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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李文浩,下面我要给你讲述一个关于他的真实故事。
李文浩出生于黄海之滨—盐城,从地图上看盐城属于雄鸡的胃部,是鸡的食物聚集地。按风水来说应该是富有的地方。可是现实却恰恰相反。这里的经济并不乐观,当苏南(江苏长江以南)的交通要道上的事故层出不穷时,这里的人却因为摩托车的寻常出入而沾沾自喜。唯一让这里人骄傲的就是这座城市与大海相吻,这还多亏了造物者的偶然创造。蔚蓝的天空,广袤无垠的大海,几只洁白如雪的海鸥畅游于天宇之间,成了都市上空最别致的点缀。海面上没有嘈杂的汽笛声,鱼儿不时还偷偷的跳出海面,窥视着这个与它来自不同国度的空间,颇有诗情画意。
我想这些就是这里人支撑乡面的东西了,这也是李文浩与别人说起家乡时所津津乐道的地方。这些看起来似乎微不足道,但你要相信,伟大的事物总是在卑微的地方萌芽,一部精彩的幕剧在荒凉的地方上演照样会引人入胜。
李文浩的父母是地道的农村人,所以命运的抉择也把他留在了农村。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去世了,这时他父亲告诉说的。他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所以他父亲也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问我他像谁,我只能告诉你,他不像他父亲,像不像他的母亲我也不知道。他的家里没有他母亲的照片,如果在他身上没有什么传奇色彩的话,他的母亲应该是位皮肤白暂,娥眉大眼的美人,这些论据都是源于他和他父亲的对照。
2003年的时候李文浩去了黑龙江某部队参军了,原因是他在学校里抽烟喝酒,欺负弱小,除了调戏女生他无恶不作,如果喜欢阅读算是优点的话那么这就是他唯一一个明显的优点。在他父亲的耳提面命下他终于熬过了高中,他父亲认为他刚高中毕业就出入社会就相同于把他自己送进监狱,他父亲并且坚信,除了监狱,部队是最改良人的地方。李文浩还是听他父亲的话的,眼睛里虽然噙着不情愿的泪水,但他还是背着大包走上了命运的征程。
两年的光阴如打出去的枪弹,快的让你感应不到。两年里李文浩远离了灯红酒绿,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僵硬的思想,周而复始的生活节奏。肉tǐ的操练并未打消他对烟酒的渴望,反而使他对烟酒的喜爱更加郁烈。晚上的时候他都会和他的战友偷偷的溜出来满足他们的欲wang。在部队里他努力的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而这不等于他就可以在部队里出人头地,由于没有突出的表现,他也被拉入了两年后退伍的名单中,不过他还是挺高兴的,至少在银行里有了他人生的第一笔财富。
坐在公交车里,李文浩的心砰砰的跳着,难以压抑的激动跃然脸上,他心里想着:爸爸还认识我吗?见面时我是应该说一声亲切的问候话还是应该狂热的拥抱他。正在他的思绪左右挣扎时,公交车驶进了他家乡所在的村庄,面对眼前的景象,恍如隔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公路两旁的白杨树,像一个个战士,气宇轩昂,毫无怨言的守卫着这片疆土。透过树与树彼此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排排贴了白瓷砖的楼房,鳞次栉比的坐落于这片大地上。昔日的草屋纵横,今日的高楼林立,李文浩心里也纳闷短短的两年时间家乡变化怎么这么大,事物变了,李文浩心里想他的父亲也应该变了吧。离家越近他的心跳的越厉害,这种感觉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揪着包的力度也变大了。公交车的速度减慢了,“临海村的乘客请下车”清脆的电子声触动了李文浩的神经。他立即拿起包袱,跳下了车。他向他的家望去,他的家就在公路的不远处。忽然,一个穿栗色衬衫的中年男子闯入了他的视野,他虽然出门在外三年,但他能一眼认出这位男子,嶙峋的身材,黝黑的面庞。眉宇间总散发着慈祥的气息。
“刘叔叔,您怎么来啦!”李文浩兴奋之余却略带失望,“我爸爸呢,他怎么没来啊”
“你爸爸啊,他……叫我来接你的,”刘叔叔微笑着,但那种微笑分明是勉强出来的。
刘叔叔走上前来帮李文浩拿包袱,“孩子,这几年在部队受苦了吧。”
“还好吧,我爸爸呢”李文浩难以压抑对父亲的想念,虽然家就在眼前。
“他病了,”刘叔叔脸上的微笑突然散去了,几多愁云飘落在他的脸上。
李文浩突然停下了脚步,“严重吗?”从李文浩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到笑容过后的痕迹。
刘叔叔低着头,稍微迟钝了一会儿,“没事的,你爸爸怎么会有事呢,”他的声音变的嘶哑起来。
李文浩心里掂量着刘叔叔的话怎么总是语无伦次,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请您告诉我,爸爸究竟得了什么病,”李文浩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的脸也绷紧了。
“癌症,而且是晚期。”刘叔叔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
“什么,癌症”包袱已从李文浩的手中滑落,他的眼睛睁到了极限,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
癌症是什么,癌症就好比一座监狱,而得了癌症晚期的人,就是被判了死刑。
“那我爸在医院吧,那您带我去吧,”李文浩的喉咙发干。
“不,他在家里,”刘叔叔用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
李文浩简直不敢相信刘叔叔的话,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朝家跑去。
李文浩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弥漫着药水味,难闻极了。房间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张茶几,一张床,床的大小占据了房间的主要空间。这就是他父亲的房间。他一下子跪倒在他父亲的床头,他凝视着他的父亲,床上躺着一位双眼凹陷,两颧高song的中年男子。他抚摸着他父亲瘦骨嶙峋的大手不禁潸然泪下。
“文……浩吗?”李文浩的耳边传来了他父亲缓慢而又虚弱的声音。
李文浩的父亲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脸色惨白,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白过,两眼已经失了神,像一具干尸躺在床上。
“爸爸,儿子回来了,”李文浩故作高兴的回应了一下。
他父亲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就是几声撕心裂肺的狂咳。李文浩强忍着抽泣,他想让他父亲端坐起来,结果才发现他父亲的身体简直就是一个空架子。
“你爸爸今天的气色还不错的,以往连一句话都不能说,刘叔叔站在我的后面说。
李文浩注视着床上的父亲,他的父亲老了许多,两鬓已经长出许多白发,额头留下了因为时间流逝而产生的印痕,像一条条河流,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
上次李文浩和他父亲通电话才一月不到,这才多久啊,真是世事无常。
“你别担心,你爸爸生活的事情你刘婶会照料的。”
李文浩郑重其事的说了声谢谢。
刘叔叔和李文浩的父亲不仅是一起长大的而且是工作上的伙伴,由于刘婶一连三胎都没有生男孩,所以他们把李文浩当儿子一般疼爱。
“都是应该的。”刘叔叔说。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李文浩的眼前,上帝就像一双失去思想操纵的手,说不准他会掐住谁的咽喉。
李文浩坐在他父亲的床边,正视着他的父亲,尽量露出高兴的面容让他父亲看到。
“在……”李文浩的父亲好像要说些什么,李文浩把耳朵贴在他父亲的嘴边。但最终还是没听到他父亲要说什么。
“您是不是想问我在部队生活怎么呀,那生活过的太有意思了,太充实了,还能结交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儿子现在什么都会,洗衣服,烧菜……等您好了,儿子要带你去儿子部队所在的地方旅旅游。”
过了许久李文浩才把他父亲安防下来,他在他父亲额头上亲了一下,从来没有这么肉麻过。这也是李文浩最后一次亲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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