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烈这次没有回话。
周文的手下去清点人的时候,到楼梯下,要抬着华医生起来,本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竟然睁开了眼,他看着眼前的人也很害怕,一直在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周文的那些手下出声:“我们是严老板的人。”
华医生没有再吼叫,不过看他们的目光还是不信任,周文的人过来回话,严烈也听见了,“先送他去医院,留下两个人,要是发现还可以救的,都送去医院。”
“是。”
华医生被抬着经过辛子洲身边,他叫了严烈。
“严少爷。”
严烈劝慰他。
“华医生,已经没事了。”
华医生是有话要说,他要开口,却见辛子洲站在严烈身旁,又改口了。
“救救我。”
“不用担心。”
严烈让周文的手下送华医生离开,辛子洲回头看了一眼,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竟然没死?
辛子洲想到严烈救的那只猫!
“我去一下房间。”
一直到现在,他都差点忘了。
辛子洲到房间,推开门,屋子里被到处翻的一片乱,辛子洲小声喵喵的唤了两声,不过那只小猫都没出来。
那天的严家不止是天严的典礼被人扰乱,作为负责保卫的陈关东当场死于非命。
而严家这边,留在家中的佣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十几个人。
先是水路马家,然后又是陈关东,严家,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过来,不过这其中千丝万缕联系在一起的人,都有严桂芳在。
辛子洲没找到那只小猫,不过也没在严家见到尸体,逃开了也好。
辛子洲从屋子出来,他告诉严烈。
“我去医院看看。”
严烈叫住他:“不用你过去,就留在这边,郭叔会看着办的。”
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哪里下脚,地上到处都是凝固的血。
周文的那两个手下倒是什么都不怕,从楼下到楼上去,把已经没救的人数告诉严烈。
“严少爷?要找警所那边的人吗?”
“先找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要是送回老家,看能租到车吗,他们一直都在严家,死了也要好好安顿他们。”
严烈告诉辛子洲,老头的尸体他不会安葬,害死了严家这么多人,他会交给了警所那边,至于警所那边会怎样对待,他都不会插手。
辛子洲不知道他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你自己决定就好。
周文的手下还告诉严烈。
“严少爷,要小心些才好,闯进来的人有人逃走了。”
严烈对这件事不怎么伤心,“不用担心,你们去找棺材铺的人来收拾一下吧。”
周文的手下出去。
辛子洲要伸手扶严烈,严烈靠着他说:“去外面吧。”
严家这是肯定不能住人了,严桂芳在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你和母亲去会场那边之前,你让我离开,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吧。”
辛子洲听他说话,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适合说这件事。
不过是的,辛子洲从严家离开之前,他去敲了严烈的门。
他还告诉严烈,不管去哪里都好,今天都不要留在严家,就连罗婶她们给什么都不要吃。
现在想来,辛子洲的这些话不就是早就知道严家会出事吗
“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看他怀疑的目光就知道他不相信。
扶着严烈出了门,才要想去哪里。
从墙上跳下来一个人,径直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冲了过来,辛子洲看清来的人是谁。
老大竟然还没走?
他往辛子洲他们这边的方向跑。
辛子洲看他跑起来就知道不好。
而且严烈腿不方便,他立刻伸手挡在严烈身前,对着里面大喊出身:“里面的人出来。”
老大的目的也明确,他就是要对严烈动手,辛子洲从严烈身前离开,要去拦老大。
“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不要再搭进去一条性命。”
辛子洲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劝老大,不过可惜,老大听不进去。
他用手臂打在辛子洲的脸上,辛子洲吃痛往后退,严烈要上前,可是脚上的伤让他觉得痛,“辛子洲。”
“你躲开!”
辛子洲大喊了一声。
老大看向严烈,一步一步的靠近。
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却也没让他有丝毫的迟疑。
“你下去陪父亲吧。”
辛子洲摔在地上,他回头冲着老大喊。
“你住手。”
他爬起来要去拉老大。
严烈不躲不闪,站在哪里。
辛子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和之前李盛父母在警所闹事挡刀是完全不同,那是别有所图,可现在看着老大,他是真心不想看见严烈受伤。
他抓住严烈的手臂,往下一拉,严烈摔在辛子洲的身上,辛子洲被压的咳嗽。
他涨红着脸问严烈:“你能不能走?”说着就要起身。
严烈想,就算人说话能作假,可是行为和动作总是做不了假的,他护着辛子洲:“没事了。”
严烈皱眉是因为辛子洲拉自己,他也没躲开,这把辛子洲给压的。
老大也没碰到严烈,因为砰的一声,老大小腿给什么打穿了,人摔在了地上,他还要往前爬。
严烈护着辛子洲。
周文的手下跑出去,把老大给抓了。
严烈看着辛子洲的侧脸,之前还没好的哪些的伤更明显了,辛子洲被老大打过的脸,鼻子流出鼻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严烈撑着手往旁边靠,他让周文的手下进屋:“去帮我把拐杖拿出来。”
周文的手下一个人进屋,另外一个押着老大问严烈:“严少爷,这人抓住了怎么做?”
“把人先捆起来。”
里面进去的人把拐杖拿出来,还拿了绳子。
严烈没让辛子洲扶着,他立着拐杖站在老大面前确定自己所说的话:“是你吧,杀了严家的哪些人。”
老大梗着脖子,额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他没打算开口,就算腿上一直在流血,也没吭一声。
辛子洲站起身去他身边看了一眼,那腿上的伤和屋子里老头是一样的,都像是枪伤。
辛子洲转过头看了看外面。
这外面还有人在。
而且这人是帮严烈的。
老大被人捆了起来。
辛子洲就算想放老大走,不过他脚上的伤,也跑不远,而且这周围还有一个拿着枪的人不知道躲开哪里。
他只能先开口说:“先进屋里去吧。”
只是进屋之后也未必就比外面好。
“把他弄进去。”
严烈让周文的手下把老大给拽进屋。
辛子洲想到药厂,严家出这么多事,袁静生他会不会行动,这可是个好机会。
知道有人在眼里身边,辛子洲也觉得放心,等周文的人带着老大进屋。
辛子洲告诉严烈:“我离开一下。”
严烈没答应:“你现在待在这里最安全,回来的路上,外面有些乱。”
辛子洲觉得越乱,人要做事才越方便。
严烈留不住自己的。
要是自己在今天死了,那也是自己的命。
辛子洲转身往外跑,严烈在后面叫了几遍他的名字,不过辛子洲都没回头。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严烈留不住辛子洲,叫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回头过,可是老大冲向自己的时候,辛子洲却又是奋不顾身的要保自己。
严烈撑着头,发生的事情多的让他觉得头晕。
周文的手下从里面出去,问严烈:“严少爷,人在里面,脚上的伤要是不处理,以后可能会变成瘸子。”他去看了,中枪的位置太刁钻了,腿筋都断了。
“先不用管他,他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周围说不定还有他的同伙。”
周文的手下看了看四周,他其实都没想这么多。
辛子洲从严家出去就被人给劫持了。
说是劫持也有点过。
老二哑着声问辛子洲:“我大哥他怎么了。”
他们三个也算是个顶个的汉子,脸被锅灰抹的很黑,可是眼里的担心是做不了假的。
辛子洲想他们三兄弟的感情也一定是很好的,不然在这种时候,谁不是保全自己逃开。
“他被抓了。”
老二心急如焚,他们一直在严家周围,听见的枪声就觉得心惊肉跳的,“刚才里面的枪声?”
“打中他的腿了。”
“我大哥。”
辛子洲不是圣人,可是严家那么多的人也是人命。
“你们下手太恨了。”
他就是说了一句,墙后有人说话。
“别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我们能进严家,不也亏了你吗?”
辛子洲往后站了站。
墙里面说话的人声音是老三。
老大被抓了,老二老三都没走远点,辛子洲知道自己也有错,不过这些错和他母亲比起来,他选择后者。
“我要去找人,就在这里分开了。”
他帮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没有说的。
老二拦下他。
“还帮我们做最后一件事,我把从严家带出来的哪些东西分一半给你。”
辛子洲对哪些不感兴趣,他们有想要做的事情,自己也有,袁静生在外面藏的也算久了,要是药厂的事情不弄清楚,袁静生一直都迈不过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才要走。
老三从墙内跳出来对老二说。
“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说着掏了刀。
辛子洲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很少,可是三个人的性子都是清楚一些,老大是沉稳的,老二是犹豫,老三就是急躁。
老三往辛子洲这边走,手上耍刀子的姿势倒是顺溜。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威胁我?”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们就是合作,我们要带老大走。”老三把刀子对准辛子洲的脸,“这刀子不长眼,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
辛子洲也不怕,“你吓不到我,你们老大是被枪打中的,你要是觉得你的刀子比枪快,你可以试试。”
躲在暗处护着严烈的那个人就算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可是看老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二也是劝老三。
“你先冷静下来。”
老三也是着急:“老大被抓了啊,要是那些人把他送去警所,我们还怎么救人?”他说着目光一凌,“这小子一直跟在那个老女人身边,还能进进出出严家,只要他帮我们,我们肯定能救出老大。”
说来说去,心思还是动辛子洲的头上。
老二也知道冒险。
不过比起老大,冒险也无所谓。
“还要麻烦你了。”
辛子洲觉得老头这一行人就不应该相信,帮里一次又一次,就是没完没了。
他要说话,从旁边来人,举着东西就砸在老三头上。
特别熟的声音喊自己。
“辛子洲,走。”
那声音不是袁静生吗?
辛子洲拔腿就跑,他也算是提醒老二:“老大已经逃不掉了,不过他不会死的,你们要是过去送死,谁也救不了你们。”
两个人丝毫不敢听,往前跑了远远一截。
辛子洲对着人说话:“我正要去找你。”
袁静生回头,见后面没人追过来,才缓和了一口气和他说话。“药厂那边也要出事了。”
“什么意思?”
两个人放慢了速度,袁静生说起自己的经历,因为那大夫的死,他心里一直都觉得不安,他和辛子洲分开之后,也是一直在药厂那边,不过药厂那边时不时就有人到处在找人,他还是躲回了三岔路那边。就是回了那边,袁静生才知道了更多的消息。
“晚上有人要去抢药厂的药品。”
辛子洲奇怪?
“那药厂防备也算森严,怎么还有人打它的主意?”
袁静生说起这件事,也只是能确定,“外面乱了,土皇帝死了之后就一直不安分,如今有人要打散土皇帝以前的势力,已经开战了。”
这一开战,最受苦的就是这些人了,省城作为城之间的汇聚口,就怕是撑不了多久。
辛子洲对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知,他唯一担心的也是:“那我母亲那边?”
袁静生有些为难,他一直在追查药厂的事情,好像也有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博易的信,“要过去看看吗?”
“嗯。”辛子洲也觉得不放心。
“不过不是现在,我陪你去药厂那边。”
要是真有人动药厂的心思,那严桂芳今天出事,辛子洲就不觉得简单了。
“刚才那两个是谁啊?和你好像在闹事。”
辛子洲不愿说他们。
不过多亏了他们。
“严家现在算是彻底乱了。”
“怎么了吗?”
“严桂芳和郭章,严烈都伤了。”
一家人这是伤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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