉的儿子,我是来拿回他应得的工资。”

  方言留着短短的头发再加上他趾高气昂的神态你会觉得他是从监狱里刚放出来的,他点了一只烟吸了起来。

  “应得的工资,我没向他要钱就很错了。”因为李文浩站的离方言很近以至于方言嘴里的烟都喷到他的脸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文浩突然怒火中烧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言。

  “他害的我到处找人帮我完成工期。”

  “他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李文浩声音大了起来。

  “所以我才没有找他要钱,”方言突然显得很淡定。

  李文浩听了方言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他知道方言不可能给他钱了。

  李文浩握紧了拳头,两腮的肌肉不停的抽dong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只要他一出手定能把方言一拳放倒。

  “文浩,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李文浩耳边传来了刘叔叔的声音。

  “方师傅,这完全是场误会,”刘叔叔跑到二者面前。刘叔叔今天穿的很得体,笔直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好像是要参加什么会议似的。

  “文浩他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体谅,”刘叔叔又补了一句。

  李文浩惊奇的看着刘叔叔,他惊奇一向明白事理的刘叔叔今天怎么向方言趋炎附势。

  “误会?这毛孩子……”方言强词夺理说道。“我说刘长生,你怎么不管好你朋友的孩子。”

  李文浩刚要理论却被刘叔叔拉走了。

  李文浩在和刘叔叔的路上才得知方言是个有名的无赖,只要有谁有什么空当能让他不发钱他就会显露无赖的本性,所以很少有人跟他后面干活。幸亏刘叔叔来的及时,不然李文浩那一拳不知会惹出什么后果。

  李文浩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没用,面对一个市井之徒竟然手无足策,他也强烈感受到社会的黑暗。

  李文浩在刘叔叔家吃点饭便匆匆忙忙的赶去南京了,刘叔叔想一起去结果被他委婉的拒绝了,临走前刘叔叔给了他3000元。

  李文浩到了南京没有直接去医院,他找了家露天餐厅喝了点酒。秋风习习,面红耳赤的他独自一人站在离中国人民银行的不远处。他以熟练的动作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利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中国人民银行的大门。

  我想李文浩不可能孤身一人明目张胆的抢银行吧,他没有那魄力。

  太阳的余晖已经被黑色的夜慢慢吞噬了,整座古城也从纷乱的白天渐渐的陶醉于黑夜所带来的舒畅,宁静。公路两旁的照明灯有显露了它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也只有黑夜来临人们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个穿着红色毛衫,身材高挑的女孩从大门里走出来。他肩上挎着一个大包,李文浩也不确信里面装着什么,但他不愿错失良机。于是他扔掉了手里的半支香烟,他跟在这个女孩的后面。女孩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步履急促,这样正好显露出她那丰腴的臀bu,从她身后看上去她的年龄与李文浩不相上下。但这还不足以刺激李文浩的xìngyù,他也不愿意把时间用于观赏这个毫不相识的女人身上。

  她走到了一个巷子里,这里没有路灯,只能靠微弱的月光走路。李文浩心里想他的机会来了,他的心砰砰的直跳,这比他在部队里演练刺激多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当魔鬼战胜了天使,犯罪的欲念也就占据了这个人的心灵。对于一个参过军的,接受过正义熏陶的人来说,犯罪就等于背叛。

  李文浩加速的脚步,他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加速了。如果他是一只饿狼,那么这个女孩就是一只羔羊,下一刻就是捕食的过程。

  李文浩快如闪电般的从这个女孩身边跑过,轻松的扯下了这个女孩的挎包。当她回过神来时,李文浩已经已经跑的老远了。“抓小偷啊,”她力竭声嘶的叫起来,她追了上去。李文浩加快了脚步,这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大。从物理角度来讲,李文浩做加速运动,这个女孩做减速运动。

  当李文浩穿过一条马路时,他已经听不到这个女孩的脚步声了。他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两年的军旅生活努力磨练自己的身体在部队里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而在行窃方面却帮了他的大忙。

  李文浩放慢了脚步,过了一会停下了脚步。他倚在路边的一张广告牌上,用一只手的袖子在他的额头上擦了擦汗,另一只手放入挎包里搜索着,一部手机,接着是一个钱包,最后他翻出了几张装的鼓鼓的信封。他笑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不愿打开信封,怕的是信封里装的东西会让他血管膨胀。

  李文浩把手机,钱包,以及几张鼓鼓的信封占位己有,别的东西连同挎包一起扔了。他刚要离去,突然一辆轿车从他身后飞奔过来,要不是李文浩身手敏捷,他就成了这辆车的轮下冤魂了。

  李文浩望了望四周,这条公路两旁的房屋污迹斑斑,路灯的光线也昏暗的要命。一阵寒风从他经过的方向吹来,一种不祥之兆涌上他的心头。

  “那女孩不会有事吧,我只是想让她破点财,我可不想她出什么事,”李文浩心里想到。“不行,如果我回去了被抓个正着怎么办,”他左右挣扎着,不知是什么驱使着李文浩按原路跑了起来,可能是还没完全泯灭的良知吧。

  前面的路上挤满了人,人们在纷纷议论着。李文浩挤进了人群,眼前的一幕让他心惊肉跳,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眼球里呈现出了一个女孩静卧在血泊之中。是的,是那个女孩,修长的体态,端庄的装扮,突然李文浩的心房似乎被一把利剑狠狠的戳了一个洞。

  这时救护车还没到,李文浩也等不了了。他赶紧上去抱起她,她身上的温度依然存在,只是她得呼吸微弱的让你感应不到。如果你不用手指放在她得鼻孔前,我确保你认为她已经死了。很多人劝他等救护车来,可他就是不听。

  他抱着这个女孩如同抱着一床棉被在黑夜中奔跑,这时他第一次有意识的与女孩子进行身体上的接触。感觉她是那样的柔软,轻盈。而他自己的双手不仅粗糙而且充满了罪恶感这无疑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在这附近应该有家医院才是,今天我为实行我的计划(行窃)无意间看到的,”李文浩心里想着。他仅凭着模糊的印象摸索起来,他拐过几个岔口终于找到了。

  “救命啊,医生。”李文浩咆哮着,这个平静的夜空被他的声音撕破了。几个医生和几个护士从房间里冲出来,李文浩把这女孩轻轻的放在了担架车上。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女孩头部受了伤,血液如同胶水一般紧紧的把她那乌黑的秀发粘连到一起了。

  李文浩紧跟着这个女孩,直到护士把他拦在手术室的门外。手术室的门重重的关了起来,它不仅拒绝了来自外界的干扰而且也阻挡了邪恶,把李文浩这个罪孽深重的人关闭在门外了。

  李文浩的内衣湿透了,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他的衣袖上都是血,黏黏的,有一种让人想吐的感觉。他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对着对面的墙壁发呆,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种物体比这墙壁更白了,白的让人恐惧。虽是秋天,却能从墙壁的缝隙里感受到阵阵寒气沁人心脾,让人毛骨悚然。

  “不行,我得走了,”李文浩清楚的告诉自己。“今天我本来就是扮演一个罪人的,不能心软,不然爸爸就撑不了几天了,这个女孩这样也不是我害的,况且如果从她手里抢来的钱拿来为她看病这也太荒谬了,”李文浩这样劝自己离去。

  当李文浩刚要起身离去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李文浩下意识的掉了头看了一眼,一个护士冲了出来。

  “您是病人的亲人吗?”这个面目清秀的护士急冲冲的问道,李文浩摇了摇头示意不是。

  “病人现在严重失血,急需输血,问题是医院的血库缺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李文浩惊呆了。

  “那用我的吧,我是O型血,”李文浩不知哪来的勇气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

  护士一把揪着李文浩的衣服把他带到抽血的地方,没过多久从李文浩身上抽出的血就送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去关心这个徘徊于恶魔与天使之间的人。

  李文浩觉得做的已经够仁义的了,如果再逗留片刻,他的麻烦将滚滚而来,况且他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李文浩想到这些便离去了。

  夜空格外的明朗,一颗颗如同钻石般的星星镶嵌在上空这个巨大的黑屏上。道路上的车辆并没有因为夜的美丽而停止它的喘息声,可能是因为驾驶者回家的急迫从而没有闲情逸致感受大自然给人类带来的瑰宝。

  李文浩因为一天的劳累加上刚刚献出那么多血,他踉踉跄跄的游离在道路上。他努力掩饰着衣袖上的血迹,寻找一个无人问津的垃圾场所。没过多久他找到了,如获至宝,他向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看见他的一举一动,这个垃圾场所附近安静的要命,他赶紧把上衣脱了下来,揉成一团。他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衣服……

  李文浩随便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来,这时的他已变得神经兮兮。当旅社老板叫他出示身份证时,他犹豫不决,心里想如果当警方调查到这个地方他就完蛋了。最后老板说没有身份证是不可以住店的他才迟迟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他进ru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他把门上了锁,一个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把自己吓坏了。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眼皮垂了下来,脸上的汗迹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低下头拼命的用水清洗自己的脸,然后用肥皂拼命的打在自己粘过血的双手,足足洗了一个小时。

  李文浩点了一支烟躺在床上,他没有关灯。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连烟灰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都没察觉到。屋里简陋的要命,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不知哪年代产的彩色电视机,连遥控都坏了。

  砰…..砰……砰,几声沉闷的敲门声传来了。“请问一下要夜宵吗?”一个大约20出头的声音。“不用了,没事就不要打扰我了,”李文浩很气愤,这个小伙子听后便离去了。李文浩心里清楚的很,是因为今天的事才搞的他心神不宁,他平时不是一个容易发脾气的人。

  白炽灯发出的光使李文浩感到头昏目眩,这可能与他一天的劳累有关。他把“战利品”都从怀里拿了出来,他看着这些东西,这时的他也搞不清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烟吸完后,他起身去洗了个澡然后就躺下了。

  第二天他到路摊上随便吃了点就赶去他父亲所在的医院,南京乘坐地铁的人真够多的,一片人流如潮的景象,李文浩最后好不容易才挤上了地铁

  地铁里的温度很适宜,李文浩虽然是站着但是差点睡着了。没过多久他从铁站里出来了,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路边有人给过往的行人发宣传单,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李文浩也不例外的接过了女孩子们手中的宣传单,不过他并没有看,而是把接过的宣传单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刚要向着路上迎面驶来的出租车招手时,他将要执行的举动突然被小小的震动给打消了。

  李文浩掏出了身上震动的东西,那个女孩的手机,从昨天至今天一直没有关机。他看了看是一条短信。

  上面写道:恳请您归还我的东西,那些钱是我爸爸的救命钱,昨天晚上因为追回我的东西不幸被车撞了,我在***医院,现在的我还不能动弹,不信你可以过来看看,病房号是223.,请您发发慈悲归还我的东西,我不会报警的。

  李文浩看了这些触目惊心的字后不禁浑身颤了一下,他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面前。

  “去离这最近的快递公司,”李文浩吩咐完司机后把手机的盖子合上了。

  从快递公司出来李文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太阳已不见它的身影,天空布满了乌云,像一块裹尸布把这座伤城包裹了起来。雷声闷闷作响,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大人的管教下又不敢放生痛哭。大风骤起,吹走了街道上的嘈杂声,声音像有人在哀嚎,似乎在为某人送行。天地间灰蒙蒙的,人们加快了脚步,李文浩却觉得一切如此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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