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挂钟在六点整敲响，欧阳豪和那季华翁婿两人在厨房忙活。
下午，当志愿者季大美遇到同乡，两人聊起铁锅炖大鹅，顿时口齿生津，志愿者活动结束后，立马去菜市场和超市找大鹅。
祖孙三人坐在沙发看电视闲聊，小灰灰窝在欧阳静姝的脚边。
季大美郁郁寡欢地说：“小静姝，你多久没吃铁锅炖大鹅了？想不想吃？往年9月我们在老家是要吃鹅的。”
“妈，我明天去菜市场买，再不行郊区给你买行不行？”那慧不厌其烦跟季大美说，“你下午去菜市场，怎么可能找得到鹅？买生禽的早收摊回家了。超市更不可能有完整的鹅。”
“你就说说这么大的城市，连一个鹅都找不到合理吗？”季大美神情激动起来，“算了，你家小锅小灶的，一只鹅炖不下，没有柴火灶口感差很多。”
“姥，今天咱们先吃它的干亲鸭子，等中秋节你和姥爷回家，能吃到新鲜的大鹅。”欧阳静姝心中叹气，人的馋劲一上来，特别是老人很难说通道理。
那涵和姜宁在外面换鞋，搞清楚老妈发脾气的原因，和老爸之前一样，故土难离，想老家了。
两老人时不时会因为想家闹脾气，城市里再好，也不如他们老家。
说实话她也很想老家，是她回不去的故乡。在城市生活二十多年，生活习惯早变得不一样。
小时候，她每年夏天跑到山上直接喝山泉，换成是现在的她，说什么也不会，第一反应是里面有没有细菌、寄生虫或者病毒。
她走进屋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抚道：“妈，明天晚上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我同事说有家特别正宗，吃的人有点多，不一定能预约上。”
“没关系，我可以等。”有了女儿的承诺，季大美绷着的脸柔和下来。
那慧诧异看着小妹。
只见，那涵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小静姝，我和你小姨给你配点常用药。”姜宁将手边的满满一大包药品递过去，温和地说：“自己对症下药，吃了一两次没缓解及时就医，或者打我们的电话。”
欧阳静姝甜甜地笑道：“谢谢小姨小姨夫。”
一大包药塞进藤编菜篮子里刚刚好，顺手提了一下，不重，在她负荷范围内。
吃过晚餐，那慧、那涵还有唐弥在厨房洗碗。他们家一向分工明确，要不男人做菜女人洗碗反之亦然，每个人都不能吃白饭。
那慧道，“小妹，沪市真的能找到柴火灶的铁锅炖大鹅？”
铁锅炖大鹅不难找，但是柴火灶的铁锅炖大鹅很难。
那涵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小声说：“当然是假的，权宜之计，没几天就要回家估计就不念叨了。”
“就你鬼灵精。”那慧笑着说，“不过，说真的我们最好留一下，万一下次能派上用场。”
那涵和唐弥应声回答。
欧阳静姝在储藏室的柜子里翻出，大半年没用过的轮滑鞋，盒子里的护具，被她直接忽略掉了，她拎着鞋回客厅。
“囡囡，你这是？”欧阳豪道。
“走路回学校太远，我打算滑轮滑过去。”欧阳静姝拍了拍提着的轮滑鞋。
“行，你注意安全，有事及时联系爸爸。路口注意安全，速度别太快，不论撞到别人还是自己都不安全。”欧阳豪上下看了眼道，“你的护具呢？”
欧阳静姝一僵，灰溜溜去拿护具。
欧阳豪看了眼女儿的背影，笑着对姜宁和岳父母说：“还没长大。”
“我看静姝现在就这样挺好的，你们也别太拘束孩子。”那季华道。
“爸，我们知道。”
准备工作就绪，厨房里的收尾工作完成，一家人在门口看着即将去学校的欧阳静姝。
学校距离很近，还是有点不舍。
欧阳静姝坐在地上换上轮滑鞋，身边放着两个包，一个藤编菜篮子一个双肩包。
“会不会太重？”那慧拎了拎两个包，少说有十斤。
欧阳静姝站起身跺跺脚，抱了抱妈妈，“不会，重量在双肩包里不影响。好了，我要去上学了，半个月后见。
笑着和家人告别，滑着轮滑到电梯口等电梯。
小灰灰依依不舍蹭着欧阳静姝的裤子，嘴里咕噜咕噜低吼着。
“你在家要乖乖的，听姥姥姥爷的话。”欧阳静姝揉了揉它的后颈，“别到处乱跑，你是女孩子，出去玩别和男生挨得太近，它们不是好人。”
在小灰灰绝育问题上，欧阳静姝犹豫不决，论坛上也争论不休。小灰灰目前没有绝育，从人类怀孕影响来看，对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她不想让小灰灰怀宝宝，只能防着坏狗。
小灰灰叫了几声，好似再说知道了。
“替妈妈照顾好大家。”
“汪……”
电梯门打开，欧阳静姝走进去，小灰灰眼眶湿润，站在原地目送主人离开，久久不愿意离开。
欧阳豪抱着它回屋，柔声说，“没关系，过几天姥爷带你去学校找妈妈。”
晚风轻柔地吹拂欧阳静姝的发梢，她小心翼翼避过行人道的人流，昏黄的路灯下，一张张青涩的面孔含蓄的笑。
大一新生约着室友，探索学校周边的环境，巷口飘来一阵孜然的味道，隐蔽的街巷里藏着美食。
每个大学附近都会有一条美食街，白天寻不到踪迹，一到晚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学生，手里提着的、捧着的。
寻着记忆回到211宿舍，敲门推开半掩着门，室友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聊天。
李静惊讶地看向来人，笑道：“欧阳，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在家睡觉呢？”
欧阳，她爷爷还有她爸都曾被人叫过欧阳，三代人共用一个。
“想你了，就来了呗。”欧阳静姝把包放在自己空荡荡的桌子上，从藤编包里掏出几盒蓝莓分给三个室友，“我自己家的，别客气。”
“谢谢，”陆莹接过道，“你的一卡通充钱没有？”
欧阳静姝摇摇头，“今天中午食堂旁边的缴费点人多没去，回来之前去了一趟，下班了。”
她以为新生开学会加班，没想到还是到点下班。
“你先用我们的卡洗澡吃饭，明天再去充钱。”陈沁把自己的卡递过去，“现在洗漱间没什么人，我们之前洗澡人超多，还要排队。”
欧阳静姝点头，拿上睡衣提着洗漱篮带着水盆去洗漱间。白天看着还好的，晚上厚重的树影照在窗户上有点吓人。
空荡荡的洗漱间，能听到回响声，冲水时隐约听到脚步声。关上水阀，她大声询问，没得到回应，等打开水阀冲水，声音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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