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古勿躺在塌上,清凉的月映入房内,耳边却始终回响着那琵琶音,披衣起身,点了油灯正准备出去,被灯晃了眼的李氏,半撑着身子,看着丈夫问道:“夫君才送了秦大人回来,如今夜已深,不知夫君又去做甚。” 白古勿摆摆手。“不做甚不做甚,就是去书房遛一圈”。 李氏听罢,便躺了下去:“夫君早遛早回,妾身就不作陪了。”说着又睡了过去。“哎,看来享受不了红袖添香了”白古勿小声嘀咕着推了房门走了出去。李氏瞧着他出去的身影,翻了个白眼,‘也不知夫君的性格咋养成的,平时看着倒也不是古板的人,怎到了正事上就那般固执’这样想着又沉沉睡去了。
白古勿进了书房,便坐在桌前,月影正照着他,他便用一只手撑着脸,将脸朝向月牙方向,一手在桌上,想着今日的曲儿,慢慢敲打着。眼睛也缓缓闭上。
猛的睁开眼,随手抓起笔纸,开始狂舞起来……
天刚亮一些,李氏就睁开了眼,一摸身旁,清凉一片,她正准备起身。白古勿‘彭’的一声撞开了门,嘴中喊着,“夫人,夫人,你看,你看”。看着和小孩献宝般的丈夫,无奈的道:“夫君这又是得了什么好宝贝”。“那自然是宝贝,不过是你夫君亲自作的”。白古勿扬着头,将手中的纸都交给李氏,李氏接过,就着外面射进的光,看了起来。
“ 《琵琶引》?” 李氏抬头望了眼丈夫。“嗯,夫人快念念。” 白古勿催着李氏,李氏又只好低下头去看,“这…写的是位姑娘?” “是啊,夫人觉不觉得她与我很像?” “若这位姑娘真如你写的这般,那到是有些像,若不……”。 “夫人也这样觉得啊!” 说着,便抽过李氏手中自己的‘大作’转身离去。李氏看着丈夫离去,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永远只能听到自己想听的,哎”。说着,起了身,勾好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正想去叫儿子起床,却见他已坐在院中,摇头晃脑的背着书。“哥儿,今儿起的早,好好背,阿娘去给哥儿煮个蛋补补。”
路过书房看见丈夫仍在改着文,笑着去了厨房。
“夫人早”。“孙娘,辛苦你了。” “夫人这说的哪的话,这本就是我该干的”。李氏笑着,手下动作却未停,将两个蛋放入锅中,蒸了起来。“嗯…哥儿一个,夫君一个” 孙娘看着夫人,笑了起来,打趣道“夫人与主家关系真好”。李氏未应话,却红着脸,点了点头。
与这边温馨相反的是,‘琵琶女’那边就有些乱了。
夜里,‘琵琶女’被家中婢女唤回后,便一顶轿子抬进了洞房,只因其夫拜了天地后,便借着做生意的名头,逃了。如今被逮了回来,天地不能再拜,洞房还得再续。只能换回嫁衣再等夫君,可,左等右等,那传说中的夫君也未来。
等有嘴碎的婢女路过,才知她那‘心心念念’的‘好’夫君还在书房,与父母争执着不来。杨玉,也就是‘琵琶女’,当即想将手中的被子砸了,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又无奈的轻轻放下。
重重的坐到床上,苦笑着,‘你不想娶,本姑娘还不想嫁呢!’ 猛的向后仰去,躺在床上,竟就那样睡去了。
不知何时,新房的门被打开了,莫宇走了进来,看到杨玉就那样睡着了,轻轻走过去,拿起塌上的毯子,正准备给杨玉盖上,谁知,杨玉睁开了眼,那眼中似乎含着星辰,却又带着些惺忪,莫宇似是被吸了进去般,半晌,才晃过神,叹道‘还如当年一般啊’。
却不知,当杨玉看到莫宇的瞬间,思绪却回到了儿时那段苦练琵琶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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