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玻璃顶，清冷的月光撒满一地，欧阳欢和欧阳伊挂断视频怅然若失，坐在原处望着漆黑的夜空，几颗不明亮的星子，执着散发自己的微弱光芒。
就和她们一样，夹缝中生存，艰难成长，终究是能给自己挣出一片天地。
“包裹拆了吗？”欧阳欢问。
从沪市寄过来的包裹，地址和电话留的是她的，今天上午刚刚被邮局送过来。
除了二哥二嫂会给她们寄东西，她再也想不到旁人。临近开学，她觉得可能是小伊的，就让她先拆了。
“婶婶和静姝，给我买了一整套护肤品三瓶防晒霜，还有一堆常用药。”欧阳伊笑靥如花，被人惦记的感觉很不错。
“是不是很贴心？”欧阳欢眼底全是笑意，“当初我来京城上大学，你婶婶将所有常用药全给我准备了，每年都会重新邮寄一份，生怕我吃到过期药。”
“等小姑买房，给你和静姝一人留一间，你们随时过来住。不过，静姝估计不会常住。”
欧阳伊点点头：“那倒是，静姝估计不愿意来京城工作。”
“在学校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欧阳欢不厌其烦跟侄女说着，大学各项事宜，读书不能松懈，交朋友不是关键。别兼职，未来有的时间工作，学习各种技能。9
她起身将托特包提过来，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好的A4纸，递给欧阳伊：“这些是我给你罗列的，你要学会的技能以及需要考的证件，仅供参考，可以根据自己需求增减。”
“嗯。”欧阳伊接过，看了几遍，里面小部分和她在论坛上找到的重合。但小姑的内容更加详细，每学期能考什么证件。
基础证书考试都安排在大一，专业考试大二大三，大四为了照顾实习考试不多，再者大二大三没考完的，大四还能继续。
专业证书是进入一个行业的敲门砖，她即将扬帆远航，纸上的证书一个个划去，她的人生会进入下一阶段。
第二天清晨，欧阳静姝全副武装慌慌张张从卧室出来，嘴巴里叼着发圈，手在挽头发。
“女儿，你不热吗？”那慧看了几眼欧阳静姝的装扮，长裤长袖，真不怕热死在教练车上。
“挨挨就好，教练车上有空调。”欧阳静姝飞快回答，“时间来不及了，我不吃早餐了。”
“囡囡，爸爸送你，今天只报名不考试，”欧阳豪又对妻子说，“小慧，你装点，我给孩子带过去。”
欧阳家的早晨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临出门，小灰灰又闹脾气，非要跟着出门，小家伙还记得昨天烫脚，特意从柜子里翻出它用过的藤编菜篮子。
费力将自己挤进去，大半身子露在外面，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不可以，妈妈要去办正事，小狗不可以跟着，回家跟姥姥吹空调。”欧阳静姝指着门，语重心长地对小灰灰解释。
小灰灰一个劲嘤嘤叫就是不肯进屋，就在双方僵持中，那慧提着菜篮子进屋锁好门。
欧阳静姝以为屋里很快会传来小灰灰的鸣叫，但是没想屋里很安静。
欧阳豪笑着收起手机，摇摇头，三个月大的狗，也知道看人眼色，“咱们也走吧，小灰灰正在陪你妈看电视。昨天你和驾校教练商量得怎么样？”
女儿的驾校是小姨子推荐的，他们医院很多医生都在那边考试，他们夫妻就没管这事，让孩子自己决定。
欧阳静姝说：“今天报名练车，开学那天考完科目一，再去大学报名。”
“时间会不会很紧张？科目二军训后考？”
“要不是有军训，教练承诺一个月拿驾照。”
“这么肯定？”欧阳豪诧异看了眼女儿，他考过驾照，各方面协调能力好的，学得快，一个月不成问题。考几年也有，九几年他考驾照不严，同期不乏花钱买驾照的，能这么肯定，说不定驾校有某种关系。
欧阳静姝点点头，解释道：“教练说价钱不一样，一个月不包过三千五，精品课堂七千一个月包过，过不了退钱。小姨她说，她同事科目二考爆了，五次机会全没过，加钱报名精品课堂，一个月驾照到手。”
“听起来，挺不错。等拿到驾照，爸妈送辆车给你，有时间可以去4S店看款式。”欧阳豪眨着眼睛暗示道，“喜欢什么买什么，咱家不差钱。”
知道女儿不差钱能够自己买，女儿未来或许会拥有很多车，但人生中第一辆车，他们夫妻想出钱给她买，意义不一样。
等女儿白发苍苍和小辈说起，会回忆起父母对她的爱护。
欧阳静姝被逗乐了，老爸对拆迁很有信心嘛。要真能拆迁，她不介意晚点买车，一步到位买上心头好。
驾校训练场在郊区，报名点在第一人民医院附近小门面，暑假考驾照高峰期过了，里面冷冷清清的，简陋的桌椅收费员坐在里面看电视。
报名照相拿上体检单，到不远处医院体检中心检查，将体检报告交上去。
欧阳静姝坐在车里吃完早餐，欧阳豪载着女儿去训练场。
等他看到周边荒凉的环境后，果断留在训练场等女儿下课，附近有几座不大不小山，训练场在山凹凹里的平地上，平时每小时有一辆公交往返市区。
一个人不爬山，不近青纱帐。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敢放松警惕，几辆教练车里坐的都是男性，没有女生同伴考驾照。
他坐在后排观察教练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坐在后面，动作还挺规矩的，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伸缩天线，有问题拿天线指出来。
科目二考试：倒车入库，移库，出库再入库出库。
欧阳静姝心虚地看了眼，再次被她撞到的竹竿子。自信满满出门遭遇滑铁卢。
尴尬。
“没事，扶起来就来，”驾校教练温和地笑笑，伸手扶起倒地的竿子，安慰道：“新手都这样，所以驾校才会选用竹竿子当坐标点。等你练熟了，咱们去适应考试用的固定铁杆。”
欧阳豪满意地点头，教练脾气真不错，他们学驾照，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女同志直接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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