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星光暗淡,就连月光都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敷衍的照在地面上,惨白一片。
深夜,府中只有点点灯火,暗淡的火光想照亮整个府邸,显得有些艰难。
后门悄悄的开了,一行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在夜色中行走,避着巡夜打更的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城西一座宅子后。
从后门溜进去,一行人飞快的往正屋跑去,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一个时辰后,方脸正气的男人大步而来,走到青年身前,低声道,“王爷,没有!”
“什么,不可能!”这么可能没有,那么多金子,不可能的!静王不敢置信,大步往正房走去。
房间的地板早就被翘起来,石板下面的被挖的乱七八糟,地面几乎被挖空了,只是什么都没有挖到。
“怎么可能没有?”静王不相信,仔细打量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这下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王爷,世子会不会骗您?”孟观宇猜测道,这么大笔金子,周世子不想交出来,完全有可能。
毕竟,太后在,他多半死不了,从牢里出来他完全可以靠这笔金子翻身。
“不会!”静王了解自己这个表哥,对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这时候只有自己才能帮周家,他不可能为了这笔金子跟自己翻脸,闹掰了死的更快,勉强维持着面子情,他还能拉周家一把。
“那是怎么回事?”孟观宇是个细心的人,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屋子没有被人动过,这才叫人动手。
静王沉思,忽然眉头一动,他想到一个可能,“这屋子里的东西呢,有没有检查过?”
“检查过,都是些普通东西!”孟观宇脸色发沉,周世子一定做了手脚。
“他没那么蠢!”周敏修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糊弄他,静王只是盯着地上被挖出来的洞,一时间困惑了。
难不成,周敏修真的骗他?
不可能啊!
“叫人去别处找找。”万一是他记错了呢。
静王心神不定的等着,可是护卫那里并没有传来好消息。
宅子里所有的屋子被挖的差不多,可是已经什么都没发现。
静王气的狠狠的砸了下墙,眼前一阵阵发黑,咽下一口血,他咬牙道,“周敏修,你竟敢耍我,走!”
来日方长,他不要周敏修连本带利的吐出来,他就不是静王!!
一行人来去匆匆,从后门出来,静王心思都在莫明不见的金子上,孟观宇也心不在焉,一行人直到走到街上,跟打更的更夫撞了正着,才惊醒。
更夫手一哆嗦,灯笼啪的掉在地上,火苗蹿了起来,眼前的黑衣人凶神恶煞的像是要杀人,更夫猛地被惊醒,惨叫一声,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拼命的敲着铜锣凄厉的喊道:“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铜锣声惊响了整片夜空。
“靠!”静王狠狠骂了一句,拉紧披风的兠帽,确定脸不会露出来,心头的火气才稍微消了些。
“王爷,要不要?”孟关宇做个手势。
“先回去再说!”静王脸色阴沉如水,盯了眼更夫跑掉的方向,目光一动:“这会动手,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过两天……”他抬手做了个切的动作,抿唇,“做的干净一点!”
“小人明白!”
一行人贴着墙根,飞快的消失在街上,只留下一盏被烧的差不多的破灯笼静静注视着街的尽头。
次日,城西这块,就流传着见鬼的传说,据说更夫打更时,忽然走到这一块,结果一抬头就碰到几个鬼,一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茶摊上的客人笑哈哈的问道:“打更的,你真的瞧见了?!那鬼长什么样?”
“我真的看见了!”皮肤黝黑,一脸苦相,眉心有川字纹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满脸惊惶道:“真的,一共十几人,眼睛都会冒绿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旁边有人好奇问道:“那鬼的长什么样?”
“不知道,没看清呢,反正很恐怖!”更夫惊恐的瞪大眼,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来,喝口酒壮壮胆,大男人哪儿能怕鬼啊!”旁边有人递过一碗酒。
更夫接过来,一口干了,脸蹭的红了,大着舌头道:“好烈的酒!”
“这是边城的烧刀子,是这个!”那人得意的晃晃酒囊,啧啧感慨道:“喝惯了这个,再喝别的那都跟水似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边城的酒啊,都说边城的酒烈!”对面的人馋的咂嘴,忍不住递过一个碗,“兄弟,给我来点尝尝,老板,来一盘盐水花生!”
“好嘞!”茶摊老板手脚麻利的装了一盘子花生送过来。
喝酒的人得意的笑笑,捏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把酒囊扔给对方。
男人连忙倒了一碗酒,猴急的喝了一口,呛得脸通红,一个劲的咳嗦,拍着桌子大叫一声:“好酒!”
“给我也尝尝!”认识他的人一拥而上,争抢着往嘴里倒。
“好酒!”
“这么大的劲!”
边城的烧刀子果然厉害,一口下去,就让人有了醉意,酒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一群人因为一碗酒有了交情,吹了半天牛,才摇摇晃晃的离开,更夫自然也在里面。
当天下午,就传来有人喝醉,失足落水的消息,在偌大的进程中,犹如一颗石子掉在河里,波澜不惊的掀起一点涟漪就消散。
只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
栖霞宫。
顾绵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翡翠玉枕,嫌弃眼皮打量了对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这么贵重的东西,送到我这儿来,我真是有些消受不起!”
公公笑了笑,欠身,一脸谄媚:“娘娘这是哪儿的话,奴才听说您喜欢这些翡翠玉石,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娘娘。”
“娘娘瞧着喜不喜欢?”
顾绵绵垂着眼不说话。
春萍白了他眼,不满道:“就娘娘这儿有,那不是给娘娘招祸吗?”
那公公陪着笑脸:“哪儿能,都有,做奴才的哪儿敢得罪主子,自然是各位娘娘都有,就是样式不一样。”
“呵。”顾绵绵轻笑,目光冷凝,冲富贵一抬下巴:“摁住他!”
富贵立刻扑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那公公惨叫一声,扑通跪下,“娘娘饶命,奴才做错了什么……”
顾绵绵吹了吹指尖,嚣张又任性:“你没做错什么,就是我看你不顺眼!”
公公一愣,长条脸上挤出一个苦巴巴的笑:“娘娘,别跟奴才开玩笑了!”
【不是说安嫔娘娘性子傲,不喜欢为难人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谁跟你开玩笑,本宫就是看你不顺眼!”顾绵绵轻哼:“富贵,给我打!”
“是!”富贵嘿嘿怪笑一声,一撸袖子,摁着他就是一顿揍,他还特有心眼,故意避开了脸。
“啊呦……”
“妈呀,疼死我了!”
“娘娘饶命啊!”公公抱头哀嚎,不住的求饶。
顾绵绵看着差不多了,喊停:“停!”
富贵立刻收手,站到一边,老实的不得了。
“我以前听人讲啊,有些人心毒,阴险的跟毒蛇一样,像这样的玉石,用毒药浸泡过后,再给人用,长久以往,这人啊就虚弱了!”她伸手,做了个吹的动作,“然后就这么没了!”
海生公公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娘娘,您说什么,您别吓唬奴才啊!”
【老天保佑,不是我要害安嫔,是有人逼我这么做!】
“谁吓唬你了?!”顾绵绵冷笑,看着眼前水润透亮的翡翠玉枕,冷笑一声,“没毒?”
“去,把这个放到锅里煮一煮,然后把水熬成一碗,给他灌下去!”
浸泡过毒药的玉石,被热气一熏……
海生公公想到这,生生打了个冷战,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奴才也是被人所逼!”
“做错了就做错了,为什么非要找个借口!”顾绵绵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呢,就作为证据留着!”
“这次呢,我就放过你!”
“这以后,要是再送来什么,被泡过药的布料,绣线,被加过料的食材、香料……,总之只要送到栖霞宫的东西有一点不好……”顾绵绵轻柔的嗓音中带着冷厉的杀气,“我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扔到御兽园给那些爱吃肉的动物加餐!”
海生公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您饶了奴才吧!”
【求老天爷保佑,我不想死啊!】
【我不该贪丽嫔的一百两银子啊!这可是真是要命钱啊!】
“什么,内务府竟然这么干,娘娘,别饶了他,奴婢立刻去请皇上来,定要砍了他的脑袋!”春萍炸毛,跳脚叉腰大骂。
“闭嘴,不许吵!”顾绵绵皱皱眉头,吵的她心口烦闷,心烦意乱,忍不住想发脾气!
春萍不甘心的闭嘴,狠狠剜了海生公公一眼。
“你可以滚了!”顾绵绵冲海生公公一挥手,又叫,春萍把东西放好,“就放到那个黑色的箱子里,册子上也要记清楚了!”
“是娘娘!”这东西有毒,春萍不敢用手拿,索性找了个一块布包裹,用两根手指拎着,看着透亮水润的翡翠玉石,她忍不住嘀咕:“这么好的玉,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
丽嫔?顾绵绵在心底打了个问号,丽嫔有这个本事吗。现在内务府的人被整顿清扫了一边,丽嫔还能有人可用,并且这么明目张胆的送过来,怎么瞧着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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