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小区里万籁俱寂，欧阳静姝坐在堆满礼物的书桌前，拆礼物。
因为调休上课，没拆的生日礼物。
拆了几个礼物盒，她眼底带着笑意，所以大家是约好了送黄条吗？她算了下，有两千四百克。
比起各种包包或者奢牌首饰，她更喜欢简单粗暴的礼物，每个人审美不一样，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送的东西，不满意放在家里占地，不管怎么处理都不好。送黄金大家都省心。
她好奇地拿起最下方的一个文件袋，捏下去有点厚，打开文件袋里面赫然是四本房产证还有一张合同书。
细细翻阅，户主姓名是她，家里位于洪市的房子全转到她名下，两套批发市场的商铺还有两套商品房。
她想起，军训期间有天晚上，爸爸妈妈过来找她，她签了一份文件，天太黑又累，没看清内容。
应该是为了房屋过户准备的。
放下房产证，拿起合同书。
G63？
她瞪大双眼，坐直身体看着眼前买车大定合同书，她听她妈提过一嘴，家里流动资金买房了，又借小姑三十万。
怎么还有钱买G63？尾款去哪凑？她们家还不能随随便便买辆豪车，买G63对他们家而言是笔不大不小的开支。
父母开的车，也不过是十几万的吉普。用他们的以前的话说，买车和买房相比，买房实在。
一个买即贬值，一个未来升值。
难不成老爸老妈又发财？家里哪个房子拆迁了？
她打了个哈欠，将桌上的四本房本和黄金放进保险柜里，保险柜里还有一本房本，是她高二用稿费买的。
她的保险柜除了房本就是黄金，从十岁开始，父母每年生日会送一千克，今年升级了。
半夜屋外风力加大，小区里的树枝摇头晃脑，欧阳静姝拢了拢被子，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欧阳豪和那慧带着小灰灰从宠物店洗澡回家，家里很安静，餐桌上的早餐没动过，女儿还没起床。
小灰灰等姥姥姥爷松开牵引绳，清洁完小爪子，小跑着来到欧阳静姝的房门前。
后脚用力前脚搭上门把手，不到一分钟门打开了，狗狗祟祟爬上床窝在枕头上。
欧阳静姝一抬手摸到小灰灰，沐浴后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姥姥姥爷带你去洗澡了？乖宝宝真香。”
那慧换了鞋走到女儿房门口，敲了敲半掩着的门，“要起床了，我们下午一点的飞机，十一点要出发。”
“……好。”欧阳静姝打了个哈欠，顶着睡乱的头发下床，“妈妈，我的行李不多，用布袋子装好了，放在椅子上，你帮忙塞进你们的行李箱里。”
还没等那慧动手，欧阳静姝的好女儿叼着椅子上的布袋子去找姥爷。
收拾完，欧阳静姝跑过去抱了抱爸爸妈妈，靠在他们身上撒娇，谢谢爸爸妈妈送的生日礼物，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车，我们家是不是发财了？能买这么好的车？”
那慧反手揉了揉女儿的头，“我们是你爸妈，还不知道你的想法。”
小丫头在路上没少关注，眼睛里满满羡慕，他们又不瞎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喜好。
再者女儿身高高，一般的车子显得局促。
“至于发财？”欧阳豪神秘笑了，没回话。
欧阳静姝没追问，十有八九的事。
来不及吃早餐，用保鲜袋装好出门，那戈和唐弥已经在鞋柜前换鞋，身边立着个二十八寸黑色行李箱和一个宠物包。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小灰灰和贝勒爷热情交流，看起来对这次出行安排很满意。
两家人为了让两只小狗进客舱，提前办理好动物检疫合格证明、狂犬免疫证明以及疫苗本。
单元楼下那季华和季大美不知等了多久，两人来回踱步。
几个年轻人叹气，约好的十一点，长辈还是要提前到，幸而只针对自己，没打电话给她们。
欧阳豪拖起岳父岳母的行李箱，笑道:“爸妈，可以走了。约的车还有十分钟到，我们走到门口刚刚好。”
“嗯，”那季华对自己和老伴，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的事情一概不提。
坐上约好的七座商务车前往机场，换好机票，季大美看两只小狗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金疙瘩。
以前只知道它们吃的好，没想到它们的机票一点也不便宜。
携带宠物第一个登机，他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机舱门关闭后，周边的旅客好奇盯着宠物包里小灰灰和贝勒爷，道：“你们家的狗怎么能在客舱？不送去托运吗？”
欧阳静姝解释道：“它们和人一样买了机票，办理过证件，航空公司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带宠物坐飞机，不用办理托运。”
之前，他们也犹豫要不要带小灰灰，考虑家里白天没人，而且小灰灰常年在外溜达惯了，被关在家里说不定会应激。
于是，咨询好几家航空公司才选的。
飞机起飞待平稳后，小灰灰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朵朵白云，和小朋友一样好奇。
从省会机场下飞机，辗转三个小时，夜幕降临，才回到那慧的老家。
商务车停在老家院子前，屋里昏黄的灯光，一缕炊烟袅袅升起，那慧眼睛湿润，眼前的这一幕刻在她脑海里。
十八岁出去打工，每次过年辗转回家，厨房里总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外面的城市在飞速发展，眼前的农家小院停留在九十年代末，院子里还是红砖铺成的地面。
老家的院子被亲友用心收拾过，几个月没住人，瓜果累累，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株杂草。
欧阳静姝一眼便瞧见，姥爷家的鹅中一霸，展翅飞翔过来，她下意识捏住鹅的脖子，拎在手上。
小时候没少被它欺负，一旁的小灰灰狂吠鹅。
那戈接过姐姐手中的鹅，晃了晃，“终于被我们逮到了，今天非吃了你不可。”
那季华和季大美乐不可支，两孩子和家里养的这只鹅，仇怨早在十多年前结下，以前是鹅单方面碾压，两孩子没少哭唧唧跑回家，嚷嚷着报仇。
这只鹅很有灵性，他们不忍心吃掉，一晃养了十几年。
现在风水轮流转，两个小家伙不是往日任鹅欺负的小屁孩。
结下来的仇，迟早有天要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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