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罐。
“别他妈和我扯犊子!”武小洲斜躺在矮几后,手里拿着本《周易》,一看就是常常翻阅,已经旧了。
“您看,怎么着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那么久了......”
“打住,”武小洲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这词儿别瞎用,人家那说的是战友情!”
“一样,一样!”
“不一样——”武小洲拉长了声调,立起了眼睛,曹一腿赶快闭了嘴。
他是不说话了,可也不走,就那么哈着腰垂着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木头一样......
又过了会儿,武小洲也看不进去了,心浮气躁。
“啪!”把书扣在了矮几上,没好气道:“你想咋滴?”
曹一腿可怜巴巴,“见见呗,大老远地都来了,饭都快吃不上了......”
“行行行,见见见,”武小洲挥了挥手,“让他来吧!”
“哎!”
不一会儿,曹一腿领着那个胡子拉碴的汉子走进了龙罐。
“换鞋!”
“哎呀我艹,你丫快穿上吧,几天没洗脚了?”
“还不行,尼玛,等一下!”
曹一腿找了两个塑料袋,给他套在了鞋上。
哗啦,哗啦啦......
两个人上了二楼。
“武爷——”汉子看到武小洲就哭了,腿一撇,跪坐在了地板上。
武小洲起身迎了过去,“老隋,你看你,这是干啥?”
这汉子正是隋牡丹,号子里,万勇的老“相好”。
隋牡丹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成双成对,清亮的鼻涕垂下来好长,他翘着兰花指,说的像唱二人转一样:
“我滴武爷——,嗯唉哎咳哟——”
“出狱后,奴家就回了吉省老家,可家徒四壁,双亲已故......”
“务农?奴家不识五谷;务工?双肩不堪重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只好再次返京,前来投奔武爷,求您收留了奴家吧,嗯唉哎咳哟——”
“呜呜呜呜......”
“憋回去!”武小洲一声怒斥。
“呃——”隋牡丹马上就住了嘴,用力一吸,清鼻涕收了回去。
曹一腿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这一手,明显是剽窃自己的。
武小洲听到一半就烦了,这货父母都是唱二人转的,在号子里怕那些家伙削他,憋着不敢唱,现在可好,又把这个特长拿了出来。
隋牡丹的父母在他上小学四年级时离了婚,以后就没人管他了,小学还没念完他就出来混了社会。
他是因为轻伤害进去的,据说是咬坏了一个要非礼他的男人的耳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话说那男人得饥渴到什么程度?
这一直是号子里无解的难题......
这货要说大恶倒是没有,可一副二尾子做派,实在是让人腻味。
隋牡丹没有了声音,仰着头,眼泪不停往下流,看着还真是“楚楚”可怜。
细细观他面相后,武小洲叹了口气,“你能干啥呀?”
曹一腿闻言就是一喜,“啪!”抬脚就踢在了隋牡丹屁股上。
隋牡丹马上反应过来了,“奴......”
“奴个叽霸,好好说话!”
“是!”隋牡丹委委屈屈,“我能给武爷洗脚、捶腰......”
武小洲差点疯了,“打住,我他妈用得着你给我洗脚?”
又瞥了两眼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暗骂了一句,就这样吧!
想了又想,“你以后就给我开车吧!会吧?”
“会!”
“那行......”
话还没说完,隋牡丹说:“没票。”
一句话差点没把武小洲噎死,吼了起来,“去考!”
“哎!”隋牡丹应了一声,开心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乐颠颠站了起来。
“老曹啊,”武小洲吩咐曹一腿,“带他好好洗个澡,再去买几套衣服,这个味儿呀,隔着塑料袋等能把人熏个跟头......”
“好勒!”曹一腿答应了一声,乐颠颠地带隋牡丹下楼了。
哗啦,哗啦啦......
武小洲赶快关了空调,推开窗户,随后就瘫在了矮几后的靠垫上,好半天,憋出来一声大吼:“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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