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看了眼桌上的龙凤佩。
“我听说,当年是你约她出来退亲,才会出事。”
“为人子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遵母训,不守诺言,出尔反尔,害我女儿出事,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靳珩似乎料到,她会有如此一说,淡笑着道,“洛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宋氏觉得自己这番话奏效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我要求不高,你给宁淑一个名分吧。”
靳珩不动声色,语气也很直接。
“我妻子的位置只有一个,这辈子只能是苏婳,洛夫人要的名分,我给不了。”
宋氏一副‘我说话你听不懂吗’的语气,“我都说了要求不高,你给宁淑一个良妾的名分就行。”
靳珩唇角轻扬,低头笑了笑,不知为何,宋氏看他笑,竟然觉得头发麻。
她听着靳珩道,“洛夫人,有些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当年,我约明真未时一刻,在醉香居天字一号房见面,但不知为何,她到了未时三刻也没来,既然她已经失约,我就没必要再继续等她。”
“可不知为什么,她到了未时五刻,又去了醉香居,所以才会碰见严骁出事。”
“后来,我撞见洛中淳逼明真投湖自尽,是我趁夜色救下她。”
“前些日子洛中淳派人追杀她,也是我救下她,我不欠你们洛家分毫。”
宋氏没想到靳珩油盐不进,一拍桌子道,“胡说!我问过洛中淳,根本不是他派人追杀宁淑,我看就是你搞的阴谋诡计,想要宁淑跟家里反目,帮你对付洛中淳拒婚!”
靳珩脸色一沉,眸中尽是阴鸷。
“洛夫人怕是高看了洛中淳,我若是想对付他,不用绕这么大圈子。”
宋氏竟然被他看得心里发虚,顿了顿,言语上又退了一步。
“无论如何,宁淑都是因为你退亲才出了事,这辈子再难嫁人,我不要求你给她感情,只给一个名分就行,也免得外人说闲话。”
靳珩身子向后靠了靠,自带一种久居高位者的疏离感。
“大梁官员纳妾,需嫡妻点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他微微转头,看着休息室的方向。
“婳婳,你出来,你告诉洛夫人,允不允许我纳妾。”
没错,苏婳在这里。
她来这里是告状的。
她将昨天在茶楼碰见洛夫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靳珩。
没等靳珩说什么,就有小吏通传洛夫人来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靳珩才会将洛夫人请进来,跟她说这么多话。
苏婳莲步轻移动,从内室走出来,站在靳珩身边。
这厮心眼真多,背锅得罪人的事,都让她干。
宋氏则是杏眼圆瞪,诧异的目光,一路看着苏婳出来。
她没想到,苏婳竟然在这里。
那她刚刚说的话,苏婳岂不是都听见了……
宋氏脸上有些尴尬。
不过,宋氏想到昨天她找苏婳,也是说这些事的,神情又恢复了。
“苏小姐,既然你在这里,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只要靳世子给宁淑一个名分,一个栖身之所,别的不要。”
“况且,一个良妾,也影响不了你嫡妻的地位,她本就和靳珩有婚约,我现在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
苏婳听后淡然一笑,“刚刚的话,我的确听见了,洛夫人先是提起名分,见靳珩不主动,又说要良妾的名分。”
“靳珩还是不应,你就退而求其次,说只要名分,不要感情。”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若是靳珩应了,待洛小姐进侯府,洛夫人又会拿当年的事,向靳珩索要其他,比如让洛小姐有个子嗣傍身。”
“毕竟人的欲望,都如滚雪球一般,一旦开始,就会越来越大。”
“我说的对吗,洛夫人。”
“你……”宋氏一指苏婳,气得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精明,将她心底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了。
她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先想办法让宁淑进门,待日子久了,怎么也会相处出感情,再要个孩子傍身,宁淑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竟然让苏婳这只小狐狸,看了个透彻。
靳珩冷冷道,“洛夫人,她刚刚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
“我今日能见你,是因为你拿了我母亲的龙凤玉佩,现在玉佩物归原主,我和你们洛家,再无瓜葛。”
“日后,希望洛夫人自重。”
宋氏碰了一头钉子,面皮涨红。
就在此时,白德耀的声音在外响起。
“世子爷,明真小姐来了,她知道洛夫人在这里,说一定要见您一面。”
宋氏闻言,脸色更红了,目光躲闪。
靳珩偏头看一眼苏婳,惧内的表情。
“我能见吗。”
苏婳轻推他肩膀一下,略带薄嗔看了他一眼。
有外人和下属在,她没好意说他,‘你装什么装’。
人都来了,还能撵出去吗,说清楚了更好。
靳珩笑的略显欠打。
“让她进来。”
明真进门,首先看见靳珩身边,立着一位美貌少女。
一身矜贵的月白织锦罗裙,勾勒出巍峨的曲线,一双澄澈的杏眼含娇带媚,整个人明艳的晃眼。
靳珩从不让女子近身,两人却几乎靠在一起,说明她就是靳珩的心上人——苏小姐。
明真愈发自惭形秽起来,直直奔向母亲。
“娘,您来这里做什么,别是给我找难堪的吧。”
宋氏心虚低头,“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明真听见这话,险些眼前一黑,脸像有把火在烧。
她急忙道歉,“靳世子,对不起,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也不是我的本意,您看在我娘一片慈母心的份上,别跟她计较。”
她说完话,拉起母亲就要走。
宋氏不高兴了,一下甩开女儿的手。
“你干什么!至于在他面前这么低三下四的吗。”
“你们的婚事,是他娘亲当年主动定下的,又不是我们求她,靳珩悔婚在先,害你出事,就不该负责吗!”
靳珩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原本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愿管,但洛夫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得不提醒你。”
“去查一查你们洛家,当年有没有人在信上动手脚,明真碰见严骁,到底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巧合。”
宋氏闻言脸色一变,“不可能!洛府下人一向管教森严,宁淑又是洛府的嫡小姐,谁会害她。”
靳珩语气嘲讽,“我说的是洛家人,可没说是下人。”
明真脸色由红转白,她以前不是没怀疑过这件事,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
靳珩今天这么说,难道是查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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