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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软弱，纵铁甲难护....”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良久，顾寻安眼里似是闪过些什么，抬眸望向苏凌，眼里多了一份坚定。
苏凌咬咬唇，呼出一口气，顾寻安懂了，自己又真的懂了吗？她不仅不能再软弱，她还要学着狠毒，纵使这是一场不归路，她也愿意一错到底。只要她爱的人，她想要守护的，都能好好的。
捡起丢在一边的剑，扬剑便割断了已失去行动能力的杀手的咽喉。鲜血溅射而出，染红了她的裙角，闭眼，咬牙，再睁开，又是一剑，浓重的血腥味冲击着她的脑海，直到最后一剑，双手已经遍布鲜红，一滴一滴的落下，苏凌似乎看见漫天的黑暗袭来快要吞噬她的理智，右手的剑徒然落地。
“够了，丫头，够了！”顾寻安搂过苏凌，把她的头按入怀中，这个傻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样傻！
苏凌确实在抖，她第一次杀人，还是这么多人，到处都是血。可是她不能怕，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她还要复仇，囡囡，娘不会放过他和她的！不会放过他们的！
顾寻安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恢复了平静，拂过苏凌的眼角，然后拿起手中的剑，对准程伯，挥剑，确是一剑封喉。
苏凌看着他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悲哀，渡步走到程伯身边，在他的脸上摸了摸，然后一顿，一张人皮面具顿时被撕下。
看着顾寻安错愕的脸，苏凌顿时觉得心情大好，笑：“这个程伯是假的。”顿了顿，“我只是想告诉你，绝情是必须的，但是人性也是不能泯灭的，对待自己重要的人，要用心去看，不要被表象迷了心智。”
顾寻安收起配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凌的头：“我真怀疑你是哪里跑来的妖精，附身在我家傻丫头身上！”
苏凌撇嘴表示相当不满，什么叫你家傻丫头，“你怎么不说前半生我魂不附体，游遍山川，所以痴傻，现在只是索回了游离的心智而已。”
顾寻安被她这番谬论顿时弄得无语了，只得无奈的摇头，“走吧，该离开了，我相信不久还会有人寻来的，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这些人既然能寻来，说明出口定是不远了。”
当苏凌看见远处若影若现的炊烟和房屋时，只觉的整个人都要飞跃起来了，这么多天，吃着干巴巴兔肉的野人生活，她都觉得自己要变质了。刚想冲过去，却又滞了步伐。
“怎么了？”顾寻安疑惑，傻丫头不是整天念叨着出来么。
“你看我们的衣服。”一身的血色在白雪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妖艳。微风吹动裙角，干涸的血迹仍然传出浓厚的血腥味。
顾寻安笑着把苏凌已经皱成毛毛虫般的眉头抚平，“放心，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就好办。”
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然后一缕烟火冲入云霄。
苏凌一惊，信号弹，万一被贼人知晓了行踪呢！顾寻安一看就是到她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轻笑，如三月春风，和熙而柔软，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顾寻安露出如此没有负担的微笑。
“如果他不可信，那么世上再无我可信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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