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能变成这样。”
郭章捂着胸口,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严桂芳的话,警局的人,他摁着胸口,觉得胸闷。
司机扶着他上车。
“先生,先走吧。”
司机载着郭章回了医院,郭章也躺下了。
也算是气急攻心。
司机去见了严桂芳,说了郭章的情况,严桂芳听他说完也不觉得意外,郭章要是能欣然接受才奇怪。
“好好照顾他。”
“是。”
郭章的司机离开。
严桂芳一个人坐在床边安静了许久。
周文隔着门看着她。
辛子洲从地上爬起来,就算知道自己不会死,可是疼却是躲不了的。
全身就像是被拆过一次又强行组装上的一样。
他抓过旁边放着的饭往嘴里塞了几口,还没开始咀嚼,就感觉阵阵刺痛,辛子洲也不想吃了,他推开碗看着头顶出神。
要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郭章还真是下手没留情。
辛子洲不觉得老大会把自己供出来,至于郭章话里的意思,说的也就是严桂芳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不过一动,浑身都不舒服。
他伸手碰了碰门,倒是一拉就开了。
外面有人守着。
“想死是不是?”
他一声呵斥,辛子洲虚弱的说:“我就是想要一碗水喝。”
“等着。”
郭章不让辛子洲死,辛子洲就不会死。
水有人送进来,辛子洲喝了一口,门从外面又关上,辛子洲看着关上的门,心里却明白的很。
不久前都还没人,现在却派人守着自己。
郭章这就是不准自己出去了。
不过不能出去也要想办法出去。
辛子洲把喝水的碗放下,爬去了窗边,这里可是个好位置,可以看见底下。
只是可惜底下也是属于郭家的院子。
辛子洲在郭宅里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过去。
外面守着的人没有郭章的吩咐也不会随便对自己动手。
辛子洲吃好喝好的,算着外面的日子也有了小半个月,他动了动手臂和腿,能稍微活动也算是好事,他还得感谢郭章这段时间没有回来。
辛子洲举起放在屋内的凳子对准窗户,用尽全力的砸了下去。
“哗啦。”镜子碎掉的声音立刻让屋外的人进来查看。
“那小子想跑?”
他们趴在窗户上查看,没仔细观察后方,辛子洲用凳子抵住两个人的后背,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把人推了下去。
辛子洲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底下,那两个打手躺在地上有些艰难的抖了抖。
辛子洲告诉他们。
“我看过了,这里摔下去不会死,不过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他把头伸回来,整了整衣裳,来时怎么来的,又如何出了郭宅。
严家这边。
枪手是杜姐的人,因为严烈的腿伤,杜姐没一直纠缠严烈,而且天严被抢走的药品如果真是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对他们将军来说,这无疑是个致命打击。
杜姐让枪手继续留在严烈身边,要是严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再去长平。
严烈回绝了杜姐。
他不会去。
让杜姐把枪手也带走。
杜姐倒是说了几句。
“你也许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他留在省城还有事要做。”
也是说枪手留下不单单是为了严烈。
杜姐来的快离开的也快。
老大被周文带走,周围一直盯着他们的视线也消失了。
严烈有时间去了医院。
严桂芳的病房里有人拜访。
严桂芳让严烈进去听着,也算是告知了他,严桂芳把严家卖了,或者说不仅仅是严家,还有公司,公司的买家也就是给别人一个交代,至于其中,严桂芳自己清楚。
严烈对公司没什么感情,谁接手都无所谓,只是住的地方,经历了罗婶她们的事情,他想也留不住。
严桂芳看向严烈,说,“我们去国外。”这次不是说让他一个人去,而是我们。
原本是打算送严烈走。
不过现在他们都要一起走。
“可是你的伤。”严烈担心的是这件事。
“没什么大碍。”严桂芳已经问过医生,她的伤只要好好调理就好,已经留下疤痕的脸不能还原,不过保住了性命。
“你也准备准备,就是这段时间我们出发。”
不然如那些人说的,战事一旦开始,要走一定比现在困难。
严烈看向旁边坐着的郭叔。
“郭叔也决定要走吗?”
郭章倒是不想走,可是不走,自己还能再建立一个如同天严的药厂吗,他也怀疑自己。
严桂芳邀请自己走,他心思动了。
严烈一问。
他也就应承了下来,“嗯。我和你母亲一起。”
既然这样。
“那辛子洲我要从你那里带回来可以吧。”严烈突然提到辛子洲,严桂芳也转过头看郭章。
郭章回答严烈。
“说什么呢。”
严烈看郭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他向后退了出去,“那我先离开一会儿。”
“严烈!”
就算严桂芳叫严烈也没留下他。
严烈加快脚步出医院。
“送我去郭宅。”
司机到郭宅,辛子洲从郭宅出来,他低着头,错开了过来的车。
严烈下车,就听见后院的惨叫声,“你去看看。”
司机去了后院又跑回来。
“是郭先生的人,说是屋子里的人自己逃掉了。”
严烈一下就想到刚才经过的人,他转身,一步一步的到了郭宅门前,不过前后都已经看不到人了。
“差一步。”
辛子洲能想到袁静生的去向,带着人他不敢去三岔路那边的,或许会回去。
不管哪里有没有人。
辛子洲都一定要去的。
去袁静生宅院的时候,一路上多了一些匆匆忙忙赶路的人,辛子洲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都大包小包的背着什么。
去袁静生院子的时候,辛子洲绕了一圈去了严桂芳的药厂。
死了那么多人,竟然能没有人闹事,看重新修固的铁门,倒像是要继续开始了。
辛子洲垂下头继续往前走。
如果天严还要继续。
那他所做的远远不够。
袁静生从救下的那个人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却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那人也不安,“我说的都是真的,药厂出事也是意外,只是负责去送抚恤金的那些人看那些人家中没有主事的人私吞了。”
这在药厂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跟着严桂芳最早的那批人,享受了一定严桂芳分给他们的权利,在那个药厂里也是土皇帝,他们这些人不出声,也只是为了那一份属于自己的生计而已。
袁静生听完却觉得不相信。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还是要说假话?”
那人睁着眼睛看袁静生。
“人都死光了,我为什么还要说假话。”
对啊。
人都死光了,他为什么还要说假话。
那人站起身。
“你想要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谢谢你们帮我出来,我要走了。”他也有自己的家庭,经过这次劫难,他必须回去报平安。
他还没出去。
袁静生叫住他。
“等等。”
袁静生听完他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难道自己寻找真相的方向一直都是错的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人看向袁静生。
“我用我后三代发誓,如果我说的有一句谎话,那我子子孙孙都不得安宁。”
这就是他的回答。
袁静生没有再挽留他,从片刻失神之后,袁静生想这个结果原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真相,那他们所做,又是为了什么。
袁静生觉得迷惑,如果就是这样,为什么郭章他们又要躲躲藏藏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药厂,又是因为什么。
袁静生之前带的那个学生,一直等着他。
“袁先生,是你吧。”
袁静生因为他的声音一下就回神了:“你一直在等我吗?”
那个学生眼角有很明显的黑眼圈,那是因为一直在周围找袁静生没有休息好的,药厂出事之后,他就更放心不下。
“袁先生。”
“先进来吧。”
站在外面说话也不是谁都可以听的。
学生跟着袁静生进屋子,袁静生将刚才那人说的话和学生说了一遍,他问学生:“你觉得这话有几分可以相信。”
学生听到袁静生说那人用自己的子孙后代发誓,像这样的寻常人,最忌讳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先生觉得他在撒谎。”
袁静生没有回答,反倒是就是因为他觉得没有撒谎,所以他才想问问他。
“药厂的那些人就只活下了袁静生他们带出来的那一个人,就算要报仇什么的,好像连对象都错了。”
袁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
那个学生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袁先生,你接受这个回答吗?”
袁静生想不出还要继续追逐其它答案的理由。
“这件事先到这里为止。”
袁静生想,自己一个人也得不到答案,要去见见辛子洲再说。
“你先回去。”
袁静生准备去郭宅,到了那边,说不定就能见到他。
“我也要出去见见别人。”
那个学生看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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